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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回答呢?

该如何定义,我和征十郎的关系。

“啊呀,小真,这边这边!”

高尾和成趴在板车上,老远就看到了个子高出周围人一截的绿间真太郎。

绿间真太郎快步走过来,听着高尾和成的声音黑线直冒,只是依旧面无表情:“高尾,回去吧。”

这家伙,实在是太显眼了。

高尾和成完全不受影响:“好哟,您的私人板车,请上座!对了小真,刚刚那位赤司征十郎……没什么问题吧?”

他在想,「奇迹的世代」不参赛,不会是这么巧都身体不适?

“不是因为生病不参赛的。”

似乎有读心术,绿间真太郎坐下,第一句就是这个。

其实他也没弄清赤司征十郎为什么发烧,到医生那边后,很快就退了烧。

但据他的了解,这个家伙就算烧到不行,该自己上场的时候,也绝对会上的。

现在不登场,不过是因为对手不值得。

而五十岚遥……

“我和征十郎……”

“是恋人。”

说话的时候,少女的语气明显有些犹豫,但得出答案时,双眸却异常坚定,仿佛已经下定决心。

“绿间君,可能有些大言不惭,我会让征十郎找回这份乐趣的。”

绿间真太郎不会去评判别人的情感,但却觉得,有这么一个恋人……

赤司征十郎的改变,应该不远了。

目送绿间真太郎离开,医护室里又只剩下了我和赤司征十郎。

虽然再三确认了应该没问题,但赤司征十郎一直没醒,我也给硝子老师发了信息。

主要是询问她被咒灵袭击的案例中,普通人的实际表现有哪几种,然后举了我有一个朋友的例子。

[硝子老师:朋友?]

[硝子老师:咒灵其实也可以相当于一种压力吧,会给普通人带来头疼脑热很正常。]

[硝子老师:遥,正常发烧就需要时间恢复了,别担心。]

显然,她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太算是重点的重点,不过也并没有深究下去。

既然得到了她的认证,我便准备乖乖等赤司征十郎醒来。

看看时间,上午的比赛应该都已经结束了,也不知道洛山的赛程里还有没有下午的比赛。不过刚刚征十郎就提过,他已经没有比赛了。

不过,上午的比赛,他说不去就不去。

某种程度上,征十郎也真是任性……

我捧着脸,在等待征十郎醒过来的这时间,一边认真地盯着他,一边回想黑子哲也和绿间真太郎对我说过的话。

其实我也没想到,黑子哲也和绿间真太郎他们会对才刚刚见过没几面的我,就这么开始追忆过去。

但这么或许更加证明了,他们嘴上说着其他人都已经是过去的伙伴,现在已经是赛场上的敌人,没必要再回顾过去,可实际上却比谁都记挂着那段时光。

这叫做什么……

[我知道,是青少年叛逆期!最近网络上也叫做中二病吧?]

我:……

叛逆期确实,中二病还是有点不沾边吧!

非要说中二病,倒是和征十郎他有几分相似。

就比如之前的“胜利是理所当然的”还有“不过是简单的比赛,不用压下过多筹码”……

我捂了捂脸,征十郎是怎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出来的……

只是他说话时都正经又坚定,又有实力作保障,那几分中二的感觉就冲淡了。

[哦?遥你不是不关心这些的吗?]

我:……

那妖刀看的时候,总还是要透过我的眼睛,就算我两眼放空毫不在意,知识它自己多多少少就会跑进脑袋里面嘛。

绿间真太郎说,篮球训练很艰苦,他加入秀德篮球部以后,很多中学时期还是拔尖的人,都一一退出了篮球部。

如果仅仅是为了荣誉而留下来,可冠军却只有一个。

绿发少年说话的时候,双眸像是灼灼燃烧却永不湮灭的野草一般,满满都是向上的生机,让人不禁有些恍惚。

可能人生来就有某种追求,为之能够奉献许多。

但我,从出生就是为了复兴家族,后来的命运也和妖刀牢牢绑在一起,成为咒术师以后更是浑浑噩噩。

离开盘星教的那几年,我一直很迷茫。

夏油杰叛逃的时候,连五条悟都没有通知,却叫上了我。我大概能猜到,或许是因为他看到了我身上相似的灵魂。

觉得这世道不公,人心从来不会为了向善而前进,只有恶才是唯一的凝聚力。

——那么,为什么要为了恶付出?

“可是,遥不也还是准备放了我吗?”

“有恶意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没有人生来就是向日葵嘛。”

“对了,你不是还没见过向日葵花海吗?我们约定好了,离开这里以后,我带你去看。”

“来,拉勾,骗人的是小狗。”

恍惚中,似乎又想起了曾经那个少年的一些记忆。不知怎么,明明已经忘了很久,却总在面对赤司征十郎的时候有记忆浮现。

妖刀举手:[这题我懂!有没有一种可能,赤司会长就是当年那个人啊?毕竟他也是御曹司,也是男的,年龄似乎也相近,这不是完美吻合?]

我刚想反驳妖刀,就被它这一连串的左证给堵住了嘴。

我:……

你还别说,之前没细想,但还真的越想越像。

但是……

赤司征十郎也不像是知道盘星教的样子啊?他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全能发展的财阀少爷,再加个前缀的话,是三大财阀之一的赤司家族的独子。

[你又没跟他聊过盘星教,怎么知道他知不知道?]

这话……确实在理……

我突然想到,前不久我还跟赤司征十郎提起以前的事,试图跟他证明一些有的没的。

他当时反馈的结果……

是什么来着?

——“遥,好狡猾。”

灿金的眼眸似有暗潮涌动,但很快又随着弯下的眉眼显得格外柔和。

现在想想……

我皱着眉头:“嗯……还是没什么感觉……如果说的是过去的事,他不应该赶紧出来承认吗?”

妖刀一时语塞:[好像也是吧,哎呀,怎么就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它突发奇想:[要是问夏油,他应该知道吧?毕竟是他绑架的人嗯。]

我:……

我告诉我自己,妖刀是妖刀,没有人类的是非观。

怎么可能找已经是敌人的家伙,去追问他当年到底犯下了什么罪过啊?

妖刀,什么地狱笑话啊这个!

算了算了,我其实对找到那个少年也没什么特别的执念。

只是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也对我三观的塑造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影响。

五十岚遥之所以会是现在的五十岚遥,和那个少年是脱不开干系的。

我心想,如果能遇到的话,大概还是要说声谢谢吧。他将我摇摆不定的立场,正式拉入了人类的这边。

毕竟,是他告诉我星星代表着逝者的存在、燕子春去秋来会带来珍贵的粮食、月亮上的辉夜姬为爱甘愿为人……

现在想想,这些东西,听起来完全就是骗小孩的。虽然那个少年,当时和我完全是一个年龄。

只是我不禁也在想,如果是征十郎,他又会做出什么选择,说出什么样的话?

或许一如绿间真太郎所说:“我们之中并不是人人都喜欢篮球,但既然已经开始,便不可能停下。”

“篮球,就是这种不可思议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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