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1 / 2）

街南绿树春饶絮，雪满游春路。树头花艳杂娇云，树底人家朱户。北楼闲上，疏帘高卷，直见街南树。

阑干倚尽犹慵去，几度黄昏雨。晚春盘马踏青苔，曾傍绿荫深驻。落花犹在，香屏空掩，人面知何处？

竹枝猫着腰扒在柴房的矮窗上，一边费劲地瞧里面的情形一边还时不时地回头张望着恭房处。

“兰茴，兰茴，你在吗？”

“我在呢！竹枝姐姐。”乔楠翻了个身便见她正使了劲想将手里攥着的浅蓝色玻璃瓶放到地上。

“你这是拿的什么？你等我下，我过去接。”

“这是药膏，凉亭去外面弄来的，十分有效，你别动了，才打了五板子，当心伤口，我够得着。”竹枝在外头急的满头大汗，手腕渐渐磨出血痕。

“竹枝姐姐，我无事，你快回去吧，万一被周……公子瞧见了，你也要被我连累。”

“好了好了，我搁上了，抹了药尽量别碰到伤口，晚上有机会我再来瞧你。”说完急匆匆地跑了，没一会儿，在外守着的小厮便回来了。

乔楠伸了手将那药瓶拿过来，又放在手掌心看了许久，才捻了一点细细抹起来。

周砚用了早膳揩了手随意将帕子放在托盘上，又细细漱了口，看见凉亭拿了件象牙白山水藤纹云袖袍立在一旁，蹙了眉道：“拿那件金丝绫缎袍子，再取了秋香蓝丝绦来。”

“是。”

门楣和木板上布满细小的裂痕，砖缝里露出滋生的青苔，几丛野草贴着墙根悄悄钻出，周砚推了门，见乔楠缩在角落，也不出声，就这么站在门外盯着她。

门一打开，阳光滤过层层叠叠的竹林照到乔楠身上，她眯了眼，见周砚正狠狠地看着她，凶神恶煞的模样配上他一身花团锦簇的衣裳显得可笑极了。

两人便这样对持着。

“外面的日子便那么好吗？”他神色晦暗不明。

“自然好！”

“就算是缺衣短食也要出去？”

“正是！”

“是厌恶我吗？”终是他示了软。

“不厌恶。”

“那为什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