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起争斗一寒压群雄(1 / 2)

江雪亭谨遵江母教诲,甘愿受罚,将自己锁在房中,足不出户,已有四五日,这天,江雪亭像往常一样潜心读书,为不久将来的会试做准备,日过晌午,江雪亭自觉肚中饥饿,想要寻口吃的,可又怕违了母亲的意愿,不敢轻易出门去,心想,平日里都是小二将饭菜送于房中,可不知为何今日没有送来,江雪亭起身踱步,左右思索,肚中饥饿实在难忍,只得喝几口茶水充饥。

这时,江母推门而入,说道:“雪亭,今日客栈里人多了起来,小二都忙得不可开交,若是你觉着饿,过会儿你自己下楼吃饭去就是了,不必再等。”江雪亭说道:“孩儿现在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本想出去寻口吃的,但又害怕违了您的意愿,所以不敢出门,幸亏您来的及时,要不孩儿就该饿死了。”

江母笑着说道:“别再贫嘴了,快下楼吃饭去,吃完饭接着回来读书,莫要出去走动。”江雪亭听此,边走边说:“孩儿知道了。”说完,江雪亭跑出房门,下楼去寻小二要些饭菜。

刚进大堂,江雪亭发现大堂里人满为患,几个小二在大堂里来回穿梭,生怕怠慢了客人,江雪亭拦住一个小二,说道:“小哥,麻烦你给我找张桌子,弄些饭菜来,我已经饿得两眼发昏了。”小二见是江雪亭,急忙说道:“哎呦,您看我这个记性,今日店内客人太多,竟然忙得我把您给忘了,见谅见谅,我这就给您安排。”

小二搬来桌凳,让江雪亭坐下,又赶快从后厨端出饭菜来供江雪亭食用。江雪亭如饿虎扑食,拿起碗筷,狼吞虎咽了起来,吃了一半,江雪亭被饭菜噎住,便端起茶杯,喝几口水稍作缓息,喝水时江雪亭审视四周,发现来客尽是些江湖人士,也有几个书生模样的人,江雪亭心想,真如木大哥所言,京城里这几日必不太平,殿试与天下剑会相替举行,各式各样的人都进了京城,避不了惹是生非。江雪亭放下茶杯,又吃起饭来,只想尽快吃完回房读书,省得又惹母亲生气。

江雪亭正吃着时,看见木掌柜和一陌生男子一同进来,那男子身着银丝锦袍,腰系青白玉带,手持鎏金长剑,生的风流俊俏,貌比子都,谈吐举止温文尔雅,掌柜笑脸逢迎,说道:“班伦兄,好久不见,自上次一别也有许多时日了,这次进京是为何啊?”那男子回道:“木兄,好久不见,甚是想念,此次进京是处理些私事,还望木兄不要声张。”

说着,那男子从怀里掏出两锭金子塞到木掌柜手里,木掌柜笑着说道:“你我本就相识,你给我这些,不就显得见外了吗?”那男子也笑着说道:“这几日,怕是要受木兄照顾了,京城里的客栈都没了空房,这些是我的一点心意,你就收着,还望行个方便。”木掌柜回道:“要几间房,班伦兄说个数就行,我即刻去办。”那男子又说道:“三间上房,麻烦木兄了。”

木掌柜听此刚要转身离去,却听见又有一人说道:“呦,这不是盛班伦,盛大侠吗,什么风把你吹到这来了。”只见一身穿白袍长衫,面色惨白的人走了出来,向盛班伦抱拳行礼,而盛班伦却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故意装作不见。

江雪亭听这人语气中带着轻蔑之意,便走向木掌柜问道:“木大哥,这二人是何方神圣,我见他二人关系有些微妙,怕是要出事。”

木掌柜说道:“那身着华服的是盛班伦,他乃云天剑庄庄主冷孤寒之徒,那身穿白袍的,是萧三白,人称‘追风客’,虽不会用剑,但是指力强劲,单凭一招‘绝尘指’独步江湖,轻功更是当世第一,他二人素有仇怨,未曾想今日在我这碰见了。”江雪亭一听是那盛班伦是冷孤寒之徒,心里不由得一惊。

这时,木掌柜走向二人说道:“两位皆是江湖侠义之士,今日在小店相遇,令本店蓬荜生辉啊,萧少侠,你且稍等,我先送班伦兄到楼上去看房,之后再来与你相叙。”萧三白却说道:“掌柜的,我与一个朋友也想住店,不妨也给我开两间房吧,价钱不是问题。”木掌柜作揖回道:“今日实在不巧,小店客房已满,还请萧少侠另寻他处去住。”萧三白大笑说道:“盛大侠久负侠义之名,他定会将客房谦让与我,掌柜的又有何为难的呢。”

盛班伦冷哼一声,说道:“萧少侠也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侠士,没想到也会为这种小事与人相争啊,若是萧少侠执意要住店,我便将空房让与你,房钱我出。”萧三白轻笑说道:“盛大侠果然是侠义之士,高风亮节,出手还这么阔绰,可我嫌你的钱不干净,就不受纳了。”盛班伦怒声低沉,说道:“萧少侠不妨把话说得更明白些,藏着掖着,暗地造谣,可不是君子行径。”萧三白大笑起来,说道:“冷庄主向来以清高自居,乃真君子,名满天下,可未曾想收了你这么一个阴险狡诈的伪君子为徒,你竟也有脸面以冷孤寒之徒自居。”

盛班伦双指紧按剑柄,轻声说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你不妨再多说些,好让别人都来笑话你。”

这时木掌柜抢话道:“萧少侠少说几句罢,我是开门做生意的,和气生财,若是伤了和气,可教小店怎么做生意啊。”萧三白不以为然,继续说道:“盛大侠仪表堂堂,相貌不凡,多少女子投怀送抱啊,可惜了,谁又知道你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四处留情,沾花惹草,如果伤了你这练武的身子,可就不好了,平日里只顾贪恋美色,你那绝世武功,恐怕早就荒废了。”

盛班伦大喝一声,拔剑怒斩,直冲萧三白,说道:“荒没荒废,你一试便知。”

盛班伦出剑极快,势若奔雷,剑离萧三白只有三四寸时,在场之人无不震惊,可萧三白神情自若,只见他运气凝神,双指紧绷,出手之时只见白影闪过,瞬间用双指将盛班伦的剑夹住,停在眼前,江雪亭见此心中大惊,本以为萧三白必死无疑,没想到他是胸有成竹,所以才如此淡然。

萧三白紧紧夹着盛班伦的剑,说道:“你这本应扶女人的手却用来拿剑,不觉着可惜吗?”盛班伦怒不可遏,另一只手翻掌运气,直冲萧三白打去。萧三白脚踩桌椅,腾在空中,轻盈似叶,飞身跳出门去,盛班伦背身侍剑,亦跟出去,两人就在街上斗了起来。

萧三白说道:“上次与你交手,还是数年之前,当时被你侥幸逃脱,这次我就取你贱命。”说完,萧三白双脚微微点地,飞身旋在半空,双指运气,指力尽发,只见萧三白臂旁风尘四起,随后一股无形劲力,袭向盛班伦,盛班伦背剑横挡,却还是被震退数步,萧三白没有停手,旋身之际,指力齐发,点向盛班伦,只听得几下破风声在空中回响,盛班伦毫不退让,翻身闪躲之时挥剑连挡,指劲震得宝剑发出声声清响,地上碎石激飞,崩裂门窗,往盛班伦脚下看去,只见七八处坑痕,萧三白回身落地,想要再蓄力运气,盛班伦看准时机,剑尖轻点向前,翻身虚晃,使了一招‘寒风朔起’,只见盛班伦飞剑直刺萧三白,两人只有数步时,盛班伦突然变招,阳握剑柄,侧身收剑于怀,猛地提步挥剑上斩,萧三白被盛班轮虚招所骗,毫无防备,只得依靠轻功飞跳躲剑,盛班伦见此乘势猛攻,手中之剑挥舞似风,剑光闪过掠起阵阵寒意,萧三白来回闪避,衣袍被剑划破,但未被伤及身体,躲避之时,萧三白看准时机双指蓄力又将盛班伦的剑夹住,随后飞身高踢,直冲盛班伦胳膊,盛班伦想将剑收回,可力道较不过萧三白的双指,盛班伦只能将长剑脱手,翻身回跳去躲那猛踢,萧三白双指回拨,将剑扔向身后,然后转身握住剑柄,腾在空中,腕力尽发,将剑飞掷向盛班伦,盛班伦自觉剑招被‘绝尘指’所克制,于是挺身运气,双手浑圆成盾,积蓄掌力振臂打出,将飞来的长剑弹开,萧三白见此在空中侧身闪躲,只觉一股劲风掠身而过,回头看时,身后的旌旗已被盛班伦的掌力震得散作碎布,萧三白心中不由得一惊,亦蓄力于指,回敬给盛班伦一招,盛班伦浑然不惧,贴身近前,与萧三白过起招来,两人掌指相交,真气四散,激得尘土飞扬。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