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像他偷偷望去的一样(1 / 2)

  “听话了,我们就不吃药。”拓跋野拆开他腹部的绷带,重新给他换药缠布,须臾后毕,伸手去解他脑后的白布。

  江不闻的身体便开始细微地抖动起来,随着布慢慢地脱落,颤抖愈加猛烈,拓跋野稍稍顿住,蹙眉把披在他身上的裘衣捞紧了些。

  江不闻却并未因此好转,浑身好似失去了控制,染血白布彻底脱落,他的脸变得惨白而不像活物。

  那双流血的眼睛肿而可怖,眼皮紧紧地粘稠在一起,有些坏死的皮肤甚至化起了脓。

  江不闻的指尖狠狠扎入掌心,集尽力气去控制自己颤抖的身躯,心底的屈辱和自卑在白布掉落的一瞬间光明正大地暴露在拓跋野的视线下,令他无处遁形。

  拓跋野面色藏在暗处无人知晓,只是停了一会儿,眼皮又垂下。

  江不闻便觉得指尖被人从掌心拉出,防他挣扎,指间的空隙也被堵住。眼睛被什么凉凉的东西盖上,温和轻柔。

  待药完全上好,拓跋野才将二人十指紧扣的手松开,抄起他的膝弯拦腰抱起,把人放到了床榻之上。

  “给你用的是常青膏,能减轻你双眼的恶化。”他淡淡道,看着江不闻慢慢蜷起的身姿,好半天后,才又开口。

  “江应,”他唤了一声,忽然好像变了一个人,一瞬间给江不闻一样错觉,仿佛看见了当初的拓跋野一般。

  “我等你来杀我……”他沉着声音。

  江不闻浑身一滞,恍惚间察觉到了什么,他伸出手,下意识地就要去抓拓跋野的衣袖,然而后者却已站起,退避三尺之外。

  他的声音又恢复如初,好似方才真的只是错觉。

  “最好赶在找到江不念之前哦……”他笑了笑,却叫江不闻浑身冰冷。

  帐口风雪一晃,帐外无人所观之地,阿索那那位无人能伤的小可汗捂着不断出血的腹部,倏而跪地。

  第七章 像他偷偷望去的一样

  甘三,闹冬后。

  宴上有插曲,后半场草草谢幕,仍闹到了半夜,参与宴会的大多数人都拖到了晌午才起身。

  营帐外的风雪还在呼呼作响,阿索那身处高原,只偶尔平地生出几座小山,风雪一旦侵略,酷寒便难捱了许多。

  麦拉斯穿过各地营帐,神色匆匆,仿若在找什么,在寻迹各处无果后,忽然停下,对着阿索那最高的那处山崖望去。

  他花了两个时辰方攀到崖顶,果真瞧见那里跪着一个人,挺拔又略显羸弱,皮肤被风雪吹地生红。

  他想也没想,便把身上的大衣脱下裹上了那日苏。

  “你怎么还在这里?!”麦拉斯吼道,怒气填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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