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1 / 2)

沈青梧凝视他:“你耍我?”

  张行简叹口气。

  他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一点都不懂棋?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一定会输?”

  他被压着,却伸手来抱她腰,在她腰间作弄,缠绵试探,轻轻揉动。

  沈青梧不为所动。

  沈青梧:“你之前种种表现,都是诱骗?你要我大意,要我不将你放在眼中,然后你给我一个教训?”

  张行简:“不是。”

  他说:“我棋技其实非常好。”

  沈青梧不信。

  张行简说:“只是我下棋时间太久了,没人愿意陪我下。”

  他垂眸浅笑:“梧桐,你是第一个能陪我下完一局的人。”

  沈青梧怔忡,揪住他衣领咄咄逼人的态度放软。

  张行简搂着她,亲昵地用指腹擦她脸上溅到的墨汁。他温柔十分:“让我猜猜,梧桐是不是看过我下棋的样子,才断定我必然不如博容,不如你们任何人?你认为谁都能在棋技上拿捏我?”

  沈青梧被他摸得有些舒服。

  她垂下眼,忿忿声不那么强硬:“你既然下的那么好,为什么总在装模作样?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张行简:“我没有装啊,梧桐。”

  他语气里的无奈,让她抬眸望他。

  张行简:“这就是我的本性啊……梧桐。”

  他微蹙眉。

  他表现得很犹豫,又有许多脸红、抗拒、迟疑。大约这样的话题,从不需要他和任何人说,当他第一次跟人剖析自己,便少不得羞涩而窘迫。

  张行简说得很慢:“你应当知道,我从小到大,是没有几分自由的。我小时候睁开眼,就要开始读书,要跟着老师们学各种技艺……我是非常累的。

  “我可能确实不如博容上进,不像博容那样对什么都充满求知欲。我有很多时候不想学,不想上进,但我又不能不去。因为我不能回去旁系,不能不做二姐的弟弟……梧桐,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可以从低处走向高处,但我若从高处重新摔回原来的地方,一切会变得非常糟糕。

  “我生母是谁,生父是谁?从我九岁开始……这些都和我无关了。在所有这些中,下棋,其实是我少有的放松机会。

  “梧桐,下个棋而已,我为什么一定要赢呢?我平时已经很辛苦了,我为什么下一个棋,都要讲究输赢?”

  沈青梧怔怔看他。

  她一字一句:“你不在乎输赢。”

  张行简搂着她,让她依偎在他怀中。他揉着她腰,让她一点点放松戒备,情愿靠在他怀中休息。

  张行简颔首:“我确实不在乎棋局上的输赢,我下棋都是用来休息的……所以……”

  沈青梧目光灿亮而了然:“所以你总是在走神,你总是一会儿下棋,一会儿吃吃喝喝。你会下着下着就忘了自己上一刻落子在哪里,你会花很长时间去想,想不起来就干脆扔开棋局重开一局……

  “因为你可以不在乎输赢,因为这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天地。”

  她慢慢地抬手臂,搂住他脖颈。

  她不知为何,自己方才还在生气,如今情绪就变得激荡起来、兴奋起来。她用亲吻来表达这种兴奋,吻得他面红唇润、目光闪烁。

  沈青梧语气少有地温柔:“没有人陪你下这么久的棋,所以你好像总是输家?”

  张行简垂头微笑。

  他安静沉敛的模样,像轻柔月光,像山上明雪,格外让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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