第18章 离愁往事（2 / 2）

那积摞在一起，犹如富贵人家后花园里假山般大小的尸堆旁，有个女子跪坐在地，身上血袍粘稠后又干涸，紧贴身上显露出妙曼的曲线。

那张缓缓转过来的面孔，是莫离愁此生见过最漂亮的脸蛋。

“可惜...”莫离愁双目迷离，似在看着夜华又似看着漫天大雪喃喃呓语：“可惜那么漂亮的婆娘，居然女儿都那么大了...”

“咳咳，后来呢？”

夜华假咳几声，提醒这厮别说跑题了。

莫离愁回过神来，苦笑一声，继续回忆着那段美好又如梦幻般的时光。

一名不知确切年龄，和七八岁的女儿站在一起，看起来就像姐妹般的女人，不知怎么地，就当上了江水帮的二当家。

所有草莽粗汉都出乎意料地没有反对，但也有的不知情之人，在听说之后感到愤慨不已，觉得一介女流之辈，凭什么能够凌驾在他们之上？

当他们气势汹汹地前去找莫离愁讨要说法之时，所有人，无一例外。

都被那女子的凶狠毒辣给震慑住了。

那女子手持一把他们从未见过的短兵，一端还在冒着白烟。

面前地上躺着的是，见色起意想要不顾大当家警告，企图聚众行Y乱之事的下流之辈们。

整整十三人，全都死在了那女子手中。

那女子身后，还冒着个小丫头脑袋，脸上还挂着泪痕，一边抽泣一边瞪着他们。

“叔叔们坏！叔叔们该死！娘亲好！”

那小丫头这样喊着。

可在之后的日子里，那女子又展现出了令所有人都吃惊，截然相反的另一面。

为人好生体贴温柔，帮里上上下下所有人见了她都感如沐春风，丝毫无法将她和曾经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联想到一块。

甚至有天几个粗汉不慎被毒蛇咬了，那女子竟直接用樱桃小嘴，亲口挨个吸出他们腿上伤口处的毒液。

看的是一众大汉喉结直颤，面带潮红之色。

但众人皆不敢再心生什么非分之想。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江水帮上下也都受那女子潜移默化的影响，不再是曾经的乌合之众，反倒愈来愈像个团结友爱的大家庭。

所有人都将那女子当成了精神上的寄托，或是姐姐或是嫂嫂妹妹，亦或是...

那小丫头也理所应当成为了所有人的干丫头，为此帮里还多了条不成文的规矩。

那就是每次外出“打猎”回来后，无论是谁都会先寻处溪流，把身上血污清洗干净后再返回山寨。

劫掠商船时，金银细软不再成为水盗们第一搜寻的目标，反倒是那些稀奇好玩的小玩具成了众人争抢的目标。

很难想象，一群在外杀人不眨眼的盗匪恶徒，在寨子里那老脸居然也能笑靥如花。

听到这里，夜华再也按耐不住好脾气，厉声问道：“你的故事很感人，但我也很赶时间，所以烦请你快点说重点！那女子现在何处？像你这里的据点还有几处？”

莫离愁这才发现夜华腰侧挂着的突火枪，是那么的眼熟，恍然道：“哦...原来你和她是一样的...”

“...哪里一样？”

“我确实不知那女子现在何处，我真不知！她总喜欢不辞而别！上次见面已是去年！”

当莫离愁再次见到那女子时，也是个如今日般的初雪天。

没有再次相遇后的喜悦，更没有寒暄，就好像彼此之间不曾离别过一样。

那女子见着莫离愁的第一句话便是笑着发问。

“小离愁，你可愿意随我做一件大事？”

“什么事？”

“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