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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奇怪,明明那么嘴硬心软的家伙,却能在聊起篮球的时候,如同燃烧的蜡烛般柔软无比。
那么……
话题又绕回一个人。
征十郎呢?
说实话,绿间真太郎,他眼中是我从未体验过的坚定决心。
所以我很想看看,征十郎的眼中也燃起相似火焰的时刻。
这么想着,突然就有些想给他拍张照片……这想法起来得突然,只是我觉得虽然已经要帮助他变得不一样,但今时今刻的赤司征十郎,也是不容错过的。
咳咳,不过重点其实是,我想两厢对比一下,找机会逗逗赤司征十郎。
毕竟,我总是那个被逗的存在。
妖刀不解:[不过就是睡着的样子,有什么好拍的?]
“这怎么就是睡着的样子,这是征十郎找回热爱前的照片,是故事发生之前!”
我理直气壮,然后迅速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就缩了回去。
无他,因为这是不被允许的偷拍,我怕征十郎突然醒了。
妖刀嫌弃我畏畏缩缩地:[呀,实在不行,回五十岚祖宅后,让管家帮你拍啊?他那天拍的不就挺行的。而且都在你的地盘了,还是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它压低声音诱惑:[那腹肌可能都能拍到哦?]
我:……
妖刀,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还很法外狂徒!!
“够了够了,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无奈,我制止妖刀再继续发散下去,“只是也不知道征十郎什么时候醒过来,前后都快半个小时了。”
妖刀:[这不也才半个小时嘛!]
这下又轮到我语塞了。什么叫度日如年,我现在才真正地体会。
不过这么一想,或许赤司征十郎真的承担了太多吧,才会在遭遇咒力袭击以后,马上就迎来了一场如暴风雨般的高烧。
医护室的医生刚刚也进来了一次,似乎看我一直坐在病床前守着,也说现在的睡眠是非常正常的。
而且,这也恰恰是他的身体正在修复的证明。
只是我一个人呆在医护室,总是不知不觉就在发散思维。
征十郎……
到底什么时候醒过来啊?
平时不觉得一个人静静呆着这么难熬,但刚刚从绿间真太郎那听了不少,又见了赤司征十郎截然不同的一面……
倾诉欲像是被关在牢笼之中,找不到出口,只能原地打转。
我盯着赤司征十郎。
不过,在他清醒过来前,我还有件特别想做的事情。
——有点想捏捏他的脸……
清醒时这张脸总是游刃有余,全然不知道睡着以后,会是这样的安静柔和。
——趁现在不捏,感觉很亏啊!
于是,这么想着,我手上就不自觉地开始行动了。
然而——
“遥?”
似乎是刚刚清醒过来,赤司征十郎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恍惚。
我哽了哽:……
刚刚偷拍时的预感,居然是在这一刻应验吗?
只是我的手就悬停在他的侧脸上,不趁机捏捏总感觉有点吃亏(?)但他已经醒了,所以我的行动毫无疑问——
富贵险中求,还是捏了!
一切发生不过两三秒,手上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总之我强作镇定,若无其事地准备抽回手。
眼前的赤发少年,他缓慢地眨眨眼,近在咫尺,似乎只有一个选择——
手腕突然被牢牢抓住,远比赤司征十郎清醒过来还要震撼。
就算面对咒灵,大概都没有赤司征十郎此时带给我的情绪起伏之大。
“征十郎!?”
我:……
当场被抓包,这确实是我没准备好的。
他似乎清醒不少,但还有些虚弱,弯了弯唇角。
“抓住你了,遥。”
有点卡文,明天歇一天呜呜
既然被当场抓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我理直气壮地伸出另一只没有被抓住的手,不太客气地捏了捏赤司征十郎另一边没有捏过的脸。
点点头:“抓住了,也都捏到了哦。”
捏住后还顺势揉了揉,征十郎的脸颊有些瘦削,肉不太多,但依旧温热柔软。
赤司征十郎愣了愣,抬手又抓住了我另一只手,这些我就如同自投罗网一般,完全被束缚住了行动,只能跌坐在床沿上。
“遥,怎么有你这样的,做错事还有理了是吧?”
我想了想,回答他:“嗯,触感不错。”
赤司征十郎失笑,一瞬间似乎有什么看不见的情绪在这氛围中陡然消散。
我还是很有应对这种抓包现场的经验的,其实越是这样,反而还越要种破罐破摔、你还能那我怎样的嚣张意味。
而且我坐下了,赤司征十郎自然也不可能把我牢牢箍住。
只是半松不紧地握着我,我两只手眼看着又距离他十分接近,有这空隙,我看得实在是心痒痒。
俗话说得好,有一就有二。一旦开了头,人类这种生物,实在是很难控制住自己的各种想法。
就如此时,我看似认真听着赤司征十郎说话,其实满脑子都集中在了我的双手和他侧脸的距离之上。
于是,几乎没什么阻挠,其实我也有些意外,但双手都捏上的时候,尽然有种微妙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诶?”征十郎的眼神中有些许意外,但他嘴上说着责怪,这一次却没有拦我,“遥,真是任性。”
我摇头:“不,任性的是征十郎。”
征十郎听了,反而反问我:“嗯?任性的是我?”
我理直气壮地说歪理:“是哦,病人不应该好好休息吗?所以别反抗了,让我帮你捏捏脸吧!”
征十郎微微垂下眼眸,微长又细碎的刘海像是柳条般落下阴影,影影绰绰地看不清他的神情。
其实我说他任性,大概也是夹杂着两层意思。
即使是有咒灵的影响,但病倒得这么快,也是他心里压力积攒过多的原因,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还没有对我坦诚!
嗯……虽然这点上我也没有,但眼下分明是征十郎的问题更大。所以我的问题,先忽略不计!
看着他这幅样子,我倒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还是那句话,怎么会有人明明出生优渥,还是那么地拼尽一切,简直像是……
生怕失去什么一样。
征十郎没再抓着我,我也松开手,最终改为虚虚扶着他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询问。
“那么,现在需要我给你一个抱抱吗?”
其实我完全没打算等他的回答,毕竟征十郎也知道,我是个坚持自我的人。所以,我直接就开始了我的行动。
拥抱已经不是第一次,虽然退了烧,但少年的体温依旧比常人要稍高一些,像我这么不讲理的家伙,感觉征十郎应该也没怎么遇见过,耳边的呼吸显然乱了一瞬,渐渐才平缓下来。
怀里突然就多出一个小猫似的存在,二话不说就直接埋在肩头抱着自己然后一声不吭。
似乎只有这渐渐传递过来的体温,和些微的淡淡香气,将鼻尖残存的消毒水味道冲开后,才显得眼前的一切更加真实。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心情似乎却有些不同,或许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生病,人体总会在病后自觉发散脆弱,赤司征十郎其实多少有些恍惚。
曾经在帝光的时候,和队友们理念不同逐渐分道扬镳,到今日其实还在联系的也不多了。
但刚刚,他隐约意识到,遥似乎是找了真太郎帮忙的。
其实他还是很坚定自己的道路,毕竟曾经的软弱早已有了答案。但在听到那一句任性之后,恍惚之中似乎又有些要跟曾经的自己重迭。
这……也是一种任性吗?
遥,从哲也、真太郎那边,能听到了什么样的评价?
会不会觉得,其实还是过去更好?
可一个声音也在耳边告诉他——
无论如何,现在被坚定选择的,是他。
我这种二话不说直接动手的行为,已经收到了来自妖刀的鲁莽评价,我充耳不闻,兀自感受征十郎的身体从有些僵硬到渐渐软了下来,最后坚定地回抱着我。
好温暖,好像这一瞬间,什么都不用去想。
只是——
“彭——!”
“小征,我们听教练说了……”
“嗯嗯嗯,玲央姐,快让我也进去!”
“队长没什么事吧?”
随着医务室的门被推开,七嘴八舌的声音鱼贯而入,很快又戛然而止。
空气中除了消毒液的味道,似乎还混杂了其他什么……
实渕玲央面带微笑,十分果断:“哎呀,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小征还需要休息,待会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