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训(二)34(1 / 2)

这一拳还是命中了那只咬了他一口的无毛狼,打中了它的鼻子,无毛狼吃痛,想要回击,但是屠余身上的火焰却又灼痛了它。它不得不后退,随后他翻身躲过另一次偷袭。他才看清,那个偷袭他的“棍子”是什么,那是一只大体来说像是蛤蟆的生物,它吐出的舌头!上面布满了倒刺,还带着黑色的粘液,隔得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滂臭。

那只蛤蟆也是一副让人SAN值狂掉的模样,浑身腐烂,好似感染了丧尸病毒。就这,它和那只无毛狼算是形象气质比较上乘的了。

其他的就更不提了,直奔着奇行种的造型加点,恶臭,脓水,腐烂,干瘪,所有恶心人的元素你在这里都能找到。

好在,它们大概是在无光的环境待久了,对火和光都很畏惧。它们除了发动远程的偷袭,暂时不敢靠近。再加上对血肉的渴望,他们又密密麻麻挤在一起,也没法躲避。所以目前就是屠余发动各种体术,对着这帮怪物拳打脚踢。

但是屠余心中很急。因为凭借着血脉之火这些怪物目前无法造成有效反击,但是,屠余的攻击目前来看也大多是“无效”攻击。

因为目前为止,他一只怪物都没有杀死。

包括那只无毛狼在内,虽然表面上来看,屠余都快把它给拆了,但是它仍然凶狠地躲避攻击,抽冷子还想来一口。

这也证明了,这些怪物和外围那些“生物”是完全不同的。外围那些怪物,被杀就会死,眼前这些。。。连克制“外神”的血脉之火都拿它们没办法。

就在这时,从夹缝上空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

“封!”

屠余听出来这分明是轩辕妭的声音。

接着他只觉浑身突然一阵冰冷。然后,血脉之火熄灭了。

再次发动变身,没有反应!

屠余脸色难看起来。

四周再次陷入黑暗。怪物的喘息逐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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旸谷区的某处山峰。龟丞相面带忧虑,“公主,日落谷中的不死怪物来历不明,颇为古怪,连我们都不敢说在里面能坚持多久,您还封印了屠余的觉醒血脉。这。。。是否不妥?”

轩辕妭的声音还是那么冷漠,“他不会死在里面。”

她回头看向龟丞相,“在我看来,你们此前对他的特训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你们以为血脉之力是什么?按照现在的说法,这就是他的外挂!看看他此前的战斗,全凭着外挂带来的增益在取巧!在作弊!那也是战斗吗?”

孙大圣再也没有忍住,“公主此言是否有些过激?那照这么说,俺老孙天生铜头铁脑,补天石化灵,是否也是外挂?俺老孙的战斗,也都是靠着作弊才取胜的?”

说完祂随手一挥,将金箍棒拄在地上,“此前特训三十年,二十年是俺老孙在负责,每一次俺老孙可都没有留情!这小子的成长俺老孙看在眼里,绝没有公主你说的那么不堪!”

轩辕妭不为所动,“既然你们对他这么有信心,那他就更不会死在里面!如果连这点程度都做不到,还想对抗神族?岂不是痴人说梦?!”

龟丞相也有些着急,“可是日落谷乃旸谷禁区!此前从未有生灵从里面活着出来过!连当初的夸父都。。。”

轩辕妭厉声打断龟丞相,“谁说的没有生灵出来过?你们以为我化作旱魃时被父亲关在哪里?”

这突然的自爆把在场的都吓了一跳。按理说这应该是轩辕妭的禁忌才对。但是人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正大光明讲了出来。还是为了反驳“没有生灵可出日落谷”的观点。以亲身为证,比什么都有说服力。

“可是。。您的实力与屠余他现在的实力。。。。。”

轩辕妭冷笑:“想在日落谷内生存,靠的可不仅仅是实力。”

杜嫄看向日落谷的方向,若有所思。“不死生物?这世上真有不死的生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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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余陷入了绝境。

他计算过,他现在全身上下,重伤共十五处,轻伤六十九处。

包括,被穿透的腹部,被咬断的左臂,被爪子划开的大腿,被腐蚀的左脸颊等等。

而屠余最气愤的伤口是脸。这些怪物根本没有什么江湖道义,(虽说是废话,但是谁让他对这一点特别在意呢)那个蛤蟆怪一口粘痰吐在他脸上,他当时痛得骂娘,接着就是感觉左边脸颊相当凉爽,事实上确实很凉爽,因为他半边脸没有了。牙齿就这么森森的露在外面。

他也意识到,在开启变身的那几分钟,自己的战斗是带着矜持的,因为这些怪物有个共同点,就是都是从粪坑里爬出来一般,身上带着恶心的粘液,还散发着堪比尹正卧室的恶臭。这些都让他下意识减少与这些怪物的接触,最多就是拳头击打,还有腿脚的踢,撞等等。

所以真正战斗开始没多久,他就意识到自己避无可避。拳、掌、头、咬、指甲,在这种拥挤的环境中,加上怪物的数量至少也是上百,屠余几乎就是在怪物的浪潮里打转,那些秘技也无处施展,他只能和这些怪物展开肉搏。

有趣的是,他渐渐获得了黑暗中的视觉。从刚开始的听,猜,到后来可以直观地看到这些怪物的模样,而现在,这样的能力也失去了。

一只说不上还蝙蝠还是鸟的怪物从天而降,锋利的爪子掠过,他眼前就只剩下一片血色。

最初还带着愤恨,轩辕妭的这一番操作让他吐槽不能,然而当他腹部再添一道可以说致命伤的伤口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这些想法了。他麻木的撕咬着,挥舞着拳头,嘴里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怪物的“血”,他也无从分辨,他现在只想竭力活下去。

还是那只无毛狼,它现在也看不出原本的样子了。看起来更像是个骨架子搭着一副破败的皮囊。

除了那张长满参差利齿的大口,它身上其他部分都快被屠余拆掉了。

而现在,到了收获的时候。

屠余感觉生命力随着肚子上的伤口在不断流逝。那个熟悉的气味钻进了他的鼻子。

又是那只赖皮狼吗?我都快把它拆成零件了,它居然还没死。

无毛狼一口咬住了屠余流出来的肠子。正当它想把屠余的肠子往外拖拽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脖子被薅住了。

那只手掌连指头都被咬掉了两根,不知进了哪只怪物的肚子,但是抓住它脖子的时候居然还是那么有力,掐得它嘴巴大张,不得已放开了屠余的肠子,屠余正要想把肠子塞回去,更多的怪物涌了上来。。。。。。。

就要这样。。。被吃掉了吗?难道就要这样。。。死掉了吗?不甘心啊。。。。。可是好像又没有别的办法。。。

他眼前回忆起自己这一生的画面。有不着调的父亲,有温柔唠叨的母亲,有暗恋的女孩,有好色但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的龟丞相,有孙大圣,有小萝莉。。。。。。还有。。。一个面容冷峻,不怒自威的抠脚大汉?

这什么情况?

屠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在那个山谷里,而是躺在一片草地上。他身上不知何时穿上了一条草裙,脚上是一双草鞋,上半身干脆赤裸着。活脱脱一个上古草民形象。

他摸摸自己的身上,也不见伤口。难道刚刚只是个噩梦??

抬眼望去,他居然看到了黄河。

没有人告诉他这条河是黄河。也没有任何标志显示这是黄河。但是屠余就是知道。

和后世携带黄沙,奔腾咆哮的怒龙相比,这条黄河宽阔厚重,但又温柔平缓,水质清澈,可见鱼虾游动。不远处是一个部落,大概就是人们想象中上古部落的样子,数百间茅草房,袅袅炊烟升起。

那个威严的大汉就站在岸边,静静看着屠余。

屠余走上前去。

“这是黄河。”大汉开口。

“我知道。”屠余也不废话。

“看样子,你已经死了。”

“我大概也知道。”

“我蚩尤族人,死后英灵,会进入这片空间,以另一种形式活着。”

屠余看向不远处那个部落。

部落里走出来一个又一个战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他们汇聚在屠余面前,每一个人的面孔都那么真切。他们看向屠余的眼神中有很多复杂的情绪。有希望,有期待,剩下的,还有平静。

“我想你知道我是谁了。”大汉微笑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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