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柳权贞(1 / 2)

  “救救我吧。”

  那人道:“行啊,先给我磕个头。”

  一个头又何妨。

  宵随意未有半点犹豫,何止一个头,他咚咚咚地,直至磕到额头流血才罢休。

  这些记忆深处的陈年旧事,以后便只有自己一人知晓了。

  “我分明点了这苑里头牌,怎么来了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

  不满声响起,打断了宵随意的心绪。

  第三章 柳权贞

  宵随意仓惶应道:“柳公子有所不知,今日苑中举办了百花宴,排的上名号的佳丽都要在正厅中的高台上献艳献艺,花魁亦不例外。若要点,需待那花魁演绎完毕,您出重金赛过其余来客,方可得那一夜春宵。”

  手指哒哒敲着桌面,柳权贞不着边际道:“你说话时为何不看我,我不好看吗?”

  宵随意有些无措,“自然不是,柳公子好看得很。我只是……只是有些害羞。”

  哪里是什么害羞,不过是近故人,情更怯罢了。

  “你都未看我一眼,怎知我好看?”

  剑鞘末梢忽地抵住宵随意下颚,轻轻挑起,迫使他抬起头来面对眼前之人。

  四目相对。

  执剑之人凤目上挑,带着些微戏谑睥睨之色,道:“长得还不赖,这趟花酒不算白喝。”

  随即收剑,略一摆手,“过来给我斟酒。”

  宵随意仍是怔怔立在原处,忽觉鼻子发酸,两行浊泪竟顺颊而下。

  柳权贞莫名其妙,“这好端端的,你哭甚?”

  宵随意抹去眼泪,换作笑颜,只道:“没什么,见公子生得比那花魁还美,内心难掩激动。”

  如此吹捧,令柳权贞颇为受用,直夸他是慧眼识珠之人。

  宵随意一瞬不瞬盯着他。

  这才是柳权贞该有的模样,傲气、自恋,爱喝花酒,潇洒恣意,而不是将情感拘泥于一个女人,一个带他踏入深渊的女人。

  斟了半晌酒,柳权贞喝喝停停,间或对搔首弄姿的花倌评头论足一番,不是赞美,而是挑刺。

  一会儿嫌弃妆容太过浓烈,一会儿鄙夷舞姿不够柔美,既说身段逊色,又言歌喉粗糙……总之,没有瞧得上眼的。

  “倒是你,清秀些,看着让人惬意舒适。”

  宵随意知其是随口一说,却也暗暗高兴了几分。

  柳权贞又道:“看了这许久,这些所谓的美人真是千篇一律的难看,腻了腻了,好生无趣。喝完这壶酒我便走了。”

  听他说要走,宵随意自知不可再耽搁,即刻弃了酒壶跪伏于地,埋首道:“公子,走之前,可否带我一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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