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掩盖罪孽31（2 / 2）

他从清洁车里拿出麻绳，一圈一圈缠绕在山下雄大的脖颈，手臂由横向慢慢收紧。狰狞的面庞隐没于黑暗之中。

“……嗬嗬嗬，该死的垃圾，终于让我逮到你了嗬嗬嗬。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你能想象吗，你毁了我的一切！我的一切！！”

“我的一切……嗬嗬嗬”

山下说不出话来，脑子因为突然缺氧逐渐混沌，青筋暴突，本能徒劳地撕扯颈部绳索，狠狠捶打身后的身躯，在那家伙手臂留下伤痕。

不过这些挣扎并不以为意，短暂窒息后松开力道，在大口呼吸中再次收紧，反复几次，人已经眼冒金星没了力气，软倒在地像死鱼一样任人宰割。

看看。

他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就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招惹灾祸一样。对于前路与形势那样茫然不知所措，对于朋友与敌人那样模糊不清。

餐刀在身上刻下伤痕、划开腹部，折磨着他再次醒来再次挣扎。

“杀了你……杀了你……秋玲啊啊啊啊！”野兽般的号啕。

索性这里的房间刚修缮不久，加了足够好的隔音板，多高的叫声都听不见。

同样也没有人会来救他，多绝望的事实，也许每个深陷泥沼的人都期望有人能从天而降拯救众生于水火。

他们真的想要在这里杀死他，竟然堂而皇之的……他不能倒在这里，晴子……晴子

血液不断流失，意识也逐渐模糊，他拖着颈部的绳索和鲜血横流的腹部伤口，带着强烈的求生本能向外挣扎，凶徒拿着凶器想要敲碎他的膝盖骨，而他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才打电话报过平安，一定要平安回去才对啊！

一只鞋踩在他拼命伸出的手掌上，有些老旧的运动鞋，轻而易举碾碎了这只手骨。咔嚓一声连抽搐都没有了。

“怎么了？别走远了。”

那双视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不断翻滚、痛呼，落泪，直到那人伸手过来掐住他的喉咙，那双铁钳似的手牢牢把控气体进出，空间里只有嘶嘶声，是绝望的无声呼喊，眼神像小羊羔似的纯洁。

濒死的痛苦是丑陋的，再无私，再善良再勇敢再纯洁再正义的人身上都是类似，只有求生欲望的丑陋。

“没劲，浪费时间。”

斋藤一脚把人踢回去，抱怨了一声自己鞋子都弄脏了。

他慢条斯理扯过一条毛巾，擦着手吩咐：“继续吧，别弄太多血，待会儿给我检查体征。”

“是，是！拉特尔大人。”

***

从4513开门出来的时候将近十二点，窗户外的嘈杂刚刚停息，斋藤估计安室透那边任务圆满完成，满意地给他发问候邮件。

随后他低头轻嗅自己的外套，没察觉出什么血腥味，却发现袖子角落溅上了两滴血点，于是将外套脱下反过来挂在臂弯。

“斋藤大叔。”

斋藤顿住动作，没敢转身。

“斋藤？你在这干嘛？”声音平行移动到背后

不能装着听不见了。

斋藤把手往兜里一插，飞快瞥了一眼4513的门，估计清洁帮工待会儿就要推着清洁车出来销毁，再停留可刚好要撞上。

“柯南啊？你怎么在这？”

“我听见楼下有安室先生的声音，下去看看出什么事了。那边一直到现在才解决。”柯南板着小脸严肃道，“倒是你，怎么半夜不睡觉？”

“我出来买瓶水”斋藤晃了晃手里的矿泉水，幸好出来的时候口渴拿了一瓶，“我晚点睡可没什么关系，小孩子缺少睡眠说长不高的哦。以后怎么做保护小兰的男子汉？”

“我要亲手把你送回去。太不乖了，这么晚还乱跑，小兰该担心了。”

斋藤蹲下来笑着捏捏柯南的脸，柯南不知道，这双手刚刚才洗尽鲜血。

柯南生无可恋地露出半月眼，鼻子抽动了一下，闻到一点奇怪的味道。

什么味？他暂时想不起来。

随即视线下移，看见斋藤飒太大步迈出鞋帮缝隙里一点红色的不均匀暗沉。

“你的鞋边的纹路是花纹么？”柯南突然开口。

斋藤顺眼看去，顿时想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是瞎子。

屋里太暗了，清理的时候细节根本注意不到，血都夹在鞋缝里干了。冷面职业杀手大失败！

“是红壤土啦，经常穿着这个鞋爬山，种菜的时候也穿，土弄进去以后洗不掉了。”他面不改色。

没关系，小事而已，他有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