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故人往事38（2 / 2）

“嗯，有心了，端进来吧。”

“好嘞！”沈莫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得到允许后满脸献媚地进屋去了。

留下霍布同一人在原地发呆：“师父您怎么了？您一生刚正威严，不是最讨厌这种小人的吗？”

屋内，见孙正海吃了两块蛋糕后面露满意，沈莫又掏出一盏热气腾腾的盖碗茶递上。

“老师您喝这个，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安神茶，里边有各种静心安神的药材，喝了晚上好睡觉。”

睡觉？睡个屁，谁家返虚强者晚上睡觉的啊？孙正海心头冷笑，喝了一口后故意揶揄他：“哦你给我喝这个是觉得我老了、不行了呗。”

沈莫面容一肃：“您这话不对，长辈身体健康是长辈的能耐与本事，小辈的孝敬懂事是小辈的关心和爱戴，这两件事不冲突的。”讲奉承话他是此间高手，已经到了似舔非舔、不拍马屁胜似拍马屁的地步，此时完全出于自愿，更显得心应手。

孙正海明知他是在讲漂亮话，心头还是有些暖意，要是外边跪着那玩意有这个懂事，何至于此啊。

“油嘴滑舌，整天不学无术就好看热闹干闲事。”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想：“算了，他要想问就告诉他吧。”

你想说我还不想听了呢！沈莫察言观色，把他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此时恭敬地说道：“老师您吃好喝好，弟子就不打扰您休息了。”说完作势要走。

三，二……一边后退他一边在心头默数。

“等下。”孙正海果然出言叫住他。

孙老头还是太年轻了啊，沉不住气，让你傲娇。

沈莫暗自得意：“老师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你不是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啊？这……这不合适吧？”

“没什么合不合适的。”

“这……这不勉强吧？千万别勉强啊！”

孙正海恼羞成怒：“你再废话一句就给我滚出去一起跪着。”

“诶错了错了，要听要听，您说。”

“此事说来话长……”孙正海目露追忆。

触发了条件反射，沈莫脱口而出：“那就长话短说。”抬头瞥见孙正海面露不善，他又赶忙补充到：“弟子最近感觉要突破了，想早些回去修炼……”

“从前有个年轻人，他很聪明，天赋也比你强多了。”

沈莫牙疼，您说就说怎么还骂人呢？

“老夫见才心起，收他做了弟子。他一路高歌猛进，很快来到化神关前，却在这关键时刻爱上一个世家女子。”

“女子家中有规矩，嫡系不可外嫁，老夫问他要不要我出面。”说到此处，孙正海面露不屑：“世家？老夫只手就能镇压的货色也配谈规矩？”

“年轻人说什么情爱要亲朋祝福，说以势压人不合规矩。”

“他懂个屁！规矩是拿来欺压弱者的，若不是他剑门弟子的身份在那，第一次上门就被乱棒打死了。”

“最后，因为他心里自欺欺人的原则，那女子含恨自尽。”

“他突破化神失败后躲到外门浑噩度日。”

“外门十年为限，他搞了个什么盘帮，自封帮主，一坐百年，肆意妄为地破坏自己曾引以为准则的规矩。”

“就因为他是我的弟子，管理外门的长老不敢动他。”

“他就是跪在院中那个人，你说他可不可笑？”

沈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边撸着袖子一边问：“老师，他从始至终可有怪过你？”

“这个倒是没有，他就是恨自己罢了，怎么？”

“若他如此行径还有脸怪罪于您，弟子今日便代您清理门户！”

“哦那你去吧，他引气巅峰，怕你不知道我提一嘴。”

“啊这……”沈莫不动声色地放下袖子：“后来呢？那个什么世家怎么样了？”

“老夫随口露点风声，自有人会去处理，几个化神的蝼蚁东西，也就敢关起门来圈地自娱。”

“额，老师威武。”沈莫暗自咋舌，说的轻巧，但那家人多半怕是没好果子吃，人家就不愿嫁个闺女，不至于吧。

孙正海似是察觉到沈莫的想法，身子微微前倾，老眼中锋芒毕露：“既然踏上道途，便是尸山血海，多少人为了念头通达而抛妻弃子，杀身证道，这些吴用没有告诉过你吗？”

提起吴用，沈莫想起那日拜师之时对方给自己的劝诫：

“没有形神俱灭的决心，没有不顾一切的疯狂，不要踏上这条路，否则在道途之中悔恨、恐惧、良知……万般杂念将如跗骨之蛆，时时拷打着你！”

此刻，他狠狠打了个冷颤，重新认识了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