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开山（2 / 2）
青年身形不急不缓地落向稻田方位，其体内的滑行气息正在自行回收丹田，不受控制。
当年轻男子的三丈使用到极限后，只得启用普通轻功的气息，以致于身体本来忽而恢复重量，又忽而减轻。
青年把一股轻功气息集中到脚尖，奋力一蹬，身形又得以朝前飘行而去。不过，他的三丈、滑行气息都没法再次调用出来。
所幸，这时的高度不算很高了，青年控制自身顺势在空中翻了个跟斗，以便于自己脸朝前下方落去，手中的木棍也是对着前下方。
两手抓着木棍插入田土，青年使力再次顺势翻一个跟斗，几乎同时松开了双手。最终，男子的身形得以稳落稻田，虽然是下蹲的姿势。
奔跑到离男子落地的不远处，珠豚骤然一个急转身，而后气势汹汹，奋力前冲，目标正是刚刚转身取回了木棍的青年。
见珠豚毫不迟疑地进行反攻，年轻男子慌忙向左转身，快步用轻功去起步滑行。
几乎刚起步成功，年轻男子便觉侧方形势不妙，急忙心念滑行，起速后退，并且一个巧妙的回身，双手紧握木棍竖在身前格挡。
珠豚跃起的身形在青年的左侧擦身而过，它那锋利的獠牙差点就要划破他的衣服。
年轻男子立时止住后退的身形，朝前方滑行而去。
珠豚的身形止在田埂边，接着转过身去，隐隐发现左前方的远处又有身影疾行过来。
瞟了青年的背影一眼，珠豚直接右转身跑去。
听到珠豚的脚步，年轻男子便又减速回眸看去，果然看到珠豚又要逃跑。
他正要转头望向另一边的身影，只隐约听到一声声喊叫，还有敲锣声。
…
“决堤了！快快起来！决堤了…”
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荆诚这才发现，原来刚刚跟珠豚的追斗是个梦。
缓了片刻，荆诚听清了声音的来源，好像是村子不远处的空中有人在敲锣呐喊。
“爷爷，外面…”
近乎习惯性地说出声，荆诚看到身侧空空如也，这才算是清醒过来。
过去的几年间，他的爷爷和奶奶已经相继离世，两人都已年过古稀，在这个医术并没有多样化的年代，也算是寿终正寝了。
床尾的那一头，一个少年睡眼惺忪，抬头询问：“哥，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荆诚已经坐起身，透过两层帐布看了一眼声源处，低声催促道：“别问了！快点起身！外面应该是发大水了。”
门窗紧闭，荆诚透过木窗缝隙仍然可以看出，外面的天色很黑。依据自己先前的睡意，他估计现下是后半夜，具体什么时辰，便是不得而知。
经过多年的成长，荆诚如今已是一名身型稍显健壮的青年，身形还算得体。
荆诚首先去打开了窗户，窗外有一些正被月光映射的小树小草，视线透过枝叶，便能隐隐见到远处的水光，耳边也能听到细小的水流声，想来问题不小。
最重要的是，庄稼很可能都被水淹了。
荆诚感觉非常不妙，因为这时的水稻刚出穗不久，要是都被水淹掉，那就完蛋了。
荆诚听得右边空中的敲锣呐喊已经渐渐远去，像是那人要去通知别的村庄；后方村里的噪声愈加频繁响起，部分知道真相的村民，可能已经手忙脚乱；家里院子也有长辈的催促声，卫氏还过来敲门提醒。
荆诚只说人都起来了，马上就出去。
“只是，这天也没下过雨啊…”心里相当的纳闷，荆诚把手伸出窗外，又探头出窗一看，地面干巴巴的，根本没有半点下过雨的迹象。
荆诚愈发郁闷，“难道是水库决堤了？还是哪个堤坝决堤了？可是，没下雨水库怎么会决堤，或许是别的地方下雨，这边没下？”
经过一番思考后，荆诚还是觉得可能性不大。
少年荆平坐在床前，转头问道：“哥，那水大不大？”
荆平和荆云一样，目前都是十三岁的少男少女，只不过荆云才是家里最小那个。荆云的娘亲，早在她唯一的孩子只有两岁时，就因为不治之症离世了。
荆平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身高也就比荆诚低半个头多点，身体长得挺好。
荆诚转身走向房门，边走边回答：“水流挺大的，不过我们村地势高，按理来说，应该淹不上来，至少现下暂时是淹不上的。”
荆平仍旧坐着问道：“那要是晚点水淹上来了怎么办？我和九妹都还不是武人，不会被水给冲走吧？”
荆诚一边开着门，劝笑道：“你怕什么？武人又不是不能背人，再说了，爹还是天武人呢，小时候可没少带你上天。”
闻言，荆平觉得很有道理，便不再多问。
出了房门以后，荆诚跟长辈们说，他先去小路看看外面的形势，也好为后面未知的困难做些准备。于是，他便启用滑行出院门了。
途中，荆诚还想过地震的原因，但是小地震总该不可能吧，可要是大地震，屋子都得塌完了，人能不能活着还得另说。
总之，荆诚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待会儿再去听村里人的消息了。
站在村子西边的小路上，荆诚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滔滔的水流，哪里还有半点稻田的影子，分明就是一片黑夜中的汪洋。
大家辛辛苦苦种下的粮食，全都没了。
经此一看，荆诚更加心里不安，水流早就淹到了半坡一带，而且还在慢慢上涨，很可能真会淹到村子上。
这也说明着，上坳坡都能淹成这样，其他地势低的村庄肯定早被洪流冲刷去了，死伤多少人也未可知。
带着沉重的心，荆诚转身回村。
经过村长的一番安排，决定让村里人先到山上去，粮食肯定要带上，尽量拿能带得动的重要物品。比如牛和猪的体型太过笨重，便只能留在村里，全部赶到高地放着。
基于现下仍然是夜晚，一旦出村就有可能撞鬼，因此人人都要带护身符。
护身符是个小黄布袋，里面装着些许不明粉末，荆诚听说这东西如果经常带在身上，会对身体有所损伤，不过应该也并不严重，短时间倒是完全没事。
反正，它有一定的驱邪效果，人们需要的时候才带，不需要就找地方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