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2 / 2）

“你这是弄的些什么！”周砚急地侧身避开了乔楠抱过来的狗，怪叫道：“你从哪里捯饬的玩意儿？”

她往前走了两步笑着邀功道：“公子，奴婢托了门房的启子出府给您买的，品相极好，您若是不满意，还有只花猫，长得那叫一个绚丽夺目，噢，对了，那还有个匣子，里头还装了灶马、椿象……”

“停停停，谁让你弄的这些？”周砚拿了帕子捂住嘴，厉声问道。

乔楠还琢磨着这差事办好了这位爷一高兴说不得让她赎身出府了，又或者给她赏点银子她出府了找活计时也好过渡过渡，不成想，竟是这种反应。

她后退一步放了手里抱着的小犬，福了福身，轻声回道：“公子，今儿早上您与奴婢说这屋里缺点什么……”话到最后声音已然听不见，只拿着一双委屈至极的眼觑他。

周砚瞪大了双眼，惊愕地看着她，而后又想到自己对她从来都是斥责过多，难免她想不到那个意思去，遂温柔笑道：“爷这屋里是缺个知心人，兰茴，你这次可明白爷的意思了？”

原是让她去给他找通房丫头，就说怎的不好启齿了，约莫是怕传了出去有损名声，这位爷身体本就有疾，却偏偏还要找个女子，这不是平白祸害别人？

好人家的姑娘怕也是看不上他，便托了身边的奴才去帮忙找，她这上哪去找，莫不是要让她学孙平成去大街上给他抢姑娘去，好生不要脸，阿呸！

夜了，乔楠气地翻来覆去的死活睡不着，她掀了被子，开了窗，又吹了会风，心里才平静下来。想着明日还是得找竹枝问问看府里可有愿意伺候周砚的人。

到了第二日，周砚刚用完了早膳，便见乔楠领了七八个姑娘站在屋前，正笑容满面地看着他，像极了怡红院的老妈子。

他看着这阵仗，心里大概有了普，顿觉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横眉冷眼道：“兰茴姑娘这是给爷带了什么好物呢？”

乔楠还未意识到这扑面而来的风波，笑着回道：“公子，您昨日与奴婢说的缺个可心人，奴婢一大早都在忙活这事儿呢，这是杏林，您瞧，人淡如菊，最是娴雅。”

又指了指另一个丫头，继续道：“这是白茶，艳冶柔媚，最是……”

“都给我滚！”乔楠被吓的一激灵，还未反应过来，边上的姑娘们已然磕了头走了个干净。

她也赶忙磕头准备告退，上方周砚的声音便悠悠地传来，“从今日起，你便睡到这屋里的阔榻上，不得离我五步远。”

她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仿若如雷轰顶，心里忍不住骂个不停，这位爷真是阴晴不定、倔强倔傲、专横跋扈、蛮横无理……姑奶奶我一大早为他的事转悠个不停。

他心里没点数不知自己到底什么德行，还觉着自己挺招人稀罕不成？她磨了多少嘴皮子才请的这么些个人，不见夸赞便罢了，还引来一顿叱责，真是倒了血霉碰上这么个主子。

她这会儿也来了气，跪在地上不发一言。

“你听见没有？”周砚暴喝的声音仿佛就在身后，她缩了缩脖子，没有骨气地应了声，而后不用抬头也觉着头上有一道凶狠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她，故而不敢起身。

直到周砚走了，她才揉着膝盖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