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含情脉脉(1 / 2)

从校场回城之后,陈尘哼着无名小曲,独自在一条无人行走的小巷弄悠闲滑行,中途见到另一端的巷口,有五名邋遢汉子坐在阶梯上喝酒吃肉。

五名汉子见到陈尘,不以为意。

为首的壮汉不经意地一瞥,只看见巷口外有位年轻女子走过,带着一位两三岁的小女孩,身后还跟着两名青年侍卫。

年轻女子的眼角余光发现巷弄有人,也转头望向胡同,除了五名汉子,并无他人。

陈尘正躲藏在一根砖柱子后面。

为首的壮汉只见女子容貌极其秀丽,身着一袭深蓝色绸缎衣衫,气质超凡,再配合一首古典的发髻,其人显得相当的温婉,端庄,贤淑。

不过,年轻女子大约是见众人的衣装不太得体,有些反感,便顺势用手遮掩小女孩的小脸,不让小女孩看见小巷之内的情形,继续同两名侍卫朝前方慢步走去。

陈尘从柱子后面滑行而出,依然悠闲地朝巷口行去。

为首的壮汉眉头一皱,好似看出了什么,对陈尘笑问道:“刚刚那位姑娘莫不是阁下的夫人?”

对于壮汉的发问,陈尘只是询问其中缘由:“大哥何以见得?”

壮汉回道:“公子一看就身世不凡,相貌也是出色,与那位同样气质不俗的姑娘,怎么看都是天生的一对。”

有位青年汉子小声插话道:“这位公子一看到那位娘子就躲闪,没准是仇人呢。”

陈尘笑道:“这位小哥可真会说话!”

这儿可是京城,壮汉可不敢惹是生非,得罪富家子弟,赶忙斥责青年汉子道:“你真是个猪头!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来到众人面前,陈尘拍着壮汉的肩膀说道:“大哥!一句话而已,没有什么关系,本公子今天心情好,可以给你们些银钱花花。”

陈尘果真拿出一小袋银两,直接交到他手上。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陈尘一边滑行出巷口,一边对众人嘱咐道:“各位走的时候,记得把地面收拾干净。”

白白得到这么些银两,壮汉估摸着有二三十两的模样,连声道谢:“公子大气!公子慢走!祝公子一世平安!我们马上清理!”

他忙对小弟们说道:“快快收拾东西,大哥带你们去酒楼吃酒去。”

……

回到国公府,陈尘看到大堂正位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他年近半百的父亲,即骁国公陈昔,字光景,正独自在里面品茶。

陈尘滑行进大堂,一边找位子坐,一边问道:“父亲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端着杯子品了一口茶,骁国公淡声回道:“有一会儿了。”

坐到大堂一侧的凳子上,陈尘发现水壶尚且温凉,也不泡茶,直接就在杯子里倒水。

一饮而尽,陈尘看向端坐在大堂正位的中年男子,问询道:“父亲,陛下此番紧急召见京中大臣,是否对江南水灾有了决断?”

目光望向大堂正门外,骁国公静心回道:“陛下只说,今日的朝会算是一场朝外会,大臣们可以自由发表见解,正事还需到正式朝会再做决定。陛下自身没说几句话,当然也没有具体的表明态度。”

背靠在椅子上,陈尘翘起二郎腿,八指互相交叉而使拇指轻柔对打,与骁国公说道:“朝中的观点是两种,三种,还是有更多不同的声音?”

将杯子放回桌面,陈昔说明道:“朝中的大小官员,总体分为文武两派,文官多数主张先观望,等到江南后续更加清晰的消息传回京城,再做详细打算。”

“那像父亲您这样的武官呢?”

“武官多数认为,江南一事既是夏周两国的天灾,也是我朝出兵渡江的天赐良机,机不可失,所以,武官大多希望陛下尽快准备南下渡江的事宜。”

陈尘若有所思,道:“那么,父亲也是支持攻打江南了?”

脑袋稍稍靠后,陈昔回答道:“我虽然支持发兵南下,但是也考虑到许多不确定的因素,比如陛下确实年事已高,太子的心思跟陛下又不是很对付,另外一位皇子从来不求上进,只会贪图享乐。即便到时太子成功继位,新皇也可能会出现更多的其他心思,那样必然会影响到江南的战事。”

不等陈尘发问,中年男子接着说明道:“本次上朝的地点是在金銮殿外的广场上,我当时看到陛下背对阳光的那道沧桑身影,分明能感觉到陛下年轻时的风发意气。那一刻我便能察觉出来,若是陛下再年轻个二三十岁,断然不会如今日这般犹豫不决,只会在正式朝会上当机立断,钦兵点将,发兵南下,甚至御驾亲征,直到我朝一统天下的江山社稷。”

听罢,陈尘轻轻喟叹,最后问道:“还有不少官员选择不表明态度吧?”

陈昔轻声答应。

不多时,大堂外有身影缓缓滑行而来,是先前的那位年轻女子,抱着一位小女孩。

进了大堂,年轻女子把小女孩放下,同时落下双脚,上前给陈昔行晚辈礼,说道:“父亲万安。”

陈昔应声后,女子又对一边的陈尘行侧身礼,说道:“官人万安。”

年轻女子姓名柳萱,字如弦,是陈尘的正妻,小女孩则是陈尘的女儿,陈芸。

其实,陈尘的视线一早就盯着女子娇美的面容,直至大堂之内只能看到侧脸。

陈尘坐正身姿,做伸手之势,微笑道:“夫人不必多礼!”

此时,不到三岁的陈芸已经去给陈昔抱着,柳萱转身正要跟陈昔辞别,只听男子说道:“柳萱,你先在此坐会儿,我有事跟你们两人说说。”

陈尘似乎知道骁国公要说什么,忙劝说道:“父亲!这事我会尽快和夫人准备妥当的,你就别瞎操心了。”

陈昔根本不听自己儿子的说辞,只招着一手对儿媳妇道:“坐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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