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子弹出膛（2 / 2）

那时候雪莉早就逃出生天，被柯南这边接手了。

现在倒好，不知道是谁刚出来就被抓，还要远程调动9号从旁协助，甚至紧急把连环杀人案给拉出来。

备用方案被对面毙掉一个又一个，已经逼得他们不得不仓促应对了。

真是够敏锐的。

1号从坐进监控室开始紧皱的眉头没松过。

要他放弃雪莉是不可能的，从酒厂那挖优质墙脚的机会实在太稀缺，他和6号又废了很大精力物力，这时候放弃就真的前功尽弃了。

要再争取争取么？

只要抢先暴露对方的位置，并以此逼迫他放弃击杀雪莉，才能将战局反败为胜。

他坐直身子，快速调取监控录像，询问9号判断的射击角度和大概位置。

金属似的虹膜泛起冷光，手指在市区街道地图上划过，圈出一段范围。

那栋23层建筑顶层，够高，却不易在警察搜索下迅速撤退。

向右两百米居民楼，楼房较矮容易被发现踪迹，也不容易射击。

如果他是黑方狙击手，最佳狙击点应该选在……

目光一凝。

“目暮警部、白鸟警部，紧急通知！请立即带队前往2丁目斯顿酒店对面的19层居民楼楼顶，一位反社会人士正枪击民众，此人危险度极高，调为任务优先级！请立刻采取阻止行动！”

“是！”

脚步声飞快地响起来了，节奏变得更加迅疾，鼓点猛烈而急切，比天边的雷声还要密，几乎能看见摩擦出的火星。

他们的目标匍匐于居民楼楼顶，一手悠悠拨弄枪栓，眼皮一耷拉。

数位便衣鱼贯而入，居民楼的老式电梯增重，慢悠悠上升——

‘噗嗤！’

一枚子弹卡在清源美子肋骨里，疼得嘶一声险些惨叫出来。

枪声一阵急似一阵，逼得她们不断地向前奔跑。

雪莉已经脱力，被裹挟着放在清源美子怀里，两个人的体温都湿漉漉、冷冰冰，却依旧可以互相拥着取暖。

她听见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孩子自言自语：“躲进房子里狙击手就看不到了吧？”

雪莉瞪大眼睛，发现这人狂奔数十分钟竟然还有余力。

她脚步猛然加速，飞快甩开身后的黑衣人扭头就鱼跃进一户屋主家中。

电梯显示屏的数字变成了5——

清源美子抱着雪莉，额头顶着枪口，一步步从那栋房屋正门口倒退出来。

一个黑衣人持枪抵着二人，胸口对讲机里的声音充斥着愚弄他人的愉悦：“游戏规则一，不能进入建筑物躲避。”

枪响毫无预兆，‘砰’一声，子弹贴着她腿部，灼烧出一片血肉焦糊。清源美子侧身躲过，抄起雪莉翻过障碍，健步如飞！

血红再次成为雨夜的主色。

“游戏规则二，只能奔跑，不能停下。”

她们必须不停地跑，不停地跑，用生命玩猫抓老鼠的大逃生游戏。

“真是疯子……小孩，你招惹他什么了？！”她问自己怀里的小孩。

电梯到达12楼——

“喂！支援！听见没有？在这样下去我要死了！”9号对着耳机大喊大叫——难为她剧烈跑动耳机竟然还没掉。

1号看着路线图咬紧牙关。

“……我这边还需要7分钟！你还能行吗？！撑住！撑住！撑住！”

“成，这可是你说的啊！”

9号吐出一口血沫，她满口都是血，却像感觉不到痛似的，甩开了膀子冲在最前面。

“我还有142点血，再撑一会儿！”

电梯显示屏的数字变成16——

雪莉头一点一点的，蜷缩在9号怀里。

“小孩儿！”

9号扯着嗓子怪叫：“小孩儿！喂！喂！”

喊着喊着察觉不对，还抽出手试了试雪莉的温度

……起码烧上40度了吧？！

她把雪莉的脑袋塞回怀里，粗声粗气问1号：“雪莉额头能烤鸡蛋了，还要她不要？”

电梯显示屏的数字变成17——

没听见1号回答了什么，她自己绊了一跤，摔进水里滚了一圈，雪莉被甩了出去，破娃娃似的以变扭的姿势淹进积水里。

‘嗖’像长了眼睛破空而来，9号扑过去挡住子弹就是一捞，又把雪莉抗上身。

电梯晃晃悠悠前往18层——

9号感觉肺要碎了，实在忍不住，跑着跑着呕了一声，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痰。

“1号你完了你！我今天折腾够了，明天就去你单位折腾你！你给我等着！”

不知道1号在耳机里说了什么，9号崩溃：“……nnd你再不来，就看着我淘汰吧！！”

“我只有8点血了！1号！！你看着办！”

拉特尔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幕，调整射击角度，扣动扳机的食指摸索了一下枪把。

电梯在第18层停下，警方众人徒步上了19层，最终在通往天台的铁门前彻底顿住脚步，手扣在警用枪支上。

枪膛里的最后一颗子弹旋转着射出，穿过雨帘，破风声一路划过大半条街，最终从清源美子的左边肩胛骨贯穿的同时，深深埋入雪莉左眼。

血线高高溅起，带着放大的不可置信的瞳孔，低浅的水洼狠狠淹没她们。黑影一拥而上，如同食腐动物一般搬运着尸体……

拉特尔笑了一声。

“这雨下得很大，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雪莉运气挺好。”

‘哐当！’

天台的大门被推开，这时警方的人破开天台，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