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柳权贞(2 / 2)

  柳权贞本是等着空杯斟满,却换来这一出。挑挑眉,索性将那杯盏丢于一边,睨着他道:“这是何意?莫不是要我给你赎身?”

  宵随意道:“我知您是得道高人,带一个小娃娃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不过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啊……那就是要我带你私奔了?”

  宵随意觉得用词不妥,急忙纠正,“不,并非私奔。只是我厌恶这烟花之地,想要脱离苦海。”

  “哦……那我凭什么要帮你?或者说,我帮了你,你要如何报答?”

  “当牛做马,甘之如饴。”

  柳权贞嗤笑:“愿为我当牛做马之人多如繁星,你有甚特别?”

  宵随意知他会如此问,脱口道:“坊间听闻玉琼山有位真人,常着青衣,道法超绝。又爱研习边缘秘术,却苦于无人试术,他这爱好便只能自娱自乐,上不得大雅之堂。此乃他生平憾事,不得消解。”

  “你说这些作甚?”

  “柳公子,我愿做那试术之人,使您求仁得仁,无所嗔怨。”

  一席话毕,室内静得出奇,四面欢愉之音显得尤为喧嚣。

  良久,柳权贞终是忍俊不禁,“有趣有趣,原是有备而来,倒叫我始料未及。”

  转眼却是敛起笑意,伸脚勾起宵随意脸来,面上意兴阑珊,眼中尽是厌倦之色。

  “那坊间可曾传,我门下本有不少试术者,如你这般,初生牛犊,一派虔诚。然未过多久便惧怕不已,擅自逃遁了。”

  宵随意辩道:“世人多狡诈,我却不同。”

  “哪里不同?”

  他随即咬破手指,小心翼翼捧过柳权贞一只手,道了声得罪了,便以血代墨,在其掌心圈圈绕绕,作出一片符阵。那符阵闪了一抹微弱红光,便消失不见了。

  柳权贞反复观摩,觉得颇为稀奇。

  “我自认见识过人,却是头次见到这种阵法,是做什么用的?”

  俨然不关心阵法对自己是否会有伤害。

  宵随意看着他道:“此术名唤如影随形,以血为媒。术成,则握阵者对画阵者有绝对控制权。只要有命令之词,画阵者便能不顾一切去完成,至死不休。”

  柳权贞双眼发光,此物甚投其好。

  “若真如此,我当场试试如何?”

  “您尽管开口便是。”

  “那好。你便从此处跳下去,以证你之诚。”

  第四章 前尘(一)

  高台上葳蕤之色被无端坠落的孩子打破。

  霎时尖叫声四起,人流如惊禽。

  却见一青衣男子携剑飞身而下,如轻燕般将那即将坠地的孩子凭空托起,牢牢搂于怀中,衣袍翻飞,乘风越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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