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建设嵊泗岛（2 / 2）

而元老与土著们在一起工作一段时间后，发现古人其实并不比现代人笨，缺的只是现代人的知识和见识。教他们使用设备和工具，只是操作技能，并不需要什么理论知识基础，与现代普通人学开车没什么区别。古人因为以前从没见识过工业社会，或许比现代人要学的慢一点，不过学的再慢，也肯定快过非洲老铁们。

整个嵊泗岛完全成了一个大工地，虽然一片忙碌，但是在元老们的指挥组织下，一切都井然有序。有十几个以前是盗贼出身的岛民，上工几天后，在工地上混熟了，感觉自己把首长们的路数都摸清了。看到首长们的财货如此之多、之好，心中就起了贪念。趁人少的时候，把一些铁锹铁镐给顺走。可是他们那里知道，首长们到处都安装有摄像头，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无处遁形，当他们把这些工具偷偷带出工地以后，马上就有首长军将过来找到他们，人赃俱获。然后就被抓回去，绑在雇工营门口示众一天。第二天所有人上早工的时候，当众宣布了他们的盗窃行为，鞭打一顿，全都赶了出去。这伙盗贼在岛上自然也就待不下去了，一个叫段小三的盗贼头头目，灰溜溜驾着自己的破木船与同伙离岛而去，到别处去碰运气去了。

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岛上的工程已经初具规模。那个帮助元老召集岛民的亭长孙涛，现在就每天跟在周庆他们那几个首长的左右。首长们也没亏待他，给他每月的工资待遇，也就是俸禄，是一个月200公斤的米粮。东晋时期的度量衡十分混乱，一石米居然还有大石小石，搞得元老们头大，索性都按后世的吨、公斤、克、公里、米、分米、厘米、毫米来统一度量衡。这孙涛的东晋亭长的俸禄极低，现在一个月200公斤米粮的俸禄，是其他普通雇工工钱的20倍，养活一家人完全不成问题。

孙涛看着这以前荒芜、萧瑟，如同化外之地的嵊泗岛，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竟然有了这般天翻地覆的变化。首长们营造各式桥亭津渡、城寨廨宇的那些神工利器。役使民夫的手段，诸般匠心巧思，堪称匪夷所思。自己从前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民众甘其驱使而不觉其苦，工程营建之速，真可谓是计日程功。不仅想起自己和岛民们就在前不久，还每天辛苦劳作，仅勉强糊口而已。

感慨不已的孙涛，又想起昨天自己的两个儿子从钱塘回来。原来一个月之前，何铭与周珂第一次登岛，在盘问孙涛时，何铭喝完一瓶矿泉水后，随手把空瓶一扔。结果被孙涛当成了珍宝，等他们离开后，派两个儿子将瓶子送到钱塘的孙家族长孙泰那里。

他两个儿子，大儿子叫孙勇20岁，小儿子叫孙超18岁，因为家中太过贫困，都未娶妻。他二人在海上一直朝南，顺着海上各处岛礁，行到舟山岛，再往东，到了会稽的鄞县（也就是现在的宁波），顺着钱塘江溯流而上，最后辗转到达钱塘时，总共花了十多天的时间。到了孙家后，又等了一天才见到族长孙泰。

当孙泰看到孙勇兄弟二人时，本以为又是自己那位旁支的庶宗族叔派人打秋风来了。正觉不耐，想随手赏点财货打发了事，却不料孙勇将书信和那瓶子奉了上来。孙泰接过后，书信先暂放在几案上，拿起瓶子细细把玩了起来。

这孙泰祖上乃是孙秀。孙秀为赵王司马伦所重，当上中书令后，一时权倾朝野，任意构陷杀害公卿重臣。在抄西晋首富石崇的金谷园时，搜罗了不少的奇珍异宝。孙秀虽然后来被清算时灭了三族，但是在他被杀的当时，就有族人知道了消息，于是火速携着财货逃走避祸，孙泰就是逃走的孙氏后人。经八王之乱、永嘉之乱后，北方世家大族竞相逃命，也就没人再去追查孙秀族中的漏网之鱼了。

在孙氏南渡之前，虽是郡望早已败落，但家中财货奇珍却也是不少。只是南渡时，途中为了破财保命，到达江左时，家财最后已经是十不存一。

所以，孙泰现在虽然只能算是次等士族了，也是见过不少市面的。而今，饶是他阅过无数奇珍异宝，却从未见过这种瓶子，通体晶莹剔透，瓶壁光透如水，薄如纸帛，却是极韧，瓶盖与瓶口丝丝入扣，严丝合缝，任意翻倒摇动，瓶中之液，滴水不漏，如此巧工，实为平生所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