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初临保定府(四)16(1 / 2)

刘铭快跑几步追上去,拉住李梅的手,没想到被坚决抽出去了。姑娘真生气了。前世哄媳妇的无数血泪教训,让刘铭知道,这时候多说多错。对媳妇,多亲几口,床头打架床尾和就行。对李梅,再做亲热的事,他有点怕被打死。还是先放放吧。

扬手叫过一辆洋车,劝着李梅先上车,说先送她回家。

半推半就着上了车。刘铭根据记忆告诉车夫地址,李梅抽噎着修正了一下。

刘铭很尴尬,僵硬着坐直了,远离不舍,近点有点怵头。先掏出手绢递过去,陪着笑脸:“抱歉啊,没干过这事。头一回,没经验,多担待啊。”

李梅扑的一声乐了。感觉不对,把手绢抓在手里,又赶紧低下了头继续抽泣。

“有门。”刘铭暗道一声。“你看啊,没经验,总得允许咱们犯点错误不是。这么好的小伙子,我不信你不动心,你有什么想法也说说呗。就是真不同意,也给个准话不是?!”

李梅先是听乐了,再一听他又恬不知耻的自夸自赞,真怒了。手顺势就掐着手边的肉拧了下去。

“嘶,”刘铭长吸一口气,深感小说全是骗人的。前世媳妇没像小说中的掐腰上的肉拧,代之的是动手、动脚,哪得劲打哪,还以为是特例呢,这个也是得哪拧哪,这胳膊上的肉拧着真疼啊。功夫不错,但真没练到胳膊上的肉铁块一样硬啊。

“女神,女侠,高抬贵手,求放过。”一边躲着九阴白骨爪,一边小声求着情。

车夫都有点傻,这男的过于娘了吧。

李梅也不好意思了。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打打闹闹中,到了胡同口,李梅叫停了车夫,先下了车,不理某人,就向家中走去。

没听到后边有人跟着,转过头,看到那个人竟然还在胡同口看着自己。有点不知该怎么办了。对方向她扬了扬手,“回去吧,明天旅社见。”就转身上车走了。

前世久经摔打,看惯世情的刘铭怎么会不知道现在追过去再低声下气的哄哄,这事可能就成了。但他没动,真的有点拉不下来脸。这该死的直男啊。

再有,无论他如何向李梅许诺,李梅只是妾,是未来的生意代理人。她能终生追随,他会善待她终生。她若要离开,他会大度祝福她。

他在这个关系里必须是主导方,是强势一方。他会给够,但对方不能过分。否则后患无穷。

前世从未背叛过婚姻,虽然曾有过多次机会。一是嫌脏,二是不忍心让那人伤心。

但从觉醒记忆那天起,刘铭就没打算过一生一世一双人。一是不甘,二是不能。

男人都有三妻四妾梦。有了条件,不享受一下,对不起自己这不知修了多少辈子才有一次的穿越机会。但绝不做渣男,这又是底线。如果他是徐志摩,也一定是在确保张幼仪妻的地位、待遇的基础上去追求林、陆。女人不接受可以退出,但不能是由男方选择抛弃。

不能,是因为,既选择了要苟在山村,又要在大城市赚钱。狡兔三窟,窟窟都要有人负责,他只能是串联的那个人,主持大局的那个人。各地负责的人最关键的是要可靠。还有比枕边人更可靠的吗?特别是在她对自己有所求时。将来做大了,真还怕她要离开?

山村、城市必须要切割,相应的两边的人不能是一个人。

甚至不同城市的人都不能是一个。才能真正做到大隐于市。

李梅他是真喜欢,类似国王当年的一颦一笑都让午夜梦醒的少年激动不已。快十八岁的身体已无数次向他发出了强烈信号。他是真的想娶媳妇了。但他会真的以谁为妻,从心里面,他还没有概念。

他这次的保定行最多不能超过五天。他没时间拖。所以明知火候不到,还是选择了摊牌。如果对方选择了拒绝,那就放手吧。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此而已。

对方如不弃,刘铭发誓会给她所有能给的。君若不弃,我必不离。

期待明天!

看着那辆载着那人的车远去,李梅伫立良久。有点酸楚,有点开心,但更多的是放松。她还真怕他急着让她做决定。

转身向家里走去,感觉好累,这两天过的算是跌宕起伏,但最大的麻烦总算解除了。至于是不是又有了新债主,不管了,回家好好吃一顿,好好睡一觉,一切都明天再说。

小燕子,穿花衣......啷里格啷,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推开院门,“妈,我回来了。”

没人回应,心中一紧,李梅紧走几步推开堂屋的门,看到母亲坐在八仙桌边的凳子上,默默垂泪。知道妈妈又在发愁了。

“妈,没事吧?”李梅快步上前,手扶着李母的手臂。

李母好象受惊了一样站了起来,看到是李梅,又坐下去。

“没事,没事,梅梅。”李母轻抚着姑娘的手臂安慰着。“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自李父去世后,李母伤春悲秋,说哭就哭,早就是常态了。李梅也不急了。“陪着客人去逛曹家花园了。没回旅社,直接回来了。对了,妈,我把欠张家的钱还清了。他们不会来要帐了。”

“真的?太好了。不过,你哪来那么多钱?”

“昨天来了一个客人,说是要让我教他日语,预支了100元钱的工钱。还说下半年要让我去他的贸易公司上班。妈,最难的日子过去了。放心吧。”

“老天保佑,太好了。”李母刚笑了两声,就开始剧烈咳嗽。

李梅赶紧向桌上水杯里冲点热水,喂了母亲一口水,又轻抚着母亲的后背,帮她顺着气。

稍平复了一下,李母抚着女儿的手说:“苦了你了,梅梅。妈病的这一年多,这个家全靠你了。有时候妈都想,活着干什么呀,光是累你了。但妈又不甘心,我姑娘、儿子还都没成家呢。”

李梅也是不觉间就泪流满面。搂着妈妈的腰,头斜靠着妈妈的肩,低声呢喃着:“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灵光一闪,李梅直起腰来,“妈,还记得万宝堂那个老大夫吗?他说你这病是能治的,就是药钱贵点。我们店里明后天就该发工资了。发了钱,咱们去找那个大夫吧,赶快把你的病治好了,你才能见到我们俩成家啊。”

“那得花多少钱哪。再等等吧。你弟弟的学费还没交呢。你也该给自己添件衣服了。别急,慢点来。”

李梅怅惘不已,还是缺钱啊。要不,就认了吧?

正这时,李扬回来了,虽然衣服明显有些旧,但干干净净,一个十一岁的英俊少年。

娘仨难得享受了一顿温馨晚餐。

刘铭路上找了家两个幌的小饭店解决了晚饭。前世无辣不欢,但现在明显川湘菜仍未影响到北中国。一个醋溜里脊,一个家常豆腐,一个酸辣汤,三个大馒头。米饭没有。这还不是北方彻底实现吃米自由的时候。决定了,明天一定要好好吃顿米饭。

回到旅社稍微洗漱一下,时间也就到晚上六点多了,天已经全黒了。因为没有光污染,现在的晚上是真的黑,星星是真的亮。好在今天是月末,月亮还未升起。

看好楼后没人,锁好门,从窗户翻出,借助外墙上的管道、棱角,滑到楼下,听听墙外无人,稍一借力翻出院墙,躲避着稀稀拉拉的行人,刘铭直奔离这隔了两条街的莲花胡同。

前世刘铭的一个同事是老保定,他们家住的是莲花胡同2号。去年腊月刘铭正熟悉古井村周边时,碰到韩老大的媳妇来韩家赌坊探望韩老大。一个很温柔小个子女人。对谁都很有礼貌。但就是看着别扭。听韩老二和人吹牛,说他们在保定府莲花胡同3号买了房子,她嫂子就住在那。

看到韩老大兄弟的特务证件时,刘铭就怀疑韩老大的夫人是日本间谍。这次保定行,刘铭的一大目的就是探探韩宅。

看着眼前较后世要新的多的莲花胡同3号院。一间普通的二进四合院。里边明显有人声传出,但旁边的1号院却是空无人声。取出丝袜戴在头上,戴好手套,稍一助跑,脚轻踩一下墙上的突起,刘铭攀上1号院的墙头。好在墙上没栽防盗的尖刺。细听院里确实没人,刘铭借助腰力,轻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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