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那是什么(2 / 2)

不过,草帽少年已经将巧合默默记在了心里。

收回目光,荆诚继续滑行回家。

晚些时候,雨后天晴,荆诚又跟着大人去田里收割水稻。

雨后的水田更加潮湿,荆诚跟大人一样开着滑行,两脚无需着地,只是割稻依然需要弯腰或下蹲,时间长了,同样很累。

期间,荆诚意外听到一个消息:有人地里的花生被偷了。

以荆诚的角度来说,是村里的五伯母路过几块旱地的山坡,想着顺便上去看自家的地一眼,不想竟发现邻家的花生地已经一扫而空,听说特别干净。

问题在于,那块地是荆川家的,而荆川家里最近根本没有收过花生,再者就是,那些泥土很新。如此,五伯母便断定,荆川家的花生被人偷了,而且非常有可能是下大雨那会儿,一群人去偷的。

五伯母姓余,余氏当时在地里转念一想,会不会是九弟家里得罪什么人了?要是那样可不得了;他们这儿不常见土匪,可能性不大。随后,余氏也不多想,便慌慌张张地给村里人通知了消息。

知道完整的消息后,荆诚便有些犯愣,想着那场雨下了估计都没有两刻钟,这么短的时间,什么人有能力把那么多花生挖走?而且偌大的一群人,指定是外人,找到痕迹应当不难。

割稻期间,荆诚的脑海忽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花生被盗难不成跟那束光有关?”

少年休息的时候,想着两者若是真有关系,那么花生或许不是被盗,而是失踪了!毕竟当时的光束若是自己没有看错,大致也在那边的方向,总之差距不大,只是这也…

要说是怎么个失踪法,少年觉得如果真的有神祇存在,没准是被神给偷吃了,或者是荆川家里得罪了神,神用一束光摧毁了花生?把花生转移了也不是不可能。

为了解决心中的疑惑,荆诚打定主意,必须抽空去地里看看什么情况,会不会有什么蛛丝马迹,到时再找荆川聊一聊。

日头偏西的时候,机会就来了。

卫氏和孟氏已经提前回家准备做饭事宜,或看孩子,少年听见他的爷爷叫他去牵牛回家,本来他也是那样打算的。

因此,把镰刀放到了田埂边上,荆诚便沿路滑行向西边而去,由于没有任何负担,很快就到了那片山坡下。

眼见天色尚早,少年不急着去找牛,先沿着小路上去。

到了一块不见半株作物的旱地,荆诚只见地里的泥土高低相间,总共有八列高土原本是种植着花生的,如今已然空空如也。

即刻沿着尚未干透的凹面土地缓缓滑行前进,荆诚的视线极速扫描两侧的高土,泥土虽被雨水冲刷过,但是翻新的痕迹确实无法洗礼。

少年偶尔停下,用手去翻一翻那些遗留的坑洼,终究没能找到一颗花生。

荆诚巡视一轮旱地之后,发现了两个匪夷所思的问题,一个是花生被收得太干净了,很可能真的一颗花生都没留下。另一个是地里同样太“干净”,若是真有人偷拔花生,地上根本不可能连半片新叶子都没有。

在原地深呼吸一口气,荆诚现在几乎敢肯定,自己当时绝对看到了一束七彩光,而且跟这些花生的消失有关联。

先前只是因为光束并不大,又消失得太快,所以少年才不敢那么确定。

便是如此,少年又能做什么?他认为自己无事可做,至少暂时是这样的。

喟叹一声后,荆诚早已转身下山,路上顺便看看,会不会有其他的什么痕迹,总算没有发现。

……

夜半三更,弯月高悬。

孤身一人,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山坳深处,荆诚面对乌黑的夜,以及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山林,心中却没有害怕或恐惧。

少年光着脚,径自往前行走,没开滑行,更没有轻功,却完全不硌脚。

前方直行或左转,少年选择了左转,是个略成弧形的缓上坡路。

少年一步一行上坡,始终没有疲惫感,而前方因为两边荆棘杂草丛生,路开始越来越小,再后面的路,普遍只能容纳一两人。

安全走到了最高处,倏然之间,少年的身形又来到一个山洞之外。

荆诚的记忆逐步苏醒,忽见自己两边的景象不断极速前行,原来是自己的身形正在飞速倒退,越山穿林。

……

荆诚大喊一声“爷爷”,猛然睁开眼,从梦中醒来。

床外侧的荆岳似乎也从梦中惊醒,转头沉声问了一句:“做噩梦了?”

床尾过去的另一张床,孟氏安慰着差点醒过来的荆平,微抬起头,半睡半醒地问道:“十一做什么梦了?”

急促的心跳在减缓中,荆诚边呼吸,边解释道:“没事,随便做了一个梦。”

荆岳透过蚊帐看了一眼木窗缝隙,简单说了一句:“都睡吧,天还早着。”

荆诚嗯了一声,逐渐放平心态,试图让自己安然入睡,只是梦中之事仿若深入了脑海,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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