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2 / 2）

随着清脆的铃铛声响起，狗蛋闭上了眼睛。

大夫从人群背后挤进来，蹲在狗蛋身边把了脉，随后站起来看着云天的头顶，让人感觉冷漠的说了句：“钱不用给了，我就给他扎了几针，也没用什么药，出诊费就十五个铜钱吧，就当我今天发善心了，照顾你们了。人死了，记得早日让他入土为安。”说完提着药箱走了。

独留一群失神的人。

他们看我狗蛋的身体，眼里再也流不出泪了，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都已经麻木了。

年纪大会照顾他们的都走了，就剩他们了还在了。

现在除了大牛木头小草几个，就还有云天有主见点，但云天现在还没回神，他们就等着谁能站出来出个主意，这个衣服还脱不脱，谁拉出埋了。

木头按住大牛的手，往前走了一小步，“衣服不脱了，我们前几天刚买了一批衣服，晚上睡觉都挤在一起也能熬过去，白天有太阳也不会太冷的。到时候就把被子拿出去晒晒分了吧。”

其他人都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不用考虑谁去脱他的衣服，也不用担心会被谴责。

“那明天一早我跟大牛还有云天去吧，拉着车走西门，趁着城门刚开就走，这样也不用担心会被叫住查车。”

这个其他人更没意见了，不用自己去，而且等他们一走，说不定自己就最大了。到时候拉拢几个小弟，成立个帮派也不是不行。

狗蛋才走没多久，众人的心思不住了，都希望自己能当老大。

大牛看明白了，想骂他们，被木头拽走了，拉着他回去睡觉了。

其他人看着云天还待在那里，有几个直接跟我大牛回去了，剩下的犹豫摇摆的一步三回头。

云天根本没注意到他们的样子，心里涌上无尽的疲累，他有感觉，自己如果再这样下去，可能就会跟狗蛋一样的结局了。

感觉一阵迷茫，不知该何去何从。自己就像是那被吹到空中的一片叶子，落不下去。

看着他什么都不知道的“睡着”了，突然有种说不出的羡慕，感叹的吐出一口气，从他身上跨过去，掀开被子在他身边躺下。

思索着自己的未来。

躺在棚子下面，看到对面立着的高墙，想看看外面天空，怎么看都只能看到墙和草席边缘落出的一条窄窄的夜幕，中间掺杂着细碎不起眼的星星。

他盯着那条夜幕出神，天马行空的想象着。

换姿势的时候，摸到一个冰冷的布满划痕的铃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跑进去的。云天拿出铃铛举到眼前转动着，

听到铃铛里的圆球坠落的清脆的声音，刚才还落不下去的心，突然感到了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