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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交代有关方重德生病一事,以及赵抑的身世。

苏尝玉对赵抑不感兴趣,一味地着急方重德的身体,恨不得原路返回越州。

可他清楚此行的意义,这笔钱对越州太过重要,否则方重德完全能阻止他前来。

见苏尝玉一哭,贺宽顿时手足无措,又是掏锦帕又是挽袖,但一直被苏尝玉甩开躲掉。

苏尝玉见他哄不好自己,哭得更委屈了。

为了调整作息不能睡觉,心慌叠加心烦,多日舟车劳顿的苦累,都化作眼泪喷涌而出。

见状,贺宽无计可施,当苏尝玉欲甩开时,他抬手抓住那不安分的手臂,一手捏着苏尝玉的后颈,忍无可忍吻了上去,堵住了哭声。

直接给苏尝玉吻懵了。

待两人气喘吁吁分开时,贺宽把他的脸颊捧起,怜惜轻抹他的泪痕,无奈长叹一声。

他放软语气哄道:“不哭,都怪我哄不好。”

每逢苏画秋一哭,他总觉得这世间都是错的。

作者有话说:

谢谢阅读和支持。

第171章 掌心

猛然间, 商行账房大门被人推开,魏辞盈站在书案旁看账本,循声抬首望去, 瞧见火急火燎跑来的人时, 好看的脸蛋都皱成了一团。

她指着侍女喊道:“别跑别跑!每回进来能不能好好推门, 一惊一乍的,回头又要修门了!”

那侍女气喘吁吁说道:“魏姐,他、他有、有......”

魏辞盈问道:“谁有了?”

侍女咽了咽喉咙道:“苏、苏当家他......”

魏辞盈以为是庄子上的人, 笑着摆手说:“小事......什么?!”

她蓦然一惊,上前拉着侍女问道:“你再说, 是谁有了?”

侍女喘匀气道:“苏当家啊。”

魏辞盈错愕在原地, 不可思议说道:“他一大男人你说能怀?那方圆百里不都得姓贺的!”

可侍女却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平复下来后道:“魏姐, 苏当家他有事请你过去一见。”

魏辞盈失望道:“哦,原来不是有了。”

包厢被敲开时, 苏尝玉瞧见潇洒而来的魏辞盈, 屋内的沉默一扫而空,他立刻喜笑颜开迎了上去, 无视身侧见状皱眉的贺宽。

两人上前一顿欢喜, 互相迎着落座。

魏辞盈朝贺宽颔首道:“贺大人, 好久不见。”

贺宽点了下头,“嗯。”

结果他的肩膀立刻被人甩了一掌, 转头看去,发现是苏尝玉对自己动手。

苏尝玉不满道:“嗯什么?人家喊你, 你又装什么哑巴。”

贺宽见他和自己说话了, 板着的一张脸都变得阳光明媚起来。

他看向魏辞盈, 生疏笑道:“魏姑娘好。”

魏辞盈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 意味深长端详着他们两人。

苏尝玉给她倒上水,询问起她的近况。

魏辞盈道:“放心,商行一切都好,眼下基本都恢复了,再到三个月就要过年了,我命人算了算红利,除了你的那一份,其余都分给庄子里的姐妹们,让大伙儿好好过个富足年。”

既然说到红利,苏尝玉便也不隐瞒,在敞开说之前,他先给贺宽递了个眼神。

随后见贺宽起身朝外走去,为厢房里的两人拉上门,听话站在门外守着。

见到贺宽熟练的行为举止时,魏辞盈表示很意外,转脸看来,遂听见苏尝玉把事情一五一十交代。

苏尝玉将越州的情况大致告知,眼下越州有意和外族谈和,需要投入大量的钱粮,鸦川口粮仓的资源是越州和静州的支柱,若无紧急情况绝不会轻易动用,如今唯有苏尝玉是他们谈和的希望。

一盏茶过去,魏辞盈大致清楚当下时局。

她拧起的眉头不见舒展,待苏尝玉说完后,才沉声回道:“这笔银子今夜便可命人去安排,另外我把自己的那一份也交给你,只是我必须要告知你一事,近日这批银子恐怕运不出中州。”

苏尝玉愣住,“为何?”

魏辞盈道:“前去魏都的商队传回消息,太子突然将太后送到庆平山庄,近日已有府兵和禁军出现在中州了。”

中州地理位置特殊,占地面积不比其余州城大,又临近天家的避暑山庄,一旦有风吹草动时,这些耳听八方的商队都能及时知晓。

苏尝玉知晓事态受阻,若想要快马加鞭运送,只会引起府兵和禁军的注意。

他抬眸看了眼屋外来回踱步的身影,贺宽以反贼之身游走,远比自己还要困难许多。

魏辞盈捕捉到他的视线,话锋一转问道:“我的好当家,你们二人和好了?”

她先前得知贺宽把苏家给抄走时,气得险些提刀上京,但她清楚一事,抄家过后,率先受到影响的乃是中州商行,她不能意气用事置同伴不顾,只能命人不停上京打听消息。

直至她收到苏沈镖局的风声,得知苏尝玉和方重德秘密离京才放心。

而后她立刻派人去官州,将苏家商行暂且歇业,寻上杨昆山相助,想要保住官州的商行。

不久后,她得知魏都宫变,贺宽随赵或等人离京,她想打听魏都商行的情况,得知除去中州以外,苏家其余商行无一幸免,而官州商行虽歇业,但受到的冲击极大。

魏辞盈靠着旧事和贺苏两家恩怨,大胆猜测贺宽和苏尝玉的关系。

如今看来,两人并非想象中的水火不容,这一对当真是靠着恩怨情仇结下缘分。

苦命鸳鸯。

苏尝玉听见她的问话,立刻收回视线,神色别扭说道:“我才不会原谅他呢。”

说话间,他的余光落在受伤的右手上,眼底闪过一丝难过。

忽然他的眼中瞧见魏辞盈伸手而来,随后右手被魏辞盈拿起,慢慢放在了桌上。

苏尝玉的脸色出现一丝慌张,右手是他最引以为傲的长处,他为了不叫人失望而隐瞒许久,眼下却被拎了出来,逼着他去面对旁人的讨伐。

他抬首和魏辞盈对视,刹那间,他被魏辞盈眼中的安慰所愣住。

魏辞盈和杨昆山相识后,后者作为钱观仲的门生,他们与贺远行交好,一番打听下来,魏辞盈对贺苏两家之事颇有了解。

自然而然也知晓苏尝玉挡刀一事。

魏辞盈轻声笑道:“你是我们的当家,哪怕没有金算盘,只要你是苏尝玉,你是苏画秋,就是商行的当家。”

这一刻,苏尝玉鼻子一酸,右手手指竟因此颤抖了下,他难以置信看着魏辞盈,眼眶微热,忍住了落泪的冲动。

他清了清嗓子,右手捏着茶杯,扬起笑说道:“我又不是废人,当然不会轻易放弃商行。”

这是他付诸多年心血的家当,绝不可能就此放手,即便是跌入泥潭,他也会带着商行起死回生。

厢房门被打开,贺宽瞧见两人走了出来,随后问苏尝玉道:“可要相送魏姑娘离开?”

苏尝玉瞪他,“让你送,若是被府兵发现了,我们全部都要遭殃。”

贺宽很严谨说道:“我可以派暗卫护送。”

苏尝玉心烦道:“都说了不用、不用、不用,你是不是听不懂?”

贺宽垂眸道:“听懂了。”

魏辞盈连忙上前安抚苏尝玉,“好好好,床头打架床尾和,动怒伤身,我长了两条腿,能跑能跳,你二人莫要因我伤了和气。”

看小两口吵架真有意思。

贺宽朝魏辞盈作揖道:“魏姑娘放心,画秋是长途跋涉累了,还望魏姑娘见谅。”

苏尝玉烦道:“魏姐别理他,他这人无趣得很,你别见怪。”

魏辞盈笑眯眯说:“我懂我懂,你们二人可千万不能分开。”

省得自己吃不到八卦了。

贺宽笑了笑,很诚恳得点头答应。

片刻后,苏尝玉把魏辞盈送走,再回到厢房时,发现贺宽一直站在书案前不动。

他带着疑惑上前,瞧见贺宽木讷地推着金算盘,似乎并未觉察他的出现。

眨眼间,贺宽发现金算盘被取走,偏头看去,见到身侧回来的苏尝玉。

苏尝玉撇着嘴说:“别动我的东西。”

贺宽的目光落在他的右手,突然把那右手握住,小心谨慎捧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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