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漏雨的屋子（1 / 2）

渐渐孩子们大了，姐姐们被安置在了东厢的边屋里。小院里东边的那间小屋子已是陈年旧屋，倒算不上是摇摇欲坠。平日不下雨的日子，一切如旧，居安无事。姐妹俩的童年中莫约有三年的时间是在这里度过的。睡在不大的土炕上，抬头就能看到由圆条状的粗树干和旧席子纵横交错组成的老式屋顶，因为冬天里炉火中油烟的长期熏染，已变得黑黝黝，仿佛浑然一体了。而在这样看似褴褛的屋顶上时常上演着姐妹俩天马行空的想象和对未来无限的遐想。

“姐姐，你将来想干嘛？”

“不知道啊，你呢？”

“我想有一间漂亮的屋子，就是那种带阁楼的。”

说着盼弟从炕上跳起来，绘声绘色地说“对了，最好还有那种尖尖的屋顶和烟囱呢！”

姐姐哈哈大笑，“你快些躺下吧！”

对于小孩子而言，夜总是那样的让人恐惧和不安。因此，每晚大人们只要停止了一天的所有活动，走进并关上北屋的门后，姐妹们中的任何一位都会无比迅速地拉上东屋门上的铁栓。并把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努力不让夜挤进这小屋。而后，姐妹俩钻进一床柔软的被窝，躺在暖暖的炕上，聊着童年的喜怒哀乐，聊着从收音机里偶然听到的那陌生而又让人无比向往的外面的世界。

“姐姐，你说翻过咱们的院子，再翻过那些高高的山，外面的城市到底有多远？生活在那里的人每天都在干嘛？我好想变成一只鸟，飞出去看看！”

“你快睡吧！等你飞出去了，翅膀都累断了。”

“唉！你可真扫兴！”

当然，这平静的生活中也时常会矛盾重重，上演一次又一次抢被子大战。一方占了上风，倾尽全力把被子卷到自己的一边；另一方在精疲力竭的抢夺中失利，则倔强地蜷缩成一团，赌气地闭着眼睛装睡着。后来，胜利的一方也觉得没意思了，慢慢把被子丢一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