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推断（2 / 2）

程金山搔了搔后脑勺，“粟特人？霍恭他们混在粟特商队出的城？监门卫知道霍恭的样貌，每个出城的人都细细比对过，就算他穿上粟特人的服装应该也看得出来吧。”

卢南山指了指骆驼身上的箩筐和木箱。

程金山恍然大悟，“他们躲在骆驼身上的箩筐或木箱里，监门卫把注意力放在人身上，便没有仔细搜查货物......”

卢南山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小鬼，没大没小的。”程金山啐了一口，“那杀害这些粟特人的就是霍恭他们？目的呢？”

李元虎冷哼一声，“过河拆迁，杀人灭口。”

卢南山蹲在地上，在粟特人包裹里翻找。

“你做什么？”程金山走到卢南山身边，“可不要把凶案现场弄乱！”

卢南山头也不抬，“要验证李指挥使的猜想很简单，看看这些粟特人的过所还在不在就知道了。如果是霍恭一行人所为，那肯定要拿走过所，冒充粟特商队前往西域，通关的时候必须用到这东西。如果是谋财害命的话——没理由拿走它。”

李元虎再次颔首，露出赞许的表情。

程金山和房县令愣了片刻，感觉跟不上卢南山的节奏，于是也硬着头皮帮卢南山翻找。

“果然不出所料，过所被拿走了。”过不多时，程金山右手握拳击在左手掌心，一副一切尽在意料之中的表情。

“这么说的话，霍恭他们冒充粟特商队前往——”

“阳关！”

卢南山和李元虎几乎异口同声。

“从这里去西域最近的关口便是阳关，他们装作粟特商队，没必要再绕路了，肯定径直前往阳关。”卢南山说道。

李元虎掐指算了算，“他们快了七天，如果骑骆驼的话，距离阳关还有二十几天的路程。但咱们骑快马，二十几天时间，未必不能追上他们！”

李元虎直了直身子，“事不宜迟，咱们即刻出发！”

郿县县衙的一帮捕快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

这几个人三言两语的，就把案子给破了？

这就是传说中幽明卫的效率吗？

高，实在是高！

......

一个七八匹骆驼组成的小型商队，行走在大梁官道上。

他们一共四人，虽然穿着粟特人的白衣，但从长相看，与大梁人更为相像。

大梁胡风盛行，梁人穿胡衣是常有的事，也没有路人起疑。

霍纤凝骑在中间一匹骆驼上，为了掩人耳目，她戴上了帷帽，以轻纱遮面。

离开永兴城已经七天，她从没出过永兴城，不曾想，一旦离开，便可能是永别，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这几天来，霍纤凝总感觉烛龙就在身后不远的地方冷冷地凝视着，似乎下一刻就能追上他们。

她摇了摇头，想要甩掉这令人揪心的感觉。

在她的前方，霍龚和于通并肩而行。

“于通，幽明卫驻守西方的是负屃营吧？”

“不错，不过恩公不必担心，负屃营一共也就大几百号人，大多聚集在龟兹、于阗、疏勒、碎叶四镇，偌大的西域，抓不到咱们的，等出了阳关就基本安全了。”

“怕只怕永兴城里的烛龙发现我们向西，再出动几支精锐，到时候即使是你，也不一定能解决得掉吧。”

于通嘿嘿一笑，“所以恩公定下这条声东击西之计，他们一定以为我们往北，永兴城里留守的精锐一定向北而去。等他们发现上当，得知我们往西的时候，恐怕已经迟了。”

霍龚抚了抚胡须，脸上浮现几抹得色，随即又皱了皱眉，“这几天我左眼老跳，以防万一，你还是先留下见机行事，要是有烛龙追来，想办法让他们知难而退。”

于通想了想，“也好，就按照恩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