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 2)

BR/> 贺兰朔从小就知道自己和旁人不同,他太容易嫉妒别人了。

他如此拼命地夺取权力,并不是为了凌驾于万万人之上,而是这个位置既然他们都觉得好,那自己就一定要得到。

他的心在妒火中灼烧,他要得到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那天贺兰澄和贺兰榕都在争夺夏约,贺兰朔承认,自己最开始想要他,也有这个原因。

既然他们都要,那他贺兰朔也要!

他不仅想要夏约的人,还想要夏约全身心的爱他,他想得到面前这个人的一切。

在看见夏约对两个宫女展露笑颜的时候,嫉妒的火瞬间翻腾,凭什么,凭什么夏约要这样对着别人笑。

贺兰朔瞬间忘记来这的初衷,用糟糕的方式对待夏约。

可他脸上的失望和讽刺,就像刀一样扎进心中,之前太医告诫他的话不断在脑海中回响,贺兰朔瞬间清醒,他是想要夏约陪伴自己一辈子的,并不想让他真的如同爱奴一般,只在生命短暂而靡丽的绽放后立刻死去。

“我......”贺兰朔谋略纵横,此刻却突然有些词穷,他道:“那当不得真的。”

“对,你嘴里哪有真话!”夏约想起贺兰朔的反复无常,带着刺回道。

夏约不愿贺兰朔继续拉扯自己,甩着胳膊想要挣扎,可贺兰朔抓得很紧,他不想放开夏约,手上一个用力将夏约死死抱在怀里,凑在他耳边道:“是我错了,说了昏话惹你生气,原谅我罢。”

湿热的呼吸洒在脖颈处,夏约背对着贺兰朔,双手被钳制住,这人当真虚伪,明明嘴上向他道歉,动作却如此强硬。

但他也不对贺兰朔抱有什么期待,只冷淡说了句:“我原谅你。”

左右原不原谅都没有区别,不如说些好话让自己好过些。

“下个月,我为你举行皇后的册封礼,好不好。”

这是他最大的退步,他想要夏约,夏约必须待在自己身边。

“好。”

“我真的会好好对你的。”

只要你乖乖的。

贺兰朔抱着夏约,想要把他融进骨血里。

他还没注意到,自己已经退步太多,他当不当皇帝,夏约都是一样对他,从来没有尊称,肆意妄为,而自己竟然也在无形之中纵容一切。

宫人们看得分明,皇上怒气冲冲地抓着那位公子进屋,本以为一定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可那公子只三言两语就把陛下哄好,再出来时,脸上竟称得上一句如沐春风的和煦了。

登时,夏约在宫人们心中地位又高了一大截。

贺兰朔宣布要封一个身世不明的男子为后时,朝堂众臣顿时大惊,大家都以为这个母族不显的新皇会选择一个来自世家大族的女儿,以联姻巩固皇位,可他竟然将皇后这般重要的宝座让给一个男人,全然凭借心意做事。

非是明君之象。

朝堂之上暗潮涌动,几位大臣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站在角落处的贺兰澄甚至难掩笑容,如此昏聩,简直是天赐之机,他本就私下笼络不少重臣,可那些人碍于贺兰朔已经成为皇帝,不愿同他密谋篡位,如今,贺兰朔将一个男人封为皇后,得不到预期利益的世家大族,必定有所反应,正是拉拢的好时机。

贺兰澄大可以许诺登基之后,封世家女儿为后,割让皇权利益,虽然遗祸后代,但倘若得不到皇位,谈什么后代可言!

封后典礼如火如荼的准备着。

各部都被贺兰朔狠狠紧了紧皮,是半点不敢怠慢。

因为怕夏约不高兴,贺兰朔强忍妒意,继续将夏荷、冬雪二人留在夏约身边。

冬雪战战兢兢地伺候着夏约,在早晨替他梳理头发。

顺滑的发丝顺着肩背一路垂落至臀部,梳着半点也不沾梳子,即使如此,冬雪依旧有些害怕,嗓音都都有颤抖,“公子真是,国色天香。”

夏约嘴角抽了抽,心想着国色天香不是形容女孩的吗?

可看着冬雪这般害怕,便憋着没说。

“公子...”冬雪恐惧得有些不正常了,夏约侧过头,看着她秀美脸庞上不加掩饰的恐惧,问道:“怎么了。”

冬雪咬着牙,鼓足了勇气,问道:“公子可是自愿跟着皇上?”

“重要吗?”夏约眉眼淡漠,打磨得光洁的铜镜同时印照着两人的身影,冬雪盯着夏约裸露的肩颈,那里层层叠叠堆积着爱痕,仿佛能掐出水来的肌肤,在各色痕迹的肆虐下,显得暧昧缠绵。

“奴婢,能帮您的。”

铜镜中,冬雪的脸庞有些扭曲,即使如此,也能看出他粘腻在夏约身上的眼神。

夏约不着痕迹地往远离冬雪的一侧坐了坐。

“你怎么帮我,帮我杀了贺兰朔吗?”

“奴婢不敢!”

夏约的话刚一落下,冬雪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跪在地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夏约有些惊愕。

她怎么这么害怕贺兰朔。

“你......你快起来,是我胡言了。”夏约赶紧把冬雪拉起来,她脸上残留着恐惧,和一丝诡异的期待。“奴婢不敢,可是有人敢的。”

夏约这才注意到,冬雪说的是不敢,而不是不想。

夏约喉间一紧,微微后退。

“公子,公子,奴婢好心疼你啊。”冬雪反手握住夏约的手腕,颤抖着述说爱意,“每每听见陛下与公子独处,奴婢都想....”

都想取而代之。

在房间顺着窗户泄出的甜腻呻吟,隐隐约约可见的纤弱身躯,就像毒药一样引着人上瘾。

夏约惊恐地抽回手腕,却发现冬雪虽是女子,可力气实在吓人,一时间挣脱不得,好在冬雪虽然爱慕夏约,却也不想冒犯他,察觉到夏约的恐惧后,冬雪立刻放手,解释道:“可奴婢,自知配不上公子,便只愿公子得偿所愿。”

冬雪神情有些失落,递上一封书信。

夏约伸手接过了,封面上赫然写着“澄”一字。

是贺兰澄找上自己了。

在冬雪的注视下,夏约拆开那封书信。

信中大致写着,他贺兰澄知道夏约是被强制带入宫中,既然如此不如彼此交换利益,夏约将之前同贺兰朔的书信给他,证明贺兰澄得位不正,他登基后,便封夏约为侯,并且放他离开。

对于贺兰澄空手套白狼的行为,夏约心中表示鄙视。

许诺自己当上皇帝之后如何如何,根本就是开空头支票,傻子才会为了虚无缥缈的利益将自己置身险境。

如果贺兰澄游说别人也是这种方式,他会怀疑贺兰澄的能力的!

[贺兰澄说服那些朝堂大臣了吗?]

夏约是想报复贺兰朔,但是还不想把自己做死,他得保证贺兰澄已经成功一大半才行。

[说服了,他们愿意帮他,在封后典礼上驳斥贺兰朔,力证他得位不正。]

[这段时间,民间也有传言是贺兰朔毒死了先皇。]

先从舆论下手,倒是有点聪明。

[好,既然如此,我就添柴加火。]

夏约将手中信件捏得褶皱不堪,他看向冬雪,像是下定决定一般,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道:“我把书信给你,你能将它带走吗?”

“能。”冬雪颤抖着回答。

冬雪将夏约递给他的信件收入怀中,神情紧张地向外走,恰逢夏荷端着帕子回来,冬雪吓了一跳,看清眼前人后,长叹一口气,急匆匆掠过。

夏荷不解地看着冬雪的背影,道了声奇怪,便走入殿内伺候夏约洗漱。

见夏荷走进来,夏约面色如常,草草洗漱之后,便借口身体不舒服让她离开屋内。

临近封后典礼,夏约心中越发紧张,生怕贺兰澄那个废物出什么岔子,到时候牵连自己。

面对贺兰朔时,都带着些漫不经心。

“你最近在想什么。”贺兰朔轻咬了一口夏约的手指,唤回他的注意力。

“没,只是有些......害怕。”夏约低垂着头,半个身子都缩在贺兰朔怀里,贺兰朔把玩着夏约纤细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慢慢看去,时不时揉捏。

夏约的手指很软,虽然纤细,但揉捏起来有肉感,摊在贺兰朔的大手中,宛如无骨一般。

这时候贺兰朔突然注意到,夏约的手指甲已经有些长了,便提议道,“我帮你剪指甲吧。”

“啊?”夏约有些怔愣。

可贺兰朔已经取出一把精巧的剪刀,凑到夏约手边。

刀锋冰凉的气息传来,夏约有些害怕,他不习惯别人给他剪指甲,也感觉用剪刀不安全,总疑虑会剪到血线。

夏约手掌往后缩了一下,贺兰朔立刻握住,不让夏约后退。

感受到贺兰朔未说出口的强硬,夏约便由着他动作,反正自己是没什么选择余地的。

剪刀开合间有轻微的响声,手指尖时不时碰到冰凉的刀锋,每每怀疑会剪到血肉时,那剪刀便轻巧地离开,让手指处传来细微的痒。

贺兰朔神情认真,好像现在不是在做剪指甲这件小事,而是处理什么重要的事物似的。

一时间,屋内除了剪刀轻微的咔嚓声,便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