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北漠48(2 / 2)

高仓巍停下往府里迈的步子,转头不怀好意的道:“见不见的是一回事,目前离三月桀山春赛还有一段时日,我与叶新塍商榷了下,预备派少锋营代表大煌出赛,你们三个想办法在少锋营抽人给我组一支队伍出来,应对大王子的精锐,春赛上好好给我大煌禁军长长脸”。

柳珘、苏一心闻言都“啊”了一声,焱雀道:“关我什么事,我是羽衣营的女卫,不受你们禁军统管”。

高仓巍“呵呵”道:“可你是我的女儿啊,郡主”。

晚膳后,柳珘、苏一心、焱雀在书房凑着脑袋想如何制敌,虽说是比赛,可赌上了大煌禁军的名誉,三人都不敢掉以轻心,苏一心道:“自古以来,兵家讲求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武斗分为三阵,第一阵是骑马,北漠黄沙遍地,骑马非他们强项,此阵我方胜算较大,第二阵是射箭,箭法也非北漠人所长,我方胜算仍较长,第三阵是擂台比武,少锋营多为世家子弟,实战经验极少,以我之见,擂台比武可以酌情放弃,三阵输其一,大煌不至于失礼,北漠不至于颜面尽失”。

柳珘道:“我从小所见的北漠武士皆是身形高大,动作虽比大煌武士迟缓,但勇猛无畏,少锋营往日操练的擒拿格斗,讲求的都是灵巧,敏捷,制敌以不备,如果大王子带来的精锐克服了身体条件,同样训练得灵巧敏捷,再以力量相抗衡,虽说并不是所有北漠武士都是那般天生神力,但是在身体条件上,他们确实有相当大的优势,擂台比武我们的胜算几乎没有,我同意你的想法”。

焱雀“嘿”了一声,二人盯着她,她道:“我没有你们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你们论的是输赢,我论的只有赢,于以前的我而言,输了就等于要舍财,要饿肚子,于现在大煌而言,输了等于失天家威仪,你们这般权衡,无非是不想和那帮阵营分化的世家子弟同阵抗敌,那是你们心里的业障,可你们想过没有,少锋营代表大煌出战,闲时针锋相对可以,如今这是少锋营集体的荣誉之战,柳珘,你若以后为一军统帅,也任底下将士如此扬长避短,不战则论败吗?心存怯懦者才讲究如何输得体面,北漠人想要打赢我们保全他们的脸面可以,拿出他们的本事来,我们若全力相搏仍输了,也心悦诚服”。

“说得好”,高仓巍拍手从外踱步入内,“小鸟儿少年豪情,理当如此,柳珘,苏一心,你们分析得有道理,但长枪对短矛,各有各的打法,你们代表少锋营出战,与北漠好比两军对垒,怎么北漠人还没有攻入领地便在此多做计较,我要你们全力以赴,尽展我大煌堂堂禁军的英勇风采,否则岂不叫北漠人轻视”。

柳珘,苏一心给父女二人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话来,高仓巍又道:“大煌开国以来,只有一只军队与北漠全面对阵而大获全胜,至今威震北漠,那就是曙城边防军,柳氏烈门传逾百年仍在传颂,柳珘,切莫愧对你的姓氏和你祖宗的荣耀,世家子弟又如何,世家横行权利场,但权利场上多狡狐,战场出猛虎,你们领着我的命令,不服令者军法处置”。

柳珘,苏一心闻言内心澎湃,高仓巍此刻终于在他们眼中显露出隐藏极深的统帅形象,他的慵懒散漫曾一度让人忘记他是叛王之乱中率百人与炎骑军对阵的禁军百夫长,现任大煌禁军统领,当朝陛下亲封的定都候,他自有他的骄傲和自负。

当夜,定都候府书房内熬灯至天明,柳珘、苏一心细数少锋营各人所长,脾气秉性,列出一个与北漠精锐相抗的队伍名单,柳珘同时修书回乡,求问柳氏族长北漠详细近况,掌握最新情报后再制定对战策略,焱雀负责的事比较简单,她在名单没有列完之前就伏在书桌上睡着了,一觉到天明。

隔日,北漠王遣北漠大王子与世子为使臣三月东来朝贡的消息传遍大煌,朝臣们一致推测,北漠王近年久病缠身,一直在北漠境内为了王位明争暗斗的大王子与长公主终于纷纷迈出了向大煌靠拢的一步,小世子作为长公主的胞弟,推崇长公主即位,此番明面上为了朝贡,实际王子和公主都是在求取大煌的支持,元襄帝于朝堂明示,大煌绝不参与北漠王储之争,元襄帝的原话是:“若有能力姣姣者,自可登上那高位,站到朕的面前来,无需大煌出手相助,北漠王只是抱病,不是昏庸,王储之事他自有决断”,朝臣们四下腹诽,特别是近年与北漠王室私下有往来的世家大臣内心难免惶惶。

禁军校场,少锋营的少年将士们列队齐聚演武台下,苏一心念完名单与一脸沉寂的柳珘并肩而立,众人哗然,被念到名字的将士或惊讶,或欣喜,或不屑,百感交集,范柏胜于人群中喧嚷道:“柳珘,苏一心,你们什么身份站在台上发号施令?我们凭什么要听你调遣”。

柳珘冷声道:“听令不从者,军法处置”。

范柏胜尖声道:“你算老几,跟我们讲军法处置,我们不服”,人群中有人应和,“对,我们不服”,“不服”……

苏一心跃下演武台,走到器械架边拔出横插的两柄木剑,一把塞在范柏胜手中,自己手里握着一把,道:“请”。

范柏胜一愣,道:“请什么?”

苏一心道:“上台,你打赢我,听你的”。

范柏胜恼羞成怒,提剑上台,与苏一心分立而站,范柏胜冷笑道:“苏一心,你几斤几两,也配和我动手”。

苏一心不言语,一剑攻去,范柏胜横剑架住他的攻势,长剑直削他手腕,二人于台上缠斗,一开始苏一心多是防守,范柏胜的进攻他好几次只是堪堪避过,百招后范柏胜剑招出现虚浮,苏一心凝神进攻,长剑直刺范柏胜上三路,范柏胜收不住已攻出的剑势,正欲躲避时,苏一心直刺的一剑挽手化为俯劈,范柏胜仰面栽倒在台上,苏一心的剑刃停在离他眉间半寸的空中,范柏胜吓出一身虚汗,台下掌声雷动。

苏一心收剑,范柏胜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窜下台,柳珘高声道:“还有谁?不服皆可上台来,谁打赢我们,谁说了算”。

圆脸太子手持弓箭站在薛赋惜身旁,二人一如往常的站在校场边缘,远远的向演武台上投去目光,焱雀从身后绕至他们面前,向太子及薛赋惜欠身行礼。

薛赋惜望着她,柔声道:“那边可热闹的很,你怎么反而在这儿”。

焱雀道:“我在这等先生,有事相求”。

薛赋惜道:“何事?”

焱雀道:“求先生于桀山春赛前对我组织起来的射箭队伍进行训练”。

薛赋惜一愣,他万没有想到焱雀会有此请求,太子闻言眼睛一亮,也是期待万分的看着薛赋惜,薛赋惜道:“你很想赢北漠,对吗?”

焱雀道:“我想赢,大煌也想赢”。

薛赋惜道:“我为大煌臣子,又是你的先生,本就义不容辞”。

焱雀道:“太好了,得先生相教,我等必然战无不胜,还请先生及太子移步羽衣营”。

薛赋惜闻言皱起眉头,道:“羽衣营?”

焱雀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道:“早上禁军少锋营和羽衣营已经比试过一场箭术,少锋营十人三胜七负,定都侯与战掌事商议,桀山春赛的箭术比试派羽衣营对战北漠,先生已经答应我了,莫不会因为要教导女孩子箭术而反悔吧”。

薛赋惜摇头苦笑道:“你越来越鬼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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