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斑之爱(1 / 2)

也许没有过多的言语,待你回过神来,一家店铺,一个人,甚至一个世界,都从你的视野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题记

斑在扶桑文化中是一只非常厉害的妖怪。一如伊邪那岐被伊邪那美在黄泉中追杀,斑则是众神之父伊邪那岐从黄泉归来,身体化成了妖怪。这种存在,是以一种力量的形式而作为受人敬仰。

把这些日本神话一股脑讲述给老板娘的儿子说,说实话我都替这个孩子吃不消,然而我只是为了我想找个认真聆听者的欲望,而忘乎所以了。

“所以,哥哥,伊邪那美怎么了啊。”

“死了。”我淡淡地回答。

“为什么啊?”老板娘的儿子问。

“生育是一件很痛苦且责任的事。”

“也就是说,她难产死的。”我惊异于现在的小孩懂得是真的多。

“基本上是这样吧。”我回答着他,这个老板娘的儿子单名一个希字。

希总是瞪着大眼睛,非常好奇地看着我,我觉得小孩子对于这种故事的人名亦或是神名,是很难记忆的,但是我觉得他灵性的眼神里,有对知识有着深厚的渴望。希是老板娘的儿子,老板娘是个已然不在年轻的80后,是一个人独揽着店内所有的活。然而我是个不爱聊天的人,只管着讲故事以及做一些简单的交流,老板娘也实在是没有时间去管教孩子,每次给希讲故事时,老板娘总是会多加一些饭,好让我多讲一会。

第一次来阿斑面馆时,是自己在小巷里找到的,小巷的尽头一抬头便是一挂牌匾,上面写着“阿斑面馆”四个字,店内以木质结构为主要元素铺展开来,登上三阶木质台阶,来到店内。推开玻璃大门,夺人眼帘的是当然要是隶书字,“临川抬案,人间百味。”稍后的则是,红木靠壁和橡木八仙桌的配合,木质筷子桶,木质椅子。我不是很懂室内装修设计的艺术,但是能确实感受到这一切上面没有任何油烟的污渍,对于木质结构是特别难得的。说是面馆,但是这里的饭香可是深得人心,虽然没能从网上得到这家店的信息,但是我每次去得在傍晚往后一点,米类食物总是能卖的一干二净,到了8点半,店就关上了门,没有谁有着特权。

自从博士毕业以来搬到临江城,有时一日三餐都会去阿斑那吃饭,还记得初春的时候,天上还残留着未看似还下落的微雨,我推开玻璃门,戴眼镜的我原以为会是雾蒙蒙一片,可是进店后非常惬意。老板娘递过来一个干手巾,我顺嘴问道:“这里一点都不湿,咋做到的?”老板娘回答:“地下在烧炭呢,在这小巷子,常年潮湿,于是就养成了烧炭的习惯,地下室南北通透,炭火透过着铁格子窗就能漫上来。”“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还夸了句老板娘细心。我回头望着玻璃门外,仿佛是两个世界,不知名且不知何来的潮气只能在门外发恨的盘旋,干干净净的玻璃门,没有任何修饰,没有正在营业的牌子,没有菜单一览,甚至没有推或拉的字眼。坐在角落里,看书的男孩抬眼看了下我,然后继续看着他的儿童书籍,看了下他手边的书《日本物哀》,川端康成的书,好家伙,我只呼好家伙。“可以借看一下你手边的那本书吗?”我直言。男孩道:“可以,不可以弄脏哦,虽然是一本无聊的书。”

我郑重地说:“我会好好保管的,你看过?”“看过一点点,别人不要的书,真的很无聊,看不进去。”男孩并没有合上他手头的书,若有其事地和我攀谈起来。确实,现代诗歌的理解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还是过于困难,甚至有些文字都是看不懂的。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孩子不假思索的回答:“希。”“希,长大后想干什么呀?”希突然一笑,“想拍电影。”

我笑着说,“加油吧!”届时老板娘端着碗过来了,补充道,“昨天还想做个科学家,今天就改了。”我刚想说一句,孩子嘛。但是却没有说出口,默默微笑着看着他。

夏季的巷子有一块巨大的影阴,大到可以停下我的车,我的单轮驱动绿色新能源车。然而木质结构的好处已经在饭馆内完美的体现出来,无论是冷或热,湿或者干,总有办法可以化解,这次然后感觉到惬意的地方,并不是顶上的中央空调,而是镂空出去的格子间,放的盆栽,在夏天的时候,让阳光失去了那种灼人感,却又能让阳光进来净化空气,杀菌消毒。

在江城之畔,秋季永远感觉就那么几天,这几天是店内最香的时候,此时大门打开,与后厨联通,微风会带来老板娘自家酿晒的花的味道,说沁人心脾,也只是小学生的水平,但是这种幽香正是秋天。所谓秋高气爽的天气,大家都喜欢,可是这座临江城,入秋以来雨季就没怎么听过,气压不够传递而来的乏力感也在店里被冲淡,或许是这里的菊花茶,或许是这里的桂花酿。

本想趁着下雪天去,但是去的时候,发现老板娘在扫着门口的雪,说着,“下雪天,我家不开门的。”我问道,“为什么?”

“因为下雪天很多食材不干净,都是商人的存货,而且有雪也影响了客人的心情。”

“虽说顾客是上帝,但您的做法也太上帝了吧。”我打趣道,

“没有没有,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而且店内的生意本来也就没有太好,都要努力点才行的。”

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是似乎只是缺少宣传,现在大学里学习一俩年营销专业的学生都能改变这家店的现状,可能是我太多虑了吧。

“好的,那我下次再来。”

不到半年,我搬走到了另一个离研究所近的地方,好一段时间没有去过那个巷子了,现在得了闲,正好可以好好的去一次,可是在这来年的春天,我带着小刀去的时候,那里俨然变了模样,不在有的匾额招牌,而是用牛肉汤的字眼和一些简陋的装潢来营业。

“狗日的牛肉汤!”我脱口而出。

“牛肉汤怎么了,招你了?原来店铺倒了怪起了牛肉汤?想不到啊,你还是这么幼稚。”小刀坏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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