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2 / 2)

宋老师刚上楼,忙过来拦住他,“韦稻谋家长,您先冷静一下。”

“冷静?”韦稻谋的父亲看着她,“我怎么冷静?我整天累死累活的挣钱就为了供他上学,结果呢?他怎么回报的?不好好学习近算了,还长本事的是吧?”

韦稻谋感觉现在已经听不进去他在骂骂咧咧些什么了,只感觉别人冷淡尖锐的目光压的喘不过气,耳边也传来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别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快要被淹没了。

“韦稻谋家长,”宋老师拉着他,“咱先去办公室吧,其他学生们都上课呢。”确实,走廊里安静的什么声音都没有,教室里只有老师讲课的声音。

男人这才松了手,跟着她来了办公室。

“没事,老师,”男人谄媚似的对宋老师笑着说,“这孩子就是欠收拾,你看他哪做错了直接上手就行。”

“不是的,”宋老师说,“他平时做的很好的,成绩也很好。虽然我相信他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但我们还是希望家长了解一下。”

后来宋老师和他简单说了一下缘由,简单说了几句,就感觉把他打发走了。也让韦稻谋回去了。

她还清晰记得韦稻谋回教室时看她的眼神,平静中夹杂着一些怨愤,冷漠而又无奈。刻骨铭心。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什么了,也好像知道为什么韦稻谋当初会请求自己不要叫家长。

他害怕的不是学校的惩罚,而是来自家庭的威压。

她后悔没有多听韦稻谋解释几句,后悔自己先入为主的做了决定。恐怕他不会原谅自己的失误了。

最后如他们所愿,田琼礼确实也再没来过。韦稻谋也像以前一样,只不过好像更冷漠了。上课就听,下课除了去上厕所就自己一个人趴着,也没有与人交流,好像被所有人遗忘了。

班主任有时也注意到他的状态不对劲,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以自己的立场,已经没有资格去开导他了。

就这样,高三这漫长也短暂的一年终于过去了。

“韦稻谋!”庄儒看见他出来好久也没回来,多少不大放心,便也从包间里出来了,正好看见他一个人在门口出神,“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儿站着干嘛?”

韦稻谋回头,看着他喝得懵乎乎的,笑了笑,“没什么,就是碰上了一个老朋友。”

“老朋友?你还有我不知道的朋友?”庄儒半开玩笑似的委屈的说,“真是感情淡了,都不告诉我。”

韦稻谋笑了,“高中认识的,也不算是完全认识。我和她互通姓名才不到半个小时,真正相处还不过一个月。剩下的,以后再说吧。”

“那咱们先回去吧,”庄儒拉上韦稻谋,“你也别一个人在这里干站着了,到时候你也要付钱的,不吃点岂不亏啦。”

韦稻谋也跟着往回走,“也是,毕竟是花了钱的。”

突然有一种释然了的感觉,倒是不曾也不想原谅父母,也没有和过去的自己达成和解。

至于这种破烂的过往就任它烂在泥里吧,没什么好回忆的。

可能只是太累了吧,只想把这一切都放下,好像未来更值得珍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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