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握紧枫叶29（1 / 2）
“恶灵退散，恶灵退散……”
紧闭双眼，派蒙拽着宽大围巾的一脚，飘在叶休身后，嘴中念念有词。
并非她想象力过于发达，只是森林小屋、昏暗灯光、诡异祭台……这些实在是组成鬼片的经典元素。
“时间刚好。”
踢开脚边碍事的尸体，兰苕转身，望向中央圆桌。
中央摆放着一个白骨雕刻成的神像。
巨蛇盘绕在石碑左右，鳞片上生长着淡紫色珊瑚。祂注视着世人，目光仿佛穿透了时间与空间。
神像身前的白蜡烛闪烁微光，旁侧香炉中飘散出袅袅青烟，香味清淡，弥漫了整栋房屋。
兰苕用指尖捻过，了然道：“用空雾粉末屏蔽了追踪么。”
“用罪恶的累累白骨铸成神像，当真是……不敬！”脚跟恶狠狠地在平头男子尸体上踩了一脚，她长呼了一口气：“死得便宜你了。”
平复了心情，她走进祭台，提醒道：“喂，握紧枫叶，别乱看。”
语气自然，使唤人起来得心应手，仿佛本该如此。
第一，我不叫喂。
叶休心中下意识接梗，却猛地发觉，直至现在他的确没有告诉对方名字。
心虚地咽下话语，他抱着派蒙，乖巧地退至门口，留足了空间。
一一熄灭圆桌之上的三根蜡烛，在阴冷呼啸的风中，头顶斗篷滑落。月光洒在脚边，却无法驱散黑暗分毫。
兰苕对着神像行了一礼，低沉而缓慢地念起祝词。
“于此罪海袛，有渎身名等四罪，复有欺生灵之八罪。”
“于此镇常世之磐石，往罪不可追。”
派蒙茫然地眨了眨眼，从怀中抬起头来，低声问道：“她在说什么？”
恍惚中，叶休仿佛听到了一声悲叹，那是无数身处绝境之人用生命发出的最后呼唤——海底大御神将带着所有人的罪孽死去。
熟练销毁神像，兰苕心有所至，歪歪头反问道：“你，听见了什么？”
没什么好隐瞒的，叶休如实回答。
“感觉不像谕者……是巧合吗？”
谕者？
上一次听见这个特殊名词，还是在幻境中福耳库斯说的。
本质为一无所知的叶休挑眉，没有回应。
“喂，看你的装扮是个冒险家吧？”
急得派蒙跺了跺脚，一只手握拳，另一只手指向叶休，代替进行介绍：“他叫空，才不是喂！”
“起假名好歹也认真点吧。”正大光明翻了个白眼，兰苕不以为然，抽回枫叶珍贵地夹在值夜者公章中。
“不反驳，我就当你是冒险家喽。”
拿出终端，咚咚手指翻了翻，接着“嘶”了一声，微微皱眉。再三核对面容后，她语气轻佻：“看来冒险家先生，还是个黑户呢。”
真·异界旅行者·蓝星黑户·叶休无奈摊开手，一脸镇定。
反倒是派蒙瞬间慌张起来，左飘飘右飞飞，双手食指相护绕着打转，不知如何是好。
“那就好办了。”
兰苕单手晃了晃终端，神情有些得意。线条柔和的脸庞上，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擦掉脸颊上的血迹，她仰起头：“空，作为一个冒险家，猜猜你的下一位雇主是谁。”
“咦，你不报警抓我们嘛……反而还要给我们任务？”
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派蒙直愣愣地盯着对方，仿佛傻了一样。半晌，她忽然眨了眨眼睛，清醒过来。
“不对不对，白嫖我们肯定不会接受的！”
兰苕似乎也意识到了，在这对奇怪的组合中。虽然空是武力担当和真正做决定的那个人。
但在天上时隐时现的小家伙才是生活里大大小小琐事的谈判者。
念头至此，她轻笑一声，爽快地抛出筹码：“我会先给你们安排两份合法身份，事成之后，还会有三张四阶素材卡作为报酬。”
掰开手指，初步掌握了蓝星货币汇率的派蒙艰难地算了起来：“个十百千万……”
“哇，能换好多好多钱！吃好几顿甜甜花酿鸡！”
肚子适时发出响声，派蒙小脸一红，以期待的眼神看向叶休。
“这个委托，我接下了。”
“明智的选择。”
兰苕勾起唇，将二者微妙的相处方式尽收眼底，垂在一侧的胳膊抬起，甩出一朵兰花：“时机到了，它会告诉你们一切。”
“现在，任务完成——”
大大咧咧地与叶休擦肩而过，走到月光下，伸了个懒腰。
宽大的斗篷随着她的动作，被撩起折叠。腰身精瘦，一收一吸都暗含一种力量的美感。
看起来，能一拳打八个叶休。
当然，若仅如此尚且得不到叶休的注意。真正令他愣神的是，附着于皮肤表面的片片珊瑚。
还未来得及细究，兰苕就放下了斗篷，漫不经心地向市内走去：“一群杂碎，希望不要误了看明宵灯。”
据说今年的眀霄灯，灵感正是来源于灾厄浩劫中，流霜尊者所使用的武器。
刀身通体漆黑，刀身薄如蝉翼，刀刃泛着雪色。在灯火的照耀下，披上一层暖黄色轻纱。
“还挺像的……”
紧赶慢赶，赶上了最后收尾，兰苕趴在铁纸栏杆上，眼眸望向天空中劈开黑暗的长刀。
烟火在最高空炸开，泛着五颜六色的光。无数人不约而同地放飞了手中的霄灯，任由其飞向夜空。
“妈妈会看见嘛？”
兔子玩偶背在身后，女童坐在父亲肩头，缓缓松开贴有竹子卡纸的霄灯，笑得灿烂：“晴晴猜，妈妈也会喜欢好人哥哥送的霄灯吧！”
“旅行者，你有没有什么愿望？”
自从听了在霄灯上写下愿望就会实现的传说后，派蒙快把整本食谱抄了上去。饶是如此，她仍留下了足够的空间，递给叶休。
“要一直和旅行者在一起！”
读出最中央的小字，叶休弯了弯嘴角，在上面画了个圈，写下：加一。
“虽然很感动，但是你也太敷衍了吧，旅行者！”
不顾身旁打打闹闹的二人，兰苕用手指触摸着霄灯兰花纹路上的字：回家。
万千霄灯点亮了夜空，一同地上连片的枫叶般璀璨夺目。
“向着星辰与深渊，欢迎来到制卡师协会。空制卡师，这位为您补办的身份证明和制卡师徽章，请您收好。”
工作人员面带机械性礼貌笑容，从服务台下抽出小册子和一枚铁制徽章交到叶休手中。
道了声谢，叶休没有着急离开，反而找了个角落坐下，翻阅起近期任务。
在小地脉龙祖杯结束后，叶休赢得了一笔不菲的资产。但这与不幸遭遇灾厄，丢**份证明的倒霉制卡师空有什么关系呢？
低价买了个勉强能用的二手终端，叶休挑挑选选，接下了今日委托。
委托人同样是一名制卡师，年龄仅比叶休大了三岁。
“你、你好……”厚重偏长的碎发遮住了双眸，委托人穿着一身简单的蓝色运动服，弯腰90°，行了个大礼。
“不用这么正式啦。”
飘到一旁，派蒙摆摆手，询问道：“你就是委托人，徐明易先生吧？”
“先生什么的……叫我徐明易就可以。”
磕磕绊绊地寒暄过后，派蒙从身后掏出终端，与委托人核实了具体内容。
徐明易走传统装备系制卡师路线，武器是单手剑。
“该怎么做，才能同时摧毁这些投影呢？”
六个投影，以三三为一组分别立于训练场的两边，徐明易站在中间，显得很是头疼。
“如果先消灭左边……”
握着单手剑，徐明易侧身对左边的投影奋力挥动两下。
无论是姿势还是力道都恰到好处，然而在他转身的片刻，另一边的投影闪烁出红光，象征着挑战失败。
“间隔时间太长，也会被系统判定为失败。”
懂了。艾琳—未来的骑士，蓝星性转版。
“就交给我们吧！”
派蒙昂首挺胸，信心十足地拍了拍胸膛，许下了保证。
目光在派蒙和空之间转了转，徐明易收回单手剑，挠了挠头，好心提醒：“两个人同时上场，不算做完成委托的。”
“放心，放心，要相信旅行者的实力呀。”
站在左半边投影中央，叶休反手召唤出无锋剑。凌空挽了个剑花，刹那间剑尖如灵蛇一般射出，投影尽数破碎。
系统倒计时无情地流逝。此时，哪怕人能够接近右边投影，恐怕也来不及挥剑。
徐明易心中叹了口气，却没有立刻收回视线，将信将疑地盯着叶休，所在的方向。
只见他双足一顿，身体轻盈如燕，腾空飞起。持着无锋剑的右手一甩，剑刃划破空气。
“呵！”
剑落于三个投影中央，分文不差。
时间静了几秒，接着徐明易惊呼一声，快步走上前来：“原来是用这种方式来解决的吗？太厉害了……”
他曾设想过利用卡牌的力量，或者在另一堆投影中央放个定时引爆的炸弹，却唯独没料到真的会有人能仅凭肉身力量完成挑战。
这一刻，他仿佛回想起来初次制卡时的心情。
装备系，最为考验制卡师身体的各方面素质。速度、力量、反应能力……缺一不可。
以前的他竟然想要借助召唤系或者机械系等外物完成挑战，真是差点走上了歪门邪道！
心境通透，徐明易恍然大悟，连带卡了许久的精神力瓶颈也终于产生一丝松动。费了很大力气，才克制住内心的喜悦，他语气兴奋：“谢谢你，我自己去再试试看！”
“他这是不是学废了？”
望着仿佛开了狂暴状态的徐明易，派蒙双手背后，歪了歪头。
既然委托人没有异议，协会自动结束了委托，并把事先说好的委托金打到了二手老旧终端上。
看样子，徐明易一时半会也顾不上他们。叶休和派蒙默契对视一眼，点点头，大踏步离开了训练场。
“旅行者，让我们看看下一个委托是什么？”
委托包括但不限于:抓猫、找狗、拔除低阶灾厄、统计野生云雀数量……
时间一长，不仅是制卡师协会，整个南云市都熟悉了一名到处忙碌的黄毛旅行者。
甚至隐隐有传言说，无论你遇见什么困难，只要准备好足够的报酬，然后在大街上高喊一声“旅行者”。
便会有一个黄毛麻花辫少年，带着银白色小精灵从天而降，帮你解决一切难题。
好嘛，每一代南云人都会有自己的都市怪谈。
“这就是她让联盟注意的……冒险家？”
站在南云联盟最高层，司佘透过透明玻璃俯视着马路上被接连投喂的少年。
如今，在南云市，或许会有人不认识南云市“市长”，但绝对叫得上黄毛旅行者的名号。
上至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下至牙牙学语的孩童，天上地下，只要能够互动的物体均被旅行者“交互”了个遍。
“实力倒是不错，只是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
欲哭无泪，派蒙飞在空中，拼命拽住围巾尾端。尝试以此，阻止对方丢人现眼的行为。
“旅行者！垃圾桶是不可以翻的——”
真是的，在提瓦特也没表现出这种怪癖呀！到底是跟谁学的？！
“垃圾桶又不是宝箱，真的不会有奖励呀。”
闻言，叶休直起腰，被派蒙拽得踉跄了两步。稳住身形，神色严肃，指着垃圾桶，仿佛在介绍这个世界最为珍贵的宝物。
顺着手指看去，派蒙只发现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垃圾桶。
秉持着对旅行者的信任，她又盯着看了许久，但面前的还是平平无奇的垃圾桶。
“呃，虽然是很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啦……”派蒙抿了抿唇，眼神游移：“诶，不对不对！”
在空中不满地跺了跺脚，她彻底克制住了打开垃圾桶的冲动。
“这一刻还是来了。”
没有受到丝毫干扰，叶休神色凝重，压低嗓子充当着旁白的角色。
“你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掀开桶盖……”
“不要自顾自地给别人的动作配音啊！”
嘴上不断吐槽着，派蒙的身体却很诚实。双手拎着把手，向上起飞，眼睛朝内部瞄去：“看，什么都没有吧～”
“不对，你弯腰把手伸进垃圾桶里，从桶底捡起一块贴片。”
顾及着派蒙的体型，叶休“贴心”地伸出援手，将垃圾桶整体微微倾斜，使派蒙能够轻松地看到底部泛着金属光泽的圆片。
“哇！是铁片！”
功夫不负有心人，莫名体会到了“收获”乐趣的派蒙，一脸兴奋，高高举起“宝藏”，环绕一周。
人，一旦踏上这条路，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
“逐月节快乐，小子。”
拿搭在肩膀上的毛巾随意抹了一把汗，萧九安在跑步机显示屏上按了按，放缓步伐。
无论节日含义如何，放假对任何人来说绝对都是一件好事。
叶休点点头，回应了一声：“逐月节快乐。”
说起来，认识了几个月，这还是叶休第一次看到萧九安锻炼。平日里，对方比起制卡师，更像个拿着死公司坐等退休的老大爷。
保温杯里泡枸杞，摇摇椅上晒太阳。日子过得悠闲且滋润，也只有事关萧护时才会反应“激烈”一些。
离约定的时间还早，闲来无事，叶休靠墙的三层书柜中，抽出《制卡师快报》，以此消磨时光。
制卡师快报，顾名思义，是专供于制卡师的综合刊物。
上至国家政策，下至娱乐八卦，但凡与制卡沾边的新闻，均被收录其中。
因此，它的受众极为广泛，哪怕是对制卡一知半解的萌新也能对此侃侃而谈，发表见解。
或有未知秘境，跨联盟合作探索势在必行……
未知秘境倒是不稀奇，毕竟据不完全统计，平均每隔8天，蓝星上便会多出一座全新秘境，静待各联盟探索。
目光扫过“爆”字标题，叶休停顿了一下：“跨联盟合作？”
迷雾与海如影随形，关于二者关系问题，学术界众说纷纭。知网上相互驳斥的论文不说成千，起码也上百。
无论如何，盘踞在海洋上空的迷雾，完美阻隔了不同大陆间，各联盟的联系，这是摆在眼前的不争事实。
跨联盟合作，只能说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恰好看完一期报刊，预设的闹钟同时响起。
换了身干爽衣物，踩着拖鞋，萧九安关了终端震动，在远处招手，示意叶休跟上。
作为兼职陪练，叶休对九安对战馆的了解仅限于一二层的对战场和第三层员工训练室。
乘上电梯，左右没有外人，萧九安一开口就将南云市整个教育体系全全否定：“情况我听说了，果然，以你的天赋被困在学校纯粹白瞎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司佘这腹黑混蛋虽然做事不大义气，但眼光还算不错……”
电梯停在六层，穿过纯白走廊，映入眼帘的便是几个不同深度的宽阔泳池。
“会游泳不？”
停在一米深的泳池前，萧九安悠哉悠哉地坐在梯子上翘起二郎腿，右手肘拄着膝盖，用另一只手在水中撩了撩。
得到了否定回答，他的笑意更深，手指在毛巾上擦了两下，不负责任地说着风凉话：“没事，多呛几口就会了。”
脱掉拖鞋，萧九安直起身，精神力在脚下凝聚，然后稳步“走”到了水面上。
“呃……我猜这种训练方式叫做踩水？”
既视感愈发强烈，叶休表情开始变得有些不自然，脚趾头快要在地上抠出一套三室一厅了。
闻言，萧九安挑了挑眉，笑容在脸上渐渐浮现。他绕着泳池边缘走了一周，拍了拍手：“踩水？很恰当的描述。”
“那，前面是不是还有个训练阶段叫爬树？”
没有版权，架空世界真的就可以为所欲为嘛？
吐槽无力，叶休举起手，顶着双死鱼眼，继续提问。
这一问可真让萧九安吃了一惊，扯了扯嘴角，他没有立刻回应，反而危险地眯起双眸，面色阴沉：“是不是那个腹黑混蛋提前剧透？！”
一口黑锅横空出世，远在南云联盟大楼的司佘停下笔，打了个喷嚏。
手腕处的白蛇仿佛有所察觉，藏在衣袖里的尾尖拍了拍手臂。
深知人们都更相信自己猜到的事实，叶休一脸无辜，不承认也不否认。
低声骂了几句，萧九安自认是个合格的老师。即使被抢了台词，还是任劳任怨地将“爬树”和“踩水”系统介绍了一遍。
在捉对厮杀中，聚集并提取适量的精神力发出命令或进行攻击是取胜的关键。爬树和踩水则是锻炼的最佳方法。
“爬树”时，需要将精神力聚集在脚底，解放双手，让身体吸在树干上。
“踩水”的原理与之类似，但又有些细微的区别。
毕竟，树不会动，而水会。
想要停留在水面上，脚下就需要持续放出恰好支撑住自己身体的精神力。这不仅考验控制，而且需要一定的持续力。
战场瞬息万变，哪怕是召唤系制卡师也不能傻愣愣地待在原地，基本上都需要不停移动。在这种情况下，控制和维持精神力更是难上加难。
讲解完毕，萧九安早就从泳池里走了出来，一把抓住似懂非懂的叶休，手动给他调了个方向。
“你还真不怕被淹死。”心累叹口气，他指向不远处半米深的水池，无奈道：“先在这里练。”
放狠话他当然会放，但南云市百年一遇的天才制卡师要是真淹死在九安对战馆，且不说联盟方面，就连他自己恐怕也会悔恨终身。
当然，有他在，叶休想死也难。
萧九安抬眸，瞧见站在暗处的身影，无奈摇头。
一个两个，是天才，更是问题少年。
卡灵和制卡师太过密切，在某种意义上也不是一件好事。
不可否认，叶休有天赋，还会举一反三。
仅看萧九安演示一遍后，基本掌握了原理。尝试几次，就能在勉强站立在水面上，稳住身形。
水面行走对他来说不过是时间问题。
与此同时，一直沉默注视着教学进程的目光终于松动。
有所察觉，萧九安抬头望去，卡灵不知所踪，只余下一道墨绿色的残影。
“躲在卡灵身后的制卡师可算不上合格，哪怕是召唤系也不例外。”
盯着一遍又一遍落水的叶休，他若有所思，低声感叹。除了拂过的微风，似乎没有人能听见他的话语。
但，风听到就足够了。
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而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阶段性目的达成，一切均在计划之内，萧九安心情甚好。哼着无名小曲，翘起二郎
“我不想上课……”
趴在课桌上，明轩一脸疲惫，眼皮似有千斤重，困倦得昏昏欲睡。饶是如此，仍张开嘴，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嘶吼。
叶休放下书包，用手背贴了贴对方额头，又反手摸了摸自己的：“没发烧啊？”
“且不论发不发烧，谁家好人一天训练做十组啊！”
仿佛回光返照，明轩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双手抓住叶休双肩，疯狂晃动。
不等叶休有所反应，又倒吸一口凉气，碰瓷一样地退后几步，回到了座位上。
强忍着肌肉酸痛，他摆了摆手，面庞忽然扭曲：“抽、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