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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或认可他的想法,随后看了看天色说:“今日可想出去走走?”

沈凭转头看了眼门外,少见的暖阳高挂,倒是有些心动,只是他清楚赵或的德行,平日恨不得把自己捆在屋内,病一日没好都不舍得放出来。

他用力捏了下赵或的指尖,小声哼道:“是不是要见太师了?”

赵或咧嘴一笑,抬手覆住他的脑袋,拉过来用力亲了口脸颊,笑道:“什么都瞒不住哥哥,大夫说你身体底子不弱,就是水土不服,叫我多带你走走,等哥哥好起来后,我要看哥哥舞剑。”

沈凭站起身来,见他拿来大氅为自己披上,无奈笑道:“好,那我可要借用吞山啸了。”

赵或拍了拍腰间的剑,说道:“人都是哥哥的,何况是吞山啸呢,若是哥哥提不动,我便替你握着。”

沈凭掐了把他的脸,“胡闹。”

两人抵达苏宅时,谢长清也把虞娘带了过来。

谢长清见赵或护着心上人的模样,总不由自主想起在魏都的日子,忍不住来赵或面前拆台道:“原来你当年让我少和大公子来往,是因为你看上人家了对吧,哼,狡猾的男人。”

赵或把沈凭抱紧在怀,懒得搭理他这些话。

不过沈凭听着倒是有些兴趣,浅笑问道:“不知谢大人此话怎讲?”

他们说话间,跟随在身后的虞娘也抬头看来,打量着赵或和沈凭两人的背影。

谢长清摆手说道:“大公子唤我怀然便是,谢大人多生疏,听着像在喊我爹似的。”

赵或抬起长腿踹了谢长清一脚,“烦死了,谢怀然,给本王死一边去!”

谢长清利索地躲开他,绕到沈凭身边说道:“大公子,惊临这家伙,当年在魏都被你扇了一巴掌后,可是日夜惦记着要还手,结果现在倒好,他成了最不舍的动手那一个。”

沈凭刚想朝谢长清看去,结果被赵或捏住脸颊掰了回来。

“李冠。”赵或不耐烦地喊人。

很快只见李冠上前,想如从前那般揪着谢长清,不料被谢长清躲了干净,还朝李冠挑衅道:“李冠,今昔非彼了,还当我是当年任你宰割的胖子吗?”

李冠见状,朝莫笑投了个眼神,示意一起上,把谢长清追得不见了人影。

沈凭转头那一刻,余光瞥见身后的虞娘,回首看去,两人对视了眼,互相颔首一笑,朝着方重德的厢房而去。

方重德年事已高,平日又时常操劳公事,身子受病后越发难愈。

先前赵或等人是在苏宅议事,方重德即便参与也要在一侧旁听,从不打断,待议事完毕后,会单独和赵或闲谈对策。

久而久之,他劳心过度,带病的身子每况愈下,赵或屡屡阻止他参与公事,为此还特意把沙盘挪回官署,要方重德好好歇息。

但他得知粮仓受袭,又开始操心起来,这段时日趁着赵或不在,竟自己去了官署,把谢长清吓得不轻,连忙派人盯着。

如今虽有好转,可仍旧不停咳嗽,此刻方重德在吃药,沈凭也跟着吃,这两人紧挨着暖炉,因为赵或生怕他们冷着。

虞娘拘束坐在一侧,待他们喝完药时,才起身朝方重德行礼,“见过太师。”

方重德仔细打量她,亲切笑道:“老身年纪大了,眼神可是有些不好,瞧着你有几分眼熟。”

众人神色顿了下,自然有些不解,毕竟方重德绝非是流连烟花之地的人,唯一的可能,便是在前朝年间常见。

当赵或和沈凭同时怀疑起虞娘的身份时,只听见“扑通”一声响,虞娘朝着方重德直直跪了下来。

赵或递了个眼神给李冠,把四周的护卫离开,眨眼间,唯有谢长清还随着他们留在其中。

方重德沉着气看她,他昨日得知有前朝人要见自己,其实颇有几分好奇。

眼看虞娘跪下之际,他嘴角挂着的笑也渐渐淡去,稍作一番思索,大胆推测道:“你......可是旧东宫的人?”

虞娘磕首在地,泪如雨下,哽咽说道:“太师,我是太子妃的贴身侍女......”

众人一惊,除却方重德,其余人脸上皆是意外。

方重德眼底闪过一抹锋芒,面色毫无波澜,仿佛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平静道:“难怪眼熟,若说起来,老身没想到会是你们回来。”

虞娘缓缓起身道:“今日前来,只求太师能见一面太子,保住远在魏都的同伴。”

“你先起来吧。”方重德眼中思绪复杂,待看见她坐好后才说,“此事恕老身无能为力,如今太子杀戮成性,为名声不顾你们死活,势必斩草除根,倘若老身去到他面前,也无法改变什么。”

虞娘又想跪下,结果被赵或拦住道:“虞娘,老师说得不错,他若是想杀你们,即便是神仙来了,都无法阻挡。如今本王被世人诬蔑,可事实如何唯有你们知晓。你若想救薛姑娘等人,待我们挥戈返日之时,再还天下人真相也不迟。”

然而虞娘却一意孤行,认为还有回旋之地,执意说:“来不及了,我怕来不及救他们啊!”

方重德问道:“我从前曾数次婉拒清流派,你又为何断定老身能劝他呢?”

虞娘低头,双手紧扣,沉默少顷后小声道:“因为他......他是先太子遗孤。”

“什么?”方重德闻言顿时起身。

沈凭连忙上前将他扶住,所有人的惊讶都如出一辙,

他们看着泣不成声的虞娘,听着她断断续续道:“当年,谢文邺屠洗东宫时,正是我们护送太子妃逃跑的......”

方重德双脚一软,直直朝后跌坐下去,刹时间咳嗽声响彻厢房。

谢长清忙不迭端水上来,但方重德却惊恐地摆手,挥掉茶水,脸色煞白,手指颤颤巍巍指着虞娘,难以置信盯着她,厉声命她说下去。

“把当年之事,给老身一一道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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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遇袭

魏都迎来一场初雪, 雪花从昏沉的天色纷纷扬扬飘落而下,一夜之间,全城笼罩在白雪皑皑之中。

下朝后, 朝臣们往宫外而去, 撑伞离开了皇宫, 唯有姜挽一人背道而驰。

此刻他行走在长廊之上,临近寝宫时瞧见宫女端着一灯笼瓶前来,瓶中插着一支傲然盛放的红梅。

他见之眉头微蹙, 加快脚步上前,那宫女看见他时顿足, 行礼后便一动不动。

姜挽端详面前这枝新修的梅花, 令他不由想起裴姬所言。

他朝宫女问道:“何来的红梅?”

宫女垂头道:“回姜大人, 此乃御花园中的梅花。”

姜挽又问:“为何送来太子寝殿?”

宫女说道:“太子殿下在御花园信步之时, 瞧见这红梅赏心悦目,便命人每日折一支红梅, 放置在御书房和寝殿中。”

闻言, 姜挽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沉吟少顷问道:“御花园没有其他花吗?”

宫女想了想回道:“有的, 只是太子殿下......”

不等宫女说完, 姜挽索性打断道:“换一种来。”

宫女被他吓得不轻, 追着说道:“姜大人,太子殿下的旨意......”

姜挽停下脚步, 转身睨着宫女,不满道:“本官不喜欢红梅。”

话落, 他回身用力将殿门关上, 将一切隔绝在外。

夜半时, 姜挽身着一袭里衣, 推开窗台倚榻而坐,手中拿着吏部的折书翻看,片刻后听见开门声传来。

他知晓是赵抑回到,却并不似往日那般上前相迎,而是假装不知,若无其事打理着手头上的公事。

赵抑卸去朝服,待众人退去后,他端着金盘往姜挽的方向走去,来到他的跟前时搁置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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