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生意（2 / 2）

童小绿擦了擦汗，轻声道：“这里以前住的算是个富户，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腾出来了，”

“我刚来那会经常来这个屋子找东西玩，无意间就发现了这个。”

“每次闭馆，老干巴都是在这墙后面的暗室里谈生意。”

明小彪听罢矮下身子顺着孔洞看去，果然墙后面是间暗屋。

里面靠左放着一张小桌子和两把椅子，四面没窗，唯有一盏油灯亮着。

“黑灯瞎火的谈生意，准没好事！”明小彪看着眼前，脱口而出道。

趴在另一个孔边的童小绿拍了明小彪一下，将指头竖摆在嘴边示意其别说话。

不一会那暗屋门被推开，老干巴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径直坐在一把椅子上，给正在隔墙窥探的二人留下一个侧脸。

紧随老干巴身后的，是一个穿着短衫短裤的壮实中年汉子，腿边还有个四五岁大小的女童，怯生生地看着周围，小手紧攥着汉子裤脚。

待汉子进来掩上门，老干巴那拉二胡的兹拉声音响起，

“决定了吗？”

汉子满脸痛苦地看了看脚边的女童，咬着牙点了点头，道：“说下价钱吧。”

老干巴那枯木般的手举了起来，露出三根指头，道：“我尽量去谈，三十往上。”

汉子双眼闪过一丝愤怒，旋即又有气无力道：“那够么？”

老干巴摇了摇头。

“最高也就五十两撑死了，这年头西边闹灾，人太多了，价格已经很高了。”

“剩下的，自己想办法。”

短短几句话，汉子像泄了气的皮球，瞬间瘦弱了好多，低头伸手轻轻抚了抚女童粉嫩的小脸，颤声道：

“你也知道我只是个码头扛麻袋的，祁帮主给面子，让我做个管事的，可实在是...”

“能不能...再高点。”

说到这，傻子也能听出这是在干嘛了。

墙后的明小彪忽地立起身子，转头就往外冲。

童小绿死死将其拽住，急着低声道：“你现在是通缉犯不能出去啊！”

明小彪气得正要说话，却听见墙后面老干巴的声音道：

“再高，就得算上你家男娃子了。你最好早做决断，那病耽误不得了。”

“行吧，五十就五十。”

墙那边一阵嘎吱的响声传来，接着又是老干巴的声音，

“走吧，下面可直通金鳞楼，我陪你去谈。”

“不是说找你就行么？”

“蠢货，得先看人才能出价！放心，只要你不说铁马帮，其他的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走吧。”

片刻后，那边再无动静，意味着这一切都结束了。

明小彪嘴唇抖动着，莫名的怒火在心中生起，甩开童小绿的手，径直向门而去。

可没走两步，就摔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那股怒火化成无数细缕，顺着经脉不停扩散，熟悉的疼痛感随之传遍全身，噬血咬骨后，彷似要冲穿肌肤，破体而出。

这种更胜从前的感觉，让明小彪捂着臂膀癫挛不止。

被甩飞在墙角的童小绿见状慌忙上前，蹲在一旁大声道：“明小彪哥哥你冷静些，老干巴说过你这伤不能生气动怒啊！”

阵阵白汽从明小彪身上泛起，黑色粘稠的膏药不断变干瘠并寸寸脱落，其下已经恢复差不多的肌肤重新转为紫红。

童小绿急得差点哭出声，颤着道：“你跟我在心里念：石林有溪流水潺潺，心中常现翠竹云山。人间有原深藏灵湖，粗茶淡饭至味清欢。”

“石林有溪流水潺潺，心中常现翠竹云山。人间有原深藏灵湖，粗茶淡饭至味清欢。”

明小彪没有任何办法，疼得只能跟着不停默念。

几遍之后，那种骚动剧痛开始减弱，身子竟然不再那么难受了。

恢复些许神智的明小彪喘着粗气，盯着地面喃喃自语道：“这伤不是已经快好了么？怎么会这样...”

童小绿哭丧着脸，看着掉了一地的药膏道：“可现在又好不了了。”

明小彪勉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靠着墙坐下，心里又把刚才的话默念了几遍后，看着童小绿，有气无力地问道：“小绿，刚才那事，你是不是经常见？”

童小绿擦着眼泪，没有说话。

明小彪冷笑着道：“一个医馆，背地里还做着人牙子的生意，哼，黑心黑药黑大夫，没想到是这般黑！”

说罢明小彪抱紧胳膊，那疼痛感又来了。

童小绿见状忙上前道：“你别动气，千万别动气...”

“我也是这么被卖来的。”

听罢明小彪浑身震动，犹如雷击，有气无力地垂下手，无话可说。

童小绿起身道：“我以后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现在要养伤，你等等我去拿药。”

说罢正要往外走，就被明小彪一把拉住。

“小绿，能不能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