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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为什么要逃呢?”

黢黑的咒灵猛地罩在前方,将原本挡在面前的低级咒灵吞噬成了一个微蓝的光球。

我屏住呼吸,看着光球摇摇晃晃地……飘到了夏油杰的手上。

这是他的咒式——「咒灵操使」

夏油杰捏着光球,却不继续刚刚的话题,反而问我:“遥,你知道……吞咽咒灵的感觉吗?”

我沉默着摇头,兀自挡在了赤司征十郎面前。

“很恶心……就像是擦过呕吐物的抹布一样,你不会想体验第二次的。”

我微微睁大了眼睛。

但是夏油,据我所知,已经有将近上千个咒灵,也就是说,这样的滋味,他体验过不止一次……

我突然有些明白,他为什么开始怀疑自己,对正义的姿态再也无法继续维持。

而作为他原本最亲密的伙伴,我们……五条老师……他们对此又知道什么?只是伙伴,终究也有分离的时候……吗?

“……夏油……你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独自承担一切,却始终没有停下前进的步伐好好静一静,我说不出什么来,只能从自己的想法出发。

夏油杰不置可否:“或许吧。”

他又一次对我说:“遥,现在的你还太年轻,终有一天,你会看到我所说的一切,然后,你会理解我的。”

“我……”我想说,我现在就知道该去做什么,就跟夏油杰选择了自己的路从不回头一样,后悔的事,不该由现在的我承担。

但夏油杰显然不太期待我的回答,他的咒灵又多又快,我握着妖刀几乎无法抵御这海浪般的袭击。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对赤司征十郎使用了遗忘的咒术,然后,就是我。

“好好睡一觉吧,遥。”

“夏油……”

这……不太对……

闭着眼睛倒下时,我努力向赤司征十郎伸出手,但却再没有多余的力气支持身体。

“夏油……遥她……”

菜菜子牵着美美子,瑟缩在夏油杰身后,不太明白。

夏油杰带着几分冷淡:“放着她吧,悟……已经在附近了,她会没事的。”

“走吧,菜菜子,美美子,只有我们。”

“五条老师……”

回过神来,看着带着黑色眼罩的五条老师,四周更是我熟悉无比的道场,我才从回忆中抽身出来。

“遥,现在感觉如何?”

五条老师问我,我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停滞在让我想起一切的封印物上。

这个东西,其实并不应该是咒具。

但夏油杰身边尽是些稀奇古怪的诅咒师,如果是他改了什么,也并不奇怪。

“你在看这个?……运动护腕,遥,不像是你会有的东西。”

五条老师说的没错,这确实不是我的东西,是曾经赤司征十郎送给我,企图安抚我的道具。

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五条悟说,可能也是从来没有这样的经验。谁能想到,兜兜转转我又绕回了赤司征十郎身边。

但这么看来,一开始我会去往洛山,或许,就是受夏油杰操控的。

那时夏油杰说……先将多余的记忆封印,才能在不受外力的影响下,得出最明晰的结果。

我知道他的意思,受刀鞘存在的客观影响,我主观上不可避免地会对赤司征十郎有所倾向。这对夏油杰来说,并不是好事。

因此,我和赤司征十郎,都被抹去了这一段记忆……

只是为什么,之前挑起「百鬼夜行」时他没有动用这步棋,现在却……

残兵败将,怎么也翻不了身的。

“……刀鞘在征十郎身上。”

我直截了当地开口。

只是五条老师的表情马上就不对劲了起来:“哦……等等,征十郎?”

我:……

很难形容五条悟此时的语气,既有点好奇,又有点像是封建大家族族长的严格。

他还真是会抓重点。

这都能抓住,可恶!

妖刀:[……那一句话两个重点,才八个字,谁来不能抓?]

啊啊啊啊失策,真是我的失策!

但明显重点都是这个啊!

我轻轻嗓子,瞟了五条老师一样,没理他继续原本的话题:“刀鞘是我亲手放进去的,但现在该如何拿出来,我没想过。只是知道这事的,只有……夏油。”

封印记忆时,虽然有菜菜子和美美子在场,但,刀鞘这件事,我敢保证,只有夏油杰才清楚。

我抬头看向五条老师,常年带着眼罩,又只是一副笑脸的模样,这些年我总觉得,他也越来越会隐藏情绪了。

毕竟,五条悟也是成熟的大人了。

“刀鞘的事情,我知道了。不过,既然这位征十郎也是当事人,遥,或许你该把他也带过来。”

“他……是否还记得呢?”

夏油杰对我使用的记忆封印,是修改了原有对普通人的咒式。因此,他保留了封印的媒介,让我可以在接触到媒介的时候恢复记忆。

但赤司征十郎,他是个普通人,

我不太确定同样的媒介对他有没有用。而没有媒介的话,该怎么将那一段记忆重新引出来?

“看来,你已经有答案了。”

五条悟挑了挑眉,十分好奇。

“我可以问问,那位征十郎现在在哪吗?”

我:……

总觉得五条老师好奇的不止是刀鞘这一件事,而且他对于刀鞘也太不关心了吧?

五条老师……莫非是在……

“嗯……就在这里。”

“就在这里啊!”

紧跟着,我就看着五条悟的眉毛高高扬起,像是看到了喜欢的逗猫棒的大猫猫一般,语气也高昂了几分。

“哎呀,那我知道了。遥一定很忐忑吧,不过还不到五条老师我出场的时候。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跟老师说啊遥!”

这是什么话!这是什么话嘛!!

总感觉寥寥数语间,他似乎想暗示我什么有的没的。

“老师……你过去也可以的。”

“我?唉,硝子说过,打扰别人可是会天打雷劈的。就算我是最强,那样也会不太舒服呢。”

什么啊……

什么打扰别人啊!

怎么说的跟真的一样!

我哭笑不得,五条老师却在背后推了推我,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遥,快去吧快去吧,老师就在这里等你的答案。”

于是,我徘徊在长廊之中,踌躇于该怎么开口。

啊啊啊五条老师……

说的简单,但做起来可不容易啊喂!

只是,似乎心有灵犀般。

“遥,怎么站在这里?”

我抬头,赤司征十郎穿着常服,清隽的气质中带着几分疏离冷淡,只是目光落下来时,又明显柔和了几分。

……看样子像是准备回房间的样子。

我想了想,觉得都已经站在这里了,也没必要纠结怎么措辞了。

我直接拿出了那个运动护腕。

“征十郎,这个护腕,你有什么印象?”

来的路上我翻看过了,发现这上面其实还绣有赤司征十郎的名字,显然是私人订制产品。

他说过,这是母亲送给他的礼物。

如果是这个的话,应该能帮助他想起什么来吧。

护腕本身,其实是再普通不过的运动护腕。蓝白相间,和现在的洛山队服竟意外地相称。

“……护腕啊。”

少年接过护腕,明明是极轻的东西,落在他手中却仿佛有千斤重般,拉着他往下微微一沉。

“看着很熟悉。”

我点点头,笑着展示他的名字:“嗯,因为这是征十郎以前给我的呀。”

“征十郎,你还记得吗?”

他当然记得,自从同五十岚遥重逢以后,就没有一天忘记过。

只是,这个护腕,代表的是另一个他。

“遥,你……希望我记得吗?”

再次看到护腕,酸涩的情感汹涌而上,纵然他自信自己总是强过于另一个自己,但事实如此,先来的总是他,一次次被重复提起的也是他。

不过,就算结果并不如愿,也不会更改他的想法半分。

我没太懂赤司征十郎的意思,只是觉得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像是捕食者一般,满满的攻击性让我有种危机感,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意识到,我的回答,似乎会决定一个截然不同的分支。

但我不太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我沉默着反刍赤司征十郎的话,为什么是说希望……我希望了他就能想起来?

或者说,这其实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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