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城浪漫(1 / 2)

“怎么了?”我拉住了列车员,她回身询问道。

“把灯关了吧。”我说。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

“你看天已经亮了,城市里薄霭和玻璃上的雾气让城市有一种下雪的感觉。”

好吧,我还没说完,列车员就走了。留下“年纪轻轻的孩子,怎么就傻了?”的眼神。

诶,垃圾列车员。

一直都是阴天,考完也是。走出考场,空气并没有变得清新,慌了。为什么不是很开心呢?以前每次大考出来,不是都疯玩的吗?现如今的自己刚刚考完研,跟得了场重病似的。

睡觉是不存在睡觉的,每天还是惯例5个半小时后,怎么都睡不着了。

从鸣屿州(华夏南部的省)回浜下省(华夏中部),感觉像端着浓汤从火炉走向三九天的后院。

回想那几天,无论是小隔间房,还是总统套房,无非就是一个信念,无论外面有着怎样破烂不堪的外表,内心的温存是要彻底保留的。

不过五百块住一间两层阁楼的宾馆还是人生第一次,浅米色到深米色过渡的墙纸,与地板格调一致的木质衣架,甚至一盏床边小夜灯。

“你的牙,明天还能吃啥?”臣子半戏谑地问道。我去年出了一次车祸,掉了一颗门牙,最近医院装的烤瓷牙也掉了。

“无所谓,都行。”我没有回过头去,而是看着一个小儿麻痹的大学生荡漾着走在路上。

“人就是贱不是吗?残疾了,先把自己当块宝,然后别人像对待正常人一样对待他,他会说歧视。然后像对待残疾人一样对待他,他又会说,我是残疾又不是残废,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看待我。”我毫不客气地说着。

“对啊,贪心啊,两者都想要。”臣子附和道。

“其实所有人都是,只是没那么多机会罢了。”我毫无感情地说着。

岛外的凉风,还可以清清楚楚地闻到海的气息,气温也着实可以让人忘记冬天,忘记在火车站口吐着白气,搓手跺脚等着火车的我。

“明天去岛内吧。”橙子还特地用港音,讲着岛内两个字。“你在坎内德尔呆久了,还tm成叛徒了?”

“滚蛋,那边一个阿三天天在bb啥承认这独立那独立,我们几个很抽了他一顿。”

事情肯定是假的,但是有些事情只看对错,不看真假,看手段,看自己能否做得到。程子的手段倘若要买下个山头,取名梁山,我觉得都不为过。反正听着,就觉得天珠这个国家真的不怎么样。上次对天珠的印象就是高中时地理老师徐超的课,说这个国家向华夏学习计划生育天天派些科学家来研究。

“你太善良了,做不出来这种事,至少不会对华夏人做。”我对他说,并没有看着他尴尬的表情,“你能装作一副十分硬气的样子让我运用法律的武器去维权,自己却是本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教科书。”

我看他沉默,也补上一句,“事情都过去了,你的事总归结束了,我也考完了,虽然结果还未知,但是该开始好好生活了。”

“对,你就好好玩你的音乐,无论找黑人还是找二次元,终究不会成功。”臣子嘲笑道。

“为什么?”我问。

“因为玩音乐,本来就不会成功,提掏短视频都已经赞助春晚了,已经开始洗脑你的爸妈了,把大象关进冰箱总共分几步?”臣子说。

“也许找个侠城的人会成功呢?”我打趣道。

“为什么rei?侠城人咧一点?”臣子又拿出熟悉的方言,和我交谈起来。

“可能因为够浪漫吧。”我回答完自己都笑了。

“怎么了?”我向列车员投去疑惑的目光,我刚刚走神了。

“什么怎么了?终点站,侠城!”

我到家了,但是我没认出来。列车员留下“年纪轻轻怎么就智障了”的眼神后没有逗留。

诶,垃圾的列车员。

现在的人类缺乏浪漫,不懂宽容,就像侠城里面的鹅毛大雪。

“今晚大雪封路,估计通路得明天了。”众人纷纷议论。

没得办法,在酒吧喝点酒吧,熬到通车应该不是个问题。谁能想到侠城已到,风雪阻路。

酒吧内似乎有脱口秀,舞池里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穿着一身黑制服,活脱脱地像一个卖保险的培训师。

“兄弟,是不是封路了,在这对付一晚?”我见到有人叫我,并干脆地和我碰了一杯,我稍微点了点头,稍带尴尬地喝完了这杯马提尼。

“看来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啊!”他简直就是我们这一片的班长,这一片似乎都是被大雪耽搁的人。

“我就住在侠城,这两年头一次回来,我入伍了三年,现在回来读大专。”兵哥哥班长挺认真地在这小片区说他自己的脱口秀。

“真的,作为90后,你们怀疑过世界吗?”马尾辫小姐姐在台上深情演绎。

“作为90后,前几年你还在被父母说教吃饭时不要玩手机,上了大学后发现父母天天玩手机!几年前,曾经想开车到不行,现在开车就头疼!几年前,你们发誓学好麻将扑克准备过年赢一把,现在发现就你自己有着闲工夫了。你们还不怀疑世界啊?”脱口秀的段子,肯定也不能当真吧。

小姐姐的语气很能引起众人的笑点,但是她所说的只是针对90后,对于其他人还是很难体会,毕竟作为唯一一代独生子女代,这种压力找出口还是能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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