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 / 2)

  贺汀洲:“那你的那位小友呢?”

  贺屿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忘记了多么重要的事情,一拍脑袋:“诶呀,这会儿他怕是还在墙头趴着呢。”

  他带着贺汀洲往回赶,口中解释道:“之前走得急,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只能带他翻墙进来。他这个人医蛊之道虽说出神入化,却不会半点武功,方才我见皇兄陷入危险,就先撂下他赶过来了。“

  似乎为印证他所言,宫墙边守了一圈羽林军,想要上前将墙头之人拿下,又忌惮此人周遭环绕的毒蛇虫豸。见贺汀洲到来,本就紧张的众人顿时感到更加不安了。

  贺屿同他相处已久,自然知晓该如何避开,如鸟雀般轻巧地落在他身侧,拽着人的衣领将人拎了下来。

  曲榭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水,见到将自己撂在墙头的罪魁祸首后冷笑连连:“你还知道回来。”嘴上虽是这么说,但那些毒蛇虫豸却如潮水般褪去。

  当他转过头,发现站在贺屿身后的贺汀洲时,心下颇为复杂:当今圣上谁人不晓?那可是赫赫有名的暴君!可此人是贺屿敬爱的兄长,还有如此昳丽无双的好皮相……思及此,又免不了将目光落在了贺汀洲的身上。

  贺屿倒是没他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兴冲冲地跟自家兄长介绍:“皇兄,这就是我方才提过的蛊医——曲榭;曲榭,这位是我的三皇兄。”

  曲榭下意识地露出乖顺的笑容,跟着贺屿喊了声“皇兄”,喊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暗道了声遭。

  贺汀洲微微一愣,随即纵声大笑。他摆摆手示意羽林军退下,而后接过内侍递上来的烟枪,浅浅吸了一口,擎着烟枪望向他,眉眼含笑:“真是个招人喜欢的孩子。”

  曲榭是真心喜欢他那张脸,被笑得面颊泛起一抹薄红,磕磕巴巴地问:“陛下这烟中加了安神的药草?可否借草民一观?”

  “无需多礼,我不在乎君臣之道,你也不必受这些条条框框的束缚。”贺汀洲阻止他一口一个“草民”,听着便觉得头痛。他取下烟袋递过去:“怎么?是烟有问题吗?”

  曲榭惊诧于他的敏锐,忍不住又多瞧了他两眼,结果与贺汀洲的视线撞了个正着,连忙低下头继续研究,恨不得将整张脸都埋进烟袋里,耳根都红了。

  他捻了一撮轻轻嗅了嗅,神色微动,拦下准备继续吞云吐雾的贺汀洲:“陛下,这药是谁配的?”

  贺汀洲不以为意地挑挑眉。他素来惜命得很,自说对入口药的成分了如指掌,笑着反问道:“因为里头有半钱朱砂?”

  曲榭摇摇头,讲起自己擅长的事物明显冷静许多,只不过眼神仍在乱瞟,不好意思与贺汀洲对视:“朱砂有安神之效,于陛下来说是有益的。”他挑出一片烟叶,展示给兄弟二人看,“反倒是这个,瞧着和烟叶很像,实则是种慢性毒,常生长于陇右此类干冷之地,长期服用目妄见、耳妄闻,故而名曰痴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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