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三杯茶39（1 / 2）
听到“神威”二字，江恨端着茶杯的手明显有些颤抖，可在王将面前，就算是故作姿态，也需做得全套。
“您知道神威？”
这个问题有些拙劣，但凡是世间的修行者，哪个不知道神威的。而今，江恨也是没有可问了。因为，从深的层次去讲，他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真的神威。
高战远对于江恨的幼稚问题，并没有恼怒，甚至没有鄙夷，他看着手中未曾喝完的茶，冷静说道：
兽之神威，远古战场。
妖之神威，光明龙王。
羽之神威，六翼天使。
魔之神威，九相轮杀。
鬼之神威，五色莲花。
“那人族呢？人族的神威是什么？”
终于，在听到高战远说出其余五族的神威时，江恨终究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插嘴问道。
高战远看着忽然着急上头的江恨，笑道：
“你居然不在乎有鬼族的存在？看来陈生之事，你已经有了打算。”
被这么一说，江恨愣在了那里。
果然，江湖险恶啊，仅是两句话，便被高战远套出了部分江玉寒的计划。
“鬼族的复活方式，并不适合我。”
江恨毫不遮掩地说道。
“因为反噬吗？亦或者说是弊端。”
高战远淡淡问道。
江恨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当然可以用鬼族的方法复活自己的狼妈妈，但那份反噬，他承受不起。
看到江恨没有说话，高战远意味深长地继续说道：“所谓神威，即是神之威严，我等一介凡人，运用他老人家的威严，自然要付出代价。神威越强，代价就越大。你来自剑阁，自然从那里的书籍中查阅过，自上古以来，书中记载的神威少之又少，其原因在于，这些书写者其本身也没有见过神威。发动神威，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并且自身承受一定的代价。”
“但人族……”
“但人族的神威则相反。”
高战远没有让江恨说下去，顺势便打断了他的话。
而后，自顾自地喝着杯中剩下的茶。
果然，高战远知晓神威，甚至知晓人族神威的存在。
此时，高战远杯中的茶已经喝完，他看向江恨。
“该你了。”
他将自己的茶杯递给江恨。
江恨见状，拿起茶壶给他倒上了茶。
“确实，这么些年都已然过来了，一杯茶的时间，你还是等得起的。”
高战远看着杯中倒入的茶水，满意说道。
这回江恨没有打断高战远的话，只是安静地等着他说话。
“人族是一个极其特别的存在，人族寿命有限，所以不可能像其他种族那样，花费大量时间感悟天下大道，况且，要是选择人道筑基，更是需要耗费本命寿元。”
“但你可曾想过，也许这一切都是神之馈赠，又或者，神之罪歌？”
馈赠？罪歌？
江恨不理解高战远再说什么。
可他自上山后，高战远的话就和这喝茶一样，毫无拖泥带水的拖沓，一环接着一环。
忽的，他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他也在喝茶，可此刻，嗓子却有些干哑，
“您是说……还账？”
高战远看着江恨倒的茶水，欣慰说道：“你果然很聪明。”
原来，人族之所以没有至神之境，完全在于，其实所有人都是至神之境。
这话很难理解，但却也极其简单。
就好像神的一句“空话”，只要到了某种程度，就可以怎样怎样。
但过多的人都不可能到达那种程度，自然便得不到那些好处。
而若是真的到了，则可以毫无顾虑地使用，因为无论是成本还是利润，早在一开始，便已经被对方拿走了。
若是达到了至神之境，这一切自然便是馈赠。
而若是因为自身原因，最终陨落，在一片哀嚎之中，这一切便就成了一首罪歌。
见江恨再次沉默，高战远接着说下去：“上古时期，人族曾经出现过大规模的修仙势力。只是最后，基本因为人族的寿命原因，走向衰亡。不过，还是有一位至神之境的强者出现。你可知，他是怎么修行的？”
江恨被这一问揪住思绪，赶忙问道：“他是怎么修行的？”
“他什么都没做，只是间接地接受了上天的馈赠。”
“间接？”
“没错，间接。
当初的他，是修仙宗门中，最不学无术的。他无比聪明，一早便看出人族修行的不可能，但宗门香火在当时十分旺盛，帝王之道远不及求仙之道。所以，朝贡者不计其数。他觉得在道门中好处不断，便没有离宗的打算。
可是，当时修行论道者，皆寿命短暂，天赋极佳者，拥有临宗之境已属不凡。最终，在整个修行宗门放弃之时，赌了一把。”
江恨听着书上没有的上古秘辛，似是忘记了喝水。
可高战远却用眼神告诉江恨，茶水凉了便不好喝了。
江恨只能按着好奇，先把茶水喝了。
“他们打算，用一个棋子，去完成一些本就不可能的事。而棋子，也是弃子。
这个弃子，就是当时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那个修道者。
他们在自己寿终之前，将自己的修为强加给那个修道者，使其成为炉器，待后来极具天赋的修道者再将其取出。自然可以使修道境界提升。
至于炉器，则会因为修为的抽取而面临死亡。
最后，他们抓住那名修道者，将修为强加于他。待半载后，便将其修为转化给当时最杰出的修道者。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一向无所事事的那个修道者，却在吸纳他们修为的同时，出现了裂变，一日化境，成为世间第一个至神之境的强者。”
此刻，江恨端着手中的茶杯，虽杯里的茶水都已经被他喝完，可他却总觉得这杯中还存有无数的惊涛骇浪。
一日化境？
还是至神之境？
这怎么可能？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