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墓前(1 / 2)

钟肆行生前将自己的后事安排得极其妥当,钟之末按照规矩守灵三日,期间只有一些平日里相处的邻居和牌友来吊唁。

钟家的小四合院在中京最远最偏的京郊,钟之末和钟肆行相处的十五年间也没有见过钟肆行有任何亲戚朋友之类的来往,仿佛这个钟家已经断掉了这方面的联系一般,又或者只是钟肆行并未发布任何讣告的原因。

钟肆行葬在了最南山的最南坡上。

“老头子你背着我自己早就选了一块好地啊。”

看着眼前已经早已立起来的墓碑沾满了灰尘,钟之末伸手将墓碑表面厚厚的尘土擦去,生卒年月日都刻得相当工整,龙飞凤舞的字体一看就是老爷子自己写的。

“1948年,老头子你活得挺够本的了,”钟之末看着墓碑,悲切再次涌上心头,“你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把香点燃插在墓前,看着香烛静静燃烧,烟气缓缓上升,香灰搭落在供奉的苹果上,钟之末也陷入沉思。

如果不是有人给我打电话说老头子生病了我也不能赶回来,而且他死前的身体状态很明显有问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几天问了不少人都没有人知道是谁打的电话。

钟之末揉揉鼓胀的太阳穴,三日没有合眼,疲惫已经渗入身体的每处地方。

当时,老头子说千万“要”去无玑。

钟之末仔细回忆着,虽然当时杂音特别多,但是老爷子的声音依然清晰可辨。

不过钟之末在当时那一瞬间便察觉到了一丝不协调感,但是那时钟肆行逝世的悲痛冲击着他的心灵,来不及去细想,这时虽然已经是秋冬季节,四合院虽然破旧但是避风性依然很好,当时为什么会吹大风,又是这般凑巧。

钟肆行去世的场景又重新浮现在脑海中,窗扇虽然老旧,但是窗钥是年初新换的精铜,如果秋冬的风能吹开窗扇,吹翻屋内陈设,制造大量杂音,那么老爷子怒吼也是理所应当,当时怒吼的是:

“千万“要”去无玑!”

钟之末喃喃自语到,似乎已经捏住这不协调感的一角了。

弥留状态的老人的怒吼真的能盖过那时候的杂音吗?

如果是故意让我听清这句话,那么......

“无玑?听起来像一个地名。”

钟之末掏出手机开始万度起来。

很快万度就给出了答案,百科上描述的无玑是一间坐落在极疆的酒店,于五十六年前建立,也就是1966丙午年,并且在十四年前进行过一次翻新,是一栋纯木制的酒店。

钟之末点开了相关的图册,但是其中似乎只有酒店内部的图片,而有关酒店的外貌却没有任何一张照片,望着这个似乎毫无关联的搜索答案,钟之末陷入了沉思。

“你好?请问这是钟老先生的墓吗?”

良久,忽然而来的问询声打断了钟之末的思考,抬头看去,一位身形有点过于庞大的黑衣胖子忽然站在自己面前。

钟之末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体型完全超乎了钟之末的想象,需要上下仰头才能打量的体型,超过两米的个头,极其肥胖的身材,粗粗看来似乎有400斤,裁剪极其考究的黑衣,袖子上带着黑色袖章,似乎是来吊唁的。

“请问这是钟老先生的墓吗?”

胖子见钟之末没有说话,便又开口询问了一下,说完这句话,胖子大口喘了一口气。

“是的,这便是钟肆行的墓,我是他孙子钟之末,请问您是?”

钟之末连忙回应,并且伸出手与胖子握手。

他握住了钟之末手,摇了摇说到:“钟小侄,我是钟肆行先生故友万云月的儿子,叫万里,受家父之托前来上一柱香。”

万云月?是谁?

看见钟之末一脸茫然,胖子开口解释道:“钟肆行先生七日前曾经给家父寄了一封信,信中包含了他具体的死亡日期,这是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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