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双生(2 / 2)

“人类社会的道德低洼!”

这得亏是我二姐听不见,要不我二姐八成得死去!

大姐是月老塞了一捆红线到手里,任凭君选。我二姐不像我大姐,好像就这么一个有点儿意思的,抢着把自己打发出去了。

二姐是个会计,大学毕业在我们当地的一个大型酒店做财会,二姐夫是退伍军人,在办事处工作,不知什么机缘巧合两个人认识了。

我二姐闷声办大事,直到二姐夫家吵上门来,我老妈才知道自己得了个便宜女婿。我妈还没看清这便宜女婿的样子,就被准亲家母—二姐夫的妈—先发制人,好一顿奚落。

“我儿子是事业单位,工作稳定,你们家姑娘就是个酒店的会计,两个人不合适,我儿子这大高个儿,又是好单位,按我们家说一定得找个有稳定工作的,可是我们吴实就是认准可柔了,我们也没办法,今个儿就看看这婚事怎么办吧!”

光是字面意思,好家伙儿,就够让我妈血压窜一窜了,更别提那么明显的言外之意了。

这架势,仿佛他们家有皇位继承,格外开恩选了我二姐这么个民间俗女做皇妃,那言语之间的不情不愿,感觉他们家不说是全国首富,至少也得是个我们本地土豪。

我妈向来是八卦潮里掀风浪的人物,哪里受过这等委屈,这话外之音,成功让她老人家的血压又蹦了几蹦,立时感觉血流上涌,有些站不稳。

我老妈一点不知内情,又没有任何准备,和那老泼皮—我妈对二姐婆婆的专用称呼--比起来,已落了下风。

可是我老妈毕竟是征战过街头,叱咤过胡同,有着三十几年一线斗争经验的老手了,根本瞧也没瞧说是上门提亲,实则闹事的二姐夫一家,照直冲到我二姐面前,给了我二姐一个响彻天地的大嘴巴,重重吐出一个字“滚!”,随后手一指门,结束了这场不见血的厮杀。

二姐婆婆明显也是个在一线战斗多年,并且应该也是战果累累的好手,大概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必定大获全胜,稳操胜券,没想到却遇到了我妈这个硬茬儿,一时间对这没预料到的场面忘了做出反应,当场愣住。

二姐夫一家没讨到任何好处,灰溜溜地离开了我们家。

他们刚一走,我老妈便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无声地痛哭起来,那眼泪仿佛止不住地,大颗大颗,一粒接一粒地落下来,我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词—倾盆暴雨。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我妈嚎啕大哭,我一直看不上我妈的泼辣,看着我妈坐地大哭,也是第一次觉得我妈也有脆弱到值得同情的时刻。

从那以后,我妈极力反对我二姐的这门婚事,放话出去,我二姐硬要成了这门婚事,她便没有这个闺女。

我二姐虽然平时温顺少语,从不忤逆我爸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个人的终生大事上却执拗的可怕,谁劝都没用,丝毫不妥协。

我二姐回家拿户口本登记的那天,我妈郑重地问了她一次,是否真的要嫁到那么一家,如果她点头,我妈从此不再过问她,以后她也不要回家,家里就当没有她这个女儿。

我二姐没哭没闹,拿着那页薄薄的户口纸,慢慢走出了家门,头也没回。

迈出家门时,她身上仿佛有着千斤重的担子,压得她抬不起脚。

不久后,我妈就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我大姐的婚事上了。

我大姐二姐出嫁的日子相差无几,可是待遇却天差地别。

大姐二姐两个人个性际遇悬殊巨大,让人嗟叹!

可是,我大姐二姐却的的确确是我妈怀胎十月、一胎同出的双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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