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刚出场就杀青的反派(二)(1 / 2)

东院的院落是历代夫子的居所名曰“心庐”。

是一代夫子张无解在归藏山修习和教授弟子时所建,是归藏山最早的建筑物,刚开始时只是一座茅庐,后来经过历代夫子的修缮也只是改成了一座砖瓦建筑的房子。

赵不易带着少年走进“心庐”,按理说只有当少年正式接任夫子之位后,才可以住进来。赵不易虽然心中觉得事情不妥,但毕竟不是迂腐之人,而且心血来潮经过卜算过的,卦象显示此间大吉,对于自己的卜算,赵不易还是很有信心的,他自己绝对是这世间内前三之数。

心庐虽然已经历经了5代夫子,也经过了多次修缮,里面的装饰一直保持着简约朴素的风格,没有华丽的饰物和雕饰。

推开门后,正对面的是一面墙,墙上挂着一幅画,和一张弓。

画上的是一位风姿俊朗的青年,正在弯弓射猎,但是画中又没有丝毫的猎物描绘,不知道他指向的是什么猎物。这幅画就是一代夫子张无解所留的遗物——被称之为《夫子行猎图》。但是赵不易不会承认自己因为吐槽这幅画太过“骚包”而被罚跪过。

墙上的那张弓就是图上夫子行猎的时候用的那张。一代夫子张无解幼时是一个孤儿,在遇到老师之前,常在山中打猎为生。这张工是他在山林中护身的武器,也是他赖以谋生的工具。

后来夫子在归藏山修习后,就没有使用过那张弓,而且还起了个名字——往生弓,取自佛家超度往生之意,也就在此之后,这张弓仿佛有了灵性一般,再也没有被人拉开过。只能是挂在墙上,作为后人的追念之物。

进屋左手有着一张书桌,桌子上又条供台,台子上供奉这两样东西。

首先,是一个支架,架子上躺放着一支笔。竹竿做的笔杆显得这只毛笔很是廉价,像是家长用廉价的材料做成的给幼童写字用的。笔尖用的当然不是世人称道的狼毫,而是兔毫做成的。从样子上看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了,但是整个毛笔丝毫不见灰尘,有些奇异。这支笔名叫春秋笔,是一代夫子张无解幼年习字时,他的师父给做的,这支笔跟了一辈子,夫子在世的时候并没有给它起名字,后来众弟子为了纪念夫子,以《春秋》这部经典来命名,取名春秋笔。

再就是一个龟甲,龟甲上方有三个凹槽,不大不小整严丝合缝的镶嵌着三枚铜钱。这龟甲和铜钱也是一代夫子所留。龟甲是夫子从小捕获到的一直乌龟,从小就养在了身边,后来乌龟死去之后,留下了遗蜕。三枚铜钱是夫子父母留下的遗物,也是留给夫子的最后的东西,所以夫子在幼年时无论如何的饥饿困苦也没有花去一文。龟甲上的凹槽是死后自然所化,正适合镶嵌那三枚铜钱,后来夫子修习《周易》进而悟出了《天衍术》,卜算时正是用的这灵龟和铜钱,后来也被弟子们取名为灵龟宝钱。

这四样东西就是一代夫子张无解留下的遗物。

进门的右侧,就是一张书桌,桌子上放着的笔墨纸砚是五代夫子留下的,在书桌的后面就是一张简易的床榻。

自从五代夫子卢光逝世之后,整个房间的陈设一直没有更改,只是定期的派弟子来打扫,虽然十年没有主人,但依旧不显得丝毫的颓败。

面对这个第一次进来的房间,莫无累并没有细细的打量,只是随意的扫了一眼,然后就是自然而然的走向那张床,全无拘束的躺了上面,就像是在外面游玩了两天又回到自己的卧房一样。

忽地莫无累好像想到了什么?像是烫到了一样从床上跳了起来。然后一脸尴尬的看向赵不易,刚才太失礼了。

对于莫无累的失礼,赵不易并不觉得有错。也只有夫子的转世才能对此显得熟悉没有拘束。

在安顿好莫无累后,赵不易退出了“心庐”夫子的居所。只留下了少年莫无累。

望着赵不易走后关闭的房门,莫无累缓缓的起身坐在了书桌前。熟练的拿起了桌子上的毛笔,在纸张上描画了起来。他的运笔极为熟练,但是不带有一丝灵性,像极了印刷和临摹。

他不是在上面写字,而是在上面涂鸦,是的,是符合他这个岁数小孩子一样的涂鸦。

速度很快,就像已经成败上千次的练习过一样,寥寥几笔就全部勾勒完了。只有几笔,是很简单的一幅画,小孩子涂鸦的作品。

画完之后莫无累又观看了良久,然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露出了一副心满意足的笑容。

笑容里没有小孩子画完画后很满意的天真、烂漫、稚气。有着一种成年人在大仇得报、谋划成功后的满足和喜悦。

但是画的内容又与莫无累表现的感情极不相符。

首先,入眼的是四五笔线条勾画出来的乌龟,因为用的线条太少显得不真切、太潦草,但是一大一小两个圆圈,能够大概得表达出乌龟的龟壳和脑袋,眼睛和嘴巴被三条向上翘起的细线代替,让人感到乌龟的喜悦就要从纸张上溢出来。没错,画的应该是一只非常高兴的乌龟。

在乌龟的下面,是一个更大的圆,显得很抽象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一直高兴的乌龟和一个开心起来很诡异的少年,组成了一副更加诡异的画面。

好在诡异的画面并没有定格多久,少年微动的嘴唇,打破了诡异的平静。

莫无累挂着上翘的嘴角,嘴唇轻轻蠕动,开始了只有自己才可以听到的喃喃自语:“卢光阿!卢光!最后还是我赢了吧!”

此时的莫无累眼睛已经不见了刚来时的嘿呦明亮,智慧依旧存在,但更多的是饱经世事的成熟,阴狠、凶厉、仇恨、睥睨天下、还有一些孤独、落寞。没有一丝这个年龄该有的稚气和天真。

“你以为“弭兵之会“我输了,你赢了,但是过了今天,你的一切就是我的了。”说着莫无累的眼睛,水滴不受控制的往下垂落。

“二十年了,我苦心谋划了二十年,终于要成功了。可惜我不能当面说给你听,也没有第二个人会知道,人生如此当真是寂寞呀!”莫无累说出这句的时候,眼睛里的情绪只有孤独和寂寞。这种孤独和寂寞,是站在世间最高,无人可与之比肩的,是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寂。

“你想不到同心蛊还能这么用吧?”说着莫无累就将手中的毛笔捏的粉碎,笔管里面是中空的,掉出来了一只虫子一样的事物,看样子已经死了很久了。

看着那虫子一样的东西,莫无累犹自喃喃的说着,好像面前有一个看不见的人。

“同心蛊,两只蛊虫为一对,百越族的圣物。情侣使用可以让情侣之间心意相通,但是一旦种下,情侣之间生死也是想通的,一人死另一人也是必死。因为蛊虫是靠着人的心血存活,人死而心血绝,心血绝而蛊虫死,蛊虫之间相互感应,一死另一只也不会独活。所以百越族人非是情根极深,否则不会种下这同心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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