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起争斗一寒压群雄(2 / 2)

围观之人也越来越多,江雪亭正在店内看得出神,却听到身后的江母喊道:“雪亭,快回房去,不要去看这热闹。”江雪亭回过神来,满是失望,只好转身往楼上走去,进了房内,心里却又是好奇,想知道二人谁的武功更胜一筹,见江母没有跟来,便走到窗边,轻轻打开窗户,露出一丝缝隙,又偷看了起来。

街上的两人斗得不可开交,翻身腾挪之际,指力掌力激荡,过了四五十招,萧三白稍显疲惫,他的“绝尘指”依靠的是内力,内力浑厚之人才能使得此指法,可萧三白内力有所欠缺,再加上与盛班伦斗了这么久,内力略有不支,盛班伦也觉出萧三白指力有所消退,便将体内所剩真气运于双掌之内,使了一招“断水惊波”,双掌合于一侧,猛然从怀中打出,拍向萧三白,萧三白见此只得向后撤去,可是盛班伦此招又暗藏杀机,萧三白细看时才发现,盛班伦掌间还藏着一柄短剑,萧三白已然躲闪不及,眼见盛班伦双掌即将拍在萧三白身上,一柄长剑却突然飞来,直冲盛班伦双掌,盛班伦只得将掌力收回,往后连退数步,盛班伦大喊:“是谁,竟然如此阴险。”

一身着黑袍的人从人群中跳出将剑拿起,说道:“论到阴险,恐怕在场之人都不如你吧。”江雪亭望向那人,心中一惊,那人竟是先前在大名府与叶竹比剑的余无生。

盛班伦笑着说道:“今日这是怎么了,小人一个接一个的都出来了,这样正好,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对我杀一双。”盛班伦冲自己的剑奔去,萧三白见此,指力尽发,打向盛班伦,余无生也仗剑刺去,盛班伦躲过余无生的猛刺,却没躲过萧三白的指劲,盛班伦身中此击,嘴角流出鲜血,虽然拿到了长剑,却无力再去与余无生相斗,只能翻身连跳,跳到数丈之外,运气护身。

余无生持剑去攻,盛班伦也出剑去迎,两人缠斗数招,萧三白见此踏空飞去,与余无生一同攻向盛班伦,盛班伦双手各持长短剑,拼死力战,一剑阴握,一剑阳握,阴守阳攻,与两人斗得不分上下,三人杀招频出,互不相让。

突然,余无生长剑脱手,手臂流出鲜血,向后撤去,盛班伦见此,回转剑锋长剑虚刺萧三白,萧三白双指将剑夹住,而盛班伦却自弃长剑,转身猛刺短剑,直奔余无生,萧三白察觉盛班伦意图,挥指运气,指力尽发,打向盛班伦后背,盛班伦受此猛击却仍无停手之意,手中短剑径直刺去。

江雪亭在楼上看得清楚,刚才三人交手时,盛班伦的剑并没有砍中余无生,而余无生的手臂却淌出鲜血,江雪亭甚是奇怪,心想应是余无生与叶竹交手时受的剑伤没有痊愈,这才有此祸根。

盛班伦的剑就要刺中余无生时,江雪亭也不由得惊慌起来,心想终究还是闹出了人命,江雪亭闭上双眼,不忍心去看,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眼角却又露出一丝缝隙。

就在这生死攸关之时,一银枪猛然从客栈里飞出,将盛班伦手中短剑震飞,银枪深深钉在旁边柱子里,盛班伦也被这力道震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此时,一身穿银丝薄袍,身形俊逸的男子从店里走出,说道:“今日必是你的死期,你就不要再行多余之事了,安生躺在地上,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盛班伦朝那男子看去,大笑说道:“西川枪王之徒高良恭也来了,净在暗地里做些小人之事,毫无江湖道义,算什么好汉。”

高良恭将银枪拔出,枪尖指向盛班伦,说道:“你这小人,也敢妄谈江湖道义,你做的那些脏事我都知道,对付你,何须讲道义。”盛班伦自觉必死无疑,闭眼躺下,任凭高良恭处置,高良恭挺枪猛戳,直冲盛班伦胸膛。

电光火石之间,一石子从空中破风而出,打在高良恭枪尖,将高良恭手中银枪震落,戳在一旁地上,高良恭寻声望去,只见一人以极快的身法从房上掠下,将地上的盛班伦拽到一旁,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而且速度极快,就连离盛班伦最近的高良恭也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冷冷地说道:“月明,将你义兄扶走,带他去疗伤。”人群之中走出一姑娘,江雪亭见那姑娘冷若冰霜,肤如玉雪,窈窕至极,江雪亭心中不免惊奇,又见那姑娘身后走出一少年,帮着将盛班伦扶走,江雪亭只觉那少年眼熟,却叫不出姓名,便也不再多想。

江雪亭又望向那出手救盛班伦之人,只看他身着素袍,体如长松,腰间挎一柄纯白长剑,两绺白发垂于额前,那人背对着高良恭,说道:“你们几人也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如今却以多欺少,出手伤我徒弟,这笔帐,我跟你们三人算定了。”高良恭作揖回道:“久闻冷庄主大名,今日之事,是我三人一手挑起的,冷庄主若真要出手,你未必能以一敌三。”江雪亭心中一惊,这才知道那救人的就是语秋的父亲,冷孤寒。

冷孤寒冷笑一声,说道:“阁下好大的口气。”话音刚落,冷孤寒单脚踏地,旋身于半空,单掌运气,打向高良恭,高良恭见此,挑枪去迎,还没等出招,高良恭就被冷孤寒的掌力震开到数丈之外,冷孤寒单脚点地,飞身出掌攻去,高良恭还未反应过来,冷孤寒掌风已至,萧三白见此,双手合十运气,四指劲力齐出,去挡冷孤寒,余无生也仗剑刺去,三人交起手来,斗作一团,冷孤寒以一敌二,毫无惧色,以极快的身法游走在两人之间,静等他二人露出破绽,高良恭也凝神运气,挺枪上前,挽着枪花,连戳枪头,直奔冷孤寒而去,冷孤寒将真气调转全身震散开来,萧三白和余无生只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虽后就被冷孤寒四散的真气震飞,冷孤寒不管地上的萧三白和余无生,提步运力,使出“断波绝风掌”攻向高良恭,此掌法虚实相交,刚柔并济,打得高良恭一时不知如何应对,高良恭急中生智,假装后撤,引冷孤寒追来,趁冷孤寒没有防备,转身舞枪,腾空发力,使了一招“回马枪”,冷孤寒浑然不惧,运气出掌,上前去迎,只见枪尖与掌还未相接,就被冷孤寒的掌风弹飞,高良恭枪尾撑地,借力回身,脚步连转,再使一招,只见高良恭将长枪收回身后,枪尖过背时,转身猛刺冷孤寒,可冷孤寒早已看破此招,侧身躲过枪头,贴身上前单掌进枪,使了一招“寒风彻骨”打向高良恭胸膛,高良恭躲闪不及,被一掌拍飞出去,倒在地上口吐鲜血。

萧三白与余无生见此,急忙上前攻向冷孤寒,萧三白运尽全身真气,蓄力于双指,指力猛然尽发,只听破风声回响于空,余无生也运气于剑,飞刺向冷孤寒,而冷孤寒气定神闲,双掌相交朝下,运气蓄势,等二人贴过来时提步发力打向二人,只见冷孤寒周围尘土四起,出掌时掌风呼啸,掌风所过之处飞沙走石,萧三白和余无生抵不过这凶猛掌力,一同被打飞出去,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冷孤寒轻笑一声,说道:“当着众人欺我徒弟,就是辱我名号,本应将你们一掌拍死,可我并非无情之人,三颗人头就先寄放在你们项上,若是日后再来找我麻烦,我就不客气了。”萧三白却说道:“士可杀,不可辱,赶快给我们一个痛快。”冷孤寒大笑一声,说道:“好,我冷孤寒向来敬佩不怕死的人,那我就如你所愿。”

说完,冷孤寒便挥掌运气,就在冷孤寒要出掌时,一人飞马奔来,喊道:“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冷孤寒循声看去,来者正是“朝中剑”夏无言,夏无言飞身下马,说道:“冷庄主,且慢动手,请听我一言。”

冷孤寒放下双掌,抱拳行礼,夏无言说道:“如今殿试和剑会开办在即,在此重要关头,京城里若是闹出人命来,传到宫中,让皇帝知道了,定会怪罪我等,到时侯,在场之人,皆难逃罪责,还望冷庄主以大局为重,手下留情。”冷孤寒低眉沉思片刻,说道:“夏大人话已至此,我也不再多言,这几人如何处置,就交予夏大人定夺了。”说完,冷孤寒转身离去,走入人群之中。

夏无言让手下将三人扶起,带入宫中,临走之时夏无言抬头望向楼顶,江雪亭心中一惊,急忙关窗俯下身子,这时江母推门进来,说道:“雪亭,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江雪亭起身回道:“没有,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并无大碍。”江母说道:“这几日京城里不太平,你还是待在房里,不要随意出去走动。”江雪亭回道:“知道了,今日若不是肚中饥饿难忍,我也不会走出这房门。”说完,江雪亭翻开书本诵读了起来,江母见此也关门离去。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