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线索（2 / 2）

当西蒙问他有什么味道时，那个人蹙紧眉头睁大了双眼，“兄弟，你还想有什么味道？！当然是血味和屎味儿啊！你指望在公共厕所里面去找花香吗？”

切斯特很是疑惑，询问为什么如此在意味道，不就是血液的味道吗，但是西蒙没办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他隐约感受到自己如同卷入平静海面下汹涌漩涡中的鱼，追寻着鱼饵却迷失了方向。

他又去接咨询台找机器人客服询问了一番，想看看当天的视频监控，对方给出了无权限调用的回答，跟在屁股后面的当事人说道，出事之后是清洁小组的人来处理的，尸体直接在装浮空车上运走了，说完他还朝着两人捻捻手指头，另一只手摸到后腰上。

西蒙俩人眼神交汇，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切斯特一把搂过黑老兄，没给他反抗的余地，直接重回了洗手间，西蒙则找了个墙角坐下，从手腕处拉出数据线插入接线口，车展数据库刚要有所预警，便恢复正常，简单的黑入了整个大厅的系统。

调取事发当天的监控记录投射出来，一番研究发现，确实是清洁小组来处理的这件事，这个没说谎。

时间继续回调，死者曾在车站门外徘徊了一段时间并与某个人交谈过一段时间，并且有过肢体接触，这个人的面部模糊不清，像是专门经过加密处理，西蒙尝试破解，马赛克去除。

在这个夜色不是很浓的时间，迷离的光线四散飘逸，黑发黑眸，掩映在其下的赫然就是西蒙自己！视频中的他还扭过头来冲着自己咧嘴笑了笑！

“滋滋……啪……”监控数据直接被销毁，车站也陷入黑暗之中，对面黑客留下的后门是个诱饵，大意了。

这时，通讯声响起“伙计们，我这查完了，消息发给你们了。”另一位同伴阿福的声音传出。

浏览着通讯器上的信息，西蒙脑海中的思绪有些杂乱。

几人汇合坐上车，向着另一个地方驶去，谁也没注意在路旁的小巷子中发生的事情。

韦斯·德尔哈特，水源公司在拉西帝区的员工，一个备受信赖的管道修理工。

正摇摇晃晃的走在派洛黛丝大街上，他的面色蜡黄带着憔悴，眼神呆滞，直勾勾的盯着身前，满是污秽的破烂衣服下漏出的大半个纹身，在溃烂的脓包上肆意生长，飘着恶臭与酸味，让流浪汉们都远远的逃离。

灯光从身后照来，影子在地面上融于黑暗，在即将路过第十三根路灯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一个简易老鼠头喷绘。

三角型的脸上画着几根胡须，上面的墨迹还没有完全干涸，僵硬的脖颈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小巷子，此时的巷口正有一只通体黑色的老鼠，人立而起，冲着他叫了几声。

漆黑的双目映射出霓虹灯的色彩，就那么盯着他，灵动而狡黠，比韦斯看起来更像一个人。

脚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终于在巷子深处看清那个干瘦的身影后，嘴角向上扯出一个难看的弧度，呆滞的瞳孔中渐渐有了一丝丝的生气。

“黑鼠，听说最近搞了点新货，品相怎么样？”他迫不及待地说道，向着那人冲去，却忽略了脚下的积水，脚下不稳，重重地扑倒在污水中，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人。

潮湿滑腻的小巷子深处，靠墙而立的人低垂着头，忽然略带得色的怪笑两声，带着一些癫狂和诱惑的冲着满身恶臭的人说道。

“韦斯，你要知道，这可是看在咱们交情不错的情面上我才告诉你的，那种前所未有的体验绝对要比超梦爽一百倍，我向你保证，你可别不信，我的朋友。带着你虔诚的心去祈祷吧，祈祷机械之神会向你降下福泽。”

名为黑鼠的干瘦男子拿出一粒药丸弹入韦斯口中，又从怀里取出一个，湛蓝色的外壳，狭细的弧形镜片。

“先把这个吃了，然后戴上眼镜，让你的大脑放松下来，你就会体验到不一样的世界。”

来不及询问给自己吃的什么东西，戴上眼镜，韦斯只觉得太阳穴突然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干瘪刺耳的声音带着丝丝诱惑逐渐远离，然后有一股清凉的液体充斥在眼镜中，浸润他的双眼，渐渐感受自己的意识在无限拔高，像要冲破云层，直通天堂，看到了一片幻想中的美好世界……

看着眼前之人无力的趴在地上，黑鼠不屑的笑了笑，错身向外走去，同时取走了护目镜，黑色的小老鼠立在他的肩头，一人一鼠身影逐渐透明，隐于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