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7(1 / 2)

班主任周老师让晓宇去练舞蹈节目。晓宇红了脸,急匆匆到北边的一趟房,进那趟房的走廊,有一个屋的后门开着,探头走进。屋里,靠边摆了椅子,坐着好几个男生,另一边坐着女生。屋里桌子都被摞起来,摞得老高,够着棚了,地上空出很大的地方。

讲台前,一个女孩,细挑儿的身材,穿一身演出服——红衣白裤黑靴。她,屈软的胳膊背着,两条腿轻松闲适,一条正立着,一条斜搭在前面,舞蹈靴很合脚;她眼睛水灵灵,很大方地看进来的人,声音细润地问:“你是哪个班的呀?”晓宇脸又红起来,“一班的。”“签字吧。”晓宇在报名册上签了名,走到一边,坐的人扒拉他,说别挡着,晓宇看看,找个空位坐下。

晓宇知道这个女孩是上一个年级的,是学校宣传队的。

女孩教了几个人,做了示范,过来教晓宇,“这样,”她扶着晓宇的胳膊,拈着晓宇的手伸展,然后做几个动作。她退两步,一只手背在后边,腿脚轻轻跳起来。她眼睛会笑,看着晓宇,从上到下审视。“这样,咱们重来。”她重新握起晓宇的手,晓宇不仅脸红手出汗,脚心也冒汗,鞋垫在鞋里串动。妈妈新给他买的大头鞋,略大,因为脚要长,“你不能就穿一年。”

晓宇心里热,盼着唱机停下来。

练完了,他到一旁坐下来,“歇一歇”,消消汗。女孩没有走,她要等人走后换服装。她轻轻舞动柔软的肢体,自排自练一段,把刚才的教程也复习了一遍,放慢了节奏,是让人看懂的。晓宇红着脸瞧。那女孩的眼睛望着他也不躲闪。春天的感觉,从天到地,再到人,到人的心,人的眼,人的肢体。

晓宇出来,太阳发着耀眼的光芒,照到身上暖暖的。他走到房子的南面,找那个屋的窗。三个窗是一个屋,他数着,“到了,”他蹲在窗下呆了一会;往起起,一点点儿地,歪着头往里看,没有人了。他看窗玻璃,玻璃映着他的脸,他端详着刮了额头上的汗珠。他离开那,恋恋不舍地,回头看,没有人只有自己的影子。他慢走,不时回头看影子,影子比本人长很多,两条腿是最长的。他对着影子把胳膊放下,“放下喽。”又抬起胳膊把脑袋抬起来,命令自己“站直喽。”脑袋里装大脑,大脑指挥自己手脚行动,也想指挥周围的一切。地上有个发卡,还有个皮筋儿,他去捡,想给妹妹用。小林来了,问什么东西,那是我的。晓宇说:这是你的?你有这个?小林说是我先看到的,抢过发卡,跑了。晓宇很不高兴,但没稀得追,那是用过了的破玩应。

校园那边,小家跟着立民、周勤一帮人走,尽管那帮人都不待见他。小家总被爸爸说,“你不能想怎么的就怎么的。说你多少回了,怎么不长脑子呢?”小家还总犟:“咋不长脑子呢?”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小林说他“给个粑粑橛子都不换。”小家生气,“给你粑粑橛子吧!”晓宇推小林,“说得不对,给你粑粑橛子你要哇?”“那咋说?”“那叫咬着粑粑橛子给个麻花儿都不换。”小林说小家:“给我麻花儿吧,麻花我要。”小家撅屁股,说:“来呀,接着。”小林就来扒裤子,说:脱下来呀,别这么拉,拉裤子里咋整。

交往总是攀附显贵,喜欢不喜欢倒是次要的;地位在人的心中,总排在最前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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