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向来如此（1 / 2）

“说吧，前几天背着我，霖儿去干什么了。”

韩夫人抿了一口茶，端坐在桌前，白术与半夏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说话，都哑巴了是吧。”福安发话了。

“倒是忠心，只不过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去就去了吧，我也懒得管了，只是你们两个给我把霖儿给我服侍好了，不允许出一点差错，听清楚了吗？”

“是。”白术和半夏齐声说道。

“半夏你先退下。”

“是”

说罢，半夏就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原本以为你是个乖巧懂事的，以为留你在霖儿身边能让他忘记过去，这么些年过去了，我以为他早就忘的差不多了，没想到他还是记着那个女子。”

韩夫人说罢起身走到了白术身边，捏着白术的下巴说道：

“这张脸真是让人又爱又恨，若是当年没有叶小芙我的霖儿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可是当年就是这张脸，要把我的霖儿夺走，我岂能放过她。罢了，这么多年了，记着就记着吧，白术，你听好了，你给我好好服侍二公子，但凡有一点歪心思，你的下场…”

韩夫人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身在局中的姜知月却明白，如果不按照韩夫人的意思来，自己的下场将会是如何。

“你下去吧，好好看护好二公子。”

“是”白术这才从屋里退了出去。

“福安，难怪除夕夜久久不见霖儿这孩子，他竟然借口出去瞧那个死丫头了。你说霖儿不会还在恨我这个母亲吧？”

“夫人，你这是哪里的话，叶小芙那个丫头片子早就死了，二公子只不过是念在当年救命的情分上去瞧瞧那个丫头片子。夫人你对二公子这般好，二公子必然是懂夫人的，夫人毕竟是二公子的亲生母亲，血浓于水。假以时日，公子必定是会明白的，何况如今我看公子这态度已经是在变好了，夫人您瞧，这迎春不都开了吗，这可是二公子专门给您买的。”

韩夫人看了一眼面前的迎春，心里的阴霾一下就好了。

“是啊，我担心什么，我可是霖儿的母亲，霖儿毕竟是我生的，谁都抢不走他。”

韩夫人走到了迎春旁边，用手摸了摸迎春花，心里突然涌过一丝暖意：“我的霖儿还是心疼我的。”

三日前，正值除夕。家家户户庆祝这个美好的日子，可是韩府上下却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派去跟着韩霖的人手通报把韩霖跟丢了，只知道韩霖一行人驾着马车出城了。消息传到韩府后，韩夫人如同油烹。

“给我去找，去找，找不到就不要回来！”韩夫人再也忍不住了，大声怒斥道。

一群下人慌慌张张退了出去，匆匆朝着城外去了。

韩夫人本来候在屋里，只是又坐不住了，因为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地方。

“来人，备马！”

福安扶着韩夫人坐上了马车，出了城门一路向北而去。官道上马蹄印、车轮印杂乱无章，韩家的马车向前绕了又绕，从一个偏僻的路口拐了去，路上杂乱的痕迹变得清晰，只剩下一两个车辙的痕迹。山路愈发颠簸，韩夫人的心随着颠簸的山路也越来越七上八下。只是当韩夫人看了一眼后，心都凉了半截，韩霖终究还是来这里了。

在山头的一片空地上，有一方矮矮的土堆，土堆里沉睡着的正是韩霖曾经嘴里念叨的那个人——叶小芙。如今，韩霖只能透过这一方矮矮的坟墓去惦念她。

坟头上新培的土，那块新墓碑上浓烈地字，新的扎眼，这是刚刚立好的墓碑——爱妹叶氏小芙之墓。

他没有忘，他没有忘。站在后面偷窥的韩夫人脑子嗡的一下，仿佛当头一棒。没有继续看下去，韩夫人在福安的搀扶下调转了方向，从山头下来，悄悄地离开了这里。

韩夫人回到府里之后就召回了家丁。韩霖是在傍晚时分也就回来了，更了衣服，这才去堂前与家人用餐。此时的韩夫人却一脸笑意，问了两句韩霖去哪了，又说了一些关怀的话，韩霖只是用话搪塞了过去，韩夫人倒是表现的很正常，似乎什么都不知道，直到正月初一初二都没有任何表示，初三的晚上才将韩霖身边的半夏白术扣在了身旁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