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旧(2 / 2)

“你快放手啊,你这个疯子!明天我就让爹爹把你赶出去!”

臂弯里的女人使劲挣扎着,妄图挣脱男人的束缚,可终归还是一场无用之举。男人的胸膛与她紧贴着,两人的体温相互传递,在不断上升。

一滴泪,滴在了地上——女人哭了。男人的大手抚在她脸上,胡乱地肆意亲吻着。女人越是挣扎,他吻得就越是用力,她被他的手抱得生疼,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放手。

她哭了很久,直到声音开始变得沙哑,眼角的泪几乎流干。再后来,男人抱着她上了床。

那一夜,女人觉得极其痛苦漫长,她甚至都不敢回想事情究竟是从哪一步开始的。男人就这样夺走了她的身体,像一只发情的禽兽,他越是疼爱就越发地折磨她,一夜的煎熬使她精疲力尽,没过多久便昏了过去。

一觉醒来,已到了日上三竿之时,冯老爷一上午都没瞧见自家女儿便越发觉得不对劲,唯恐自家宝贝女儿病倒了,赶忙派人前去问候。

“小姐,你还好吗?”

屋内并无回应。

“小姐?老爷怕您出什么事,便吩咐奴来看看您,奴…奴要进来了。”

那婢女一推开门,便惊声尖叫。

“啊!快…快来人呐,小姐…小姐她……”

后半段的话那小婢女没敢说出口,叫声引得众人前来围观。

只见冯家小姐和客卿躺在一张床上,床塌上几件男人和女人的内衣物散乱叠在其间。这下好了,全府的人都知道了,这等丑事叫冯老爷如何容忍。

“你们!”

冯老爷刚得知这个消息便匆匆赶来,先是驱散了府内聚集起来的众人,再用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男人脸上,白净的脸很快肿起一团淤青。

“混账东西,你可知道你们都干了什么,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冯老爷,我……不是这样的,还请听在下解释啊。”

这一巴掌让令狐猷的酒就这样醒了,男人看着床上狼狈不堪的一切,一脸无辜。

“怎么,你敢说你什么都没做,这些难道不是你干的好事吗?”

完了,一切都完了,昨晚醉酒后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令狐猷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他只记得,自己好像见到了阿芸,昨晚,自己和她一直在一起。

看着躺在一旁的女人,令狐猷一惊。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真有意思,一句认错人了就没关系了吗,他冯家的女儿,难道就要因为这样一个混账男人而失了名节吗?

“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冯琪也醒了,不过折腾了一晚上,尚未恢复的体力使得她难以动弹,无力而又沙哑的嗓音努力朝男人吼去。她的嗓子是在昨晚被强迫时的哭喊给弄哑的。

“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说着,男人抱起地上的衣服便跑出了冯宅。

就这样,大家都知晓了,冯家姑娘被一个借宿的陌生男人夺走了清白。大大小小的声音传遍了江州,这件事已经传开了,待嫁的黄花大闺女一夜之间成为了大家的众矢之的。她不敢出门,甚至都不敢出门,除了这种事,她伤心到想要自缢寻死,几度尝试却屡屡不成,意志消沉,整个人都憔悴了几分。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跳过舞,而那美妙的歌声也就此打止。

再后来,迫于舆论压力,冯老爷不得不将女儿嫁给令狐猷,而这一切使他恨尽了他,也恨尽了自己。如果当初将令狐猷赶走,没有心善留他住宿,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自家女儿也不用委身他人。

令狐猷也很愧疚,在被冯老爷从巷子里找到后,觉得实在是对不住人家,便应下了这门亲事。

冯家的条件很简单,要他入赘,再去官场捞个功名,这对令狐猷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自那夜意外发生后,就算成了婚,男人也从未碰过女人分毫,他不仅对她心存愧疚,同时也对不起阿芸——他甚至都没来得及送她一场婚礼。

女人整日郁郁寡欢,她一早便知道了男人心有所属,可怎料造化弄人,自己的命运不得不与他绑在一起。后来男人找机会告诉了她自己还有个孩子,她几近崩溃,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的人生几乎全被他毁了,要说恨,她怎么能不恨呢……

男人成婚不久后便投身战场,屡屡创下不菲功绩,官位直至统领三军的将军。没等几年便有了自己的府邸,将令狐襄榕接了回来,交由女人抚养。

见男人的身份地位逐日拔升,冯府也不再多说些什么,久而久之也就不再埋冤男人之前的所作所为。只有冯琪一人,丈夫出征常年不归,就连日夜照料的孩子都不是自己亲生的,郁劳成疾,久病难医。

心病,还需心药医,可她又哪来的心药呢?也就只能在这深闺中享受无尽的愁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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