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20(2 / 2)

给出一个他心中所想,他想要的答案。

羽生凛知道这样会显得自己很难看,甚至会为了他的答案做出更为疯狂的事情。

但羽生凛已经没有时间了。

论坛让他有机会知道,他还有一年的时间,而不是让他选择能活多久。

他没有时间再像之前那样,跟在琴酒身后,一步一个脚印,怀着想要追上他的憧憬心情。

琴酒脸上的表情是早已克制不住的不耐烦,他直直的站在原地,带着手套的手优雅的插在口袋中,即便浑身湿透,依旧掩盖不了那份优雅。

冰冷的态度让羽生凛悬着的心猛然间砸落而下。

他话中带刺,嗤笑着说。“你想听到什么?”

羽生凛再三张嘴后,再次选择了沉默应对。

琴酒绕开他走向停靠在围栏外侧的保时捷,羽生凛注意到,伏特加并没有跟他一起来。在他的记忆中,琴酒很少会独自一人行动。

需要琴酒单独行动的任务,都是九死一生极其困难的任务。

那时他有问过琴酒,为什么不带着伏特加,互相有个照应,甚至说撤退时,也能多一份保障。

琴酒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摇晃着手中红酒杯,微微沙哑的嗓音,“我不会让自己的懦弱暴露在别人眼里。”

“就算是死,也是一样。”

“GIN。”羽生凛喊住了他,于他视线中,踮起脚尖,冰冷湿润的嘴唇轻轻贴在了他的唇角。

琴酒没有任何回应,意料之中。

“这样就好。”他泯然一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么。

羽生凛心里想着,若是分开会让人感觉到痛苦,他与琴酒,难过的只有他一个人,其实也挺好。

琴酒的波澜不惊,不知因何被他这句话点燃。

羽生凛已经很久没看到琴酒因为自己而产生除了冷漠之外的情绪。他挽起唇角,声线压着怒意,连续说了三句相同的话。

“很好。”

“很好。”

“羽生凛。”

指节分明的手,没有控制力气,就这样掐着羽生凛的脖子。

呼吸在瞬间被夺去,随之而来的是身体无意识的拒绝与挣扎,羽生凛艰难的发出声音,“我有说错什么吗?”

琴酒绷着一张冷脸,在他快要憋过去时,松开了手。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羽生凛干呕的痛苦模样。

"你就这么缺男人?"

这句话原不是他的本意,但已经对听者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琴酒也没多想,居高临下用比雨水还要冷的话,对他发号施令。“既然这样,你就在雨里冷静一下。”

在他看来,羽生凛就像是百依百顺的傀儡。不,更像是被赋予生命的人偶,一个百分百听从他的人偶。

他会有情绪,但从不会在琴酒面前流露。

甚至,遇到难以克服的事情,还会柔声细语的去恳求。

他坐上了保时捷,漠视的看着在雨中的羽生凛。

若放在平时,或许羽生凛真的会向琴酒服软,可他现在忽然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本就微薄的爱意,在这么下去快要将他逼疯,谁对谁错反而变得没这么重要。

羽生凛想,至少在彻底被厌弃,分崩离析之前——在面目全非产生“恨”前,他还能保持着足够的体面。

告诉琴酒。

“我就是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更不是别人的替身。”

可是。

他不敢。

羽生凛走到车前,隔着玻璃认认真真的看着他喜欢了两年的这个人。看着他用点烟器点燃香烟,看着他因为车窗外自己的狼狈而皱起的眉头。

他不懂,明明这些错杂的情绪,痛也好,快乐也好,都感受的如此真实,琴酒却从未承认过喜欢。

或许棋子终究是棋子?

雨夺走了空气中残存着的热度,如泡沫一般绵密的云朵死死的遮挡住天上的太阳,不留一丝缝隙。

羽生凛的身形在雨中,微微颤抖着。

他耗尽全身力气,不过只能睁着眼睛,瞳孔涣散的注视着前方。

他的思绪漂浮难免觉得可惜,刚刚波本涂抹在他身上的药,这下完全没了作用。

不知过了多久,琴酒忽地摇下了车窗,羽生凛没有反应过来,反倒是波本气势汹汹的不知从哪跑了出来,他先是瞥了一眼羽生凛,“怎么?你们还没走?”

“不好意思,你们不走的话,我要先离开了。”波本手里撑着伞,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公文包,“那位需要我补交的资料,GIN,情报部可不是你能一手遮天的地方。”

在琴酒面前顶嘴,对于他们这些新加入组织的成员而言,无非是自杀式的举动。

羽生凛刚想替他辩解,大脑一阵眩晕,而后整个世界都开始旋转起来,他撑着车身,猛烈的咳嗽着,“咳咳——咳——”

波本眼眸幽幽,格外阴冷。“他身上还有之前潜入任务受的伤,要是下次任务不能顺利执行,我会和那位报告的。”

“虽然那位对你们的私事不怎么关注,但毕竟——”波本微笑着点到为止。被琴酒看尸体般冷冰冰的目光注视,他故作镇定的耸了下肩膀,往车里丢了一枚U盘。“知道你不相信,这是包间内的监控。你们之间的事情,别把我牵扯进去。”

“啧,真是晦气。”波本说道,“喂,羽生,你死了吗?要不要带你去医院?”

羽生凛不得不站直,捂着胸口,“我——”

“跟我回去。”琴酒将视线移动到他身上,态度强硬,完全不打算留给羽生凛反驳,单方面的下达命令。

羽生凛拳头握紧,没有回答。

琴酒眯了眯眼睛,声音更是冷了好几度。“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你以为我在给你做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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