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1 / 2）

西风忒峭。把似锦浓秋，霎时都扫。燕市畔，渐消寒九九，排当画稿。

屋里敞着门，大风呼啦啦的往里刮，吹到身上刺骨极了。

乔楠耸着肩立在周砚前替他研墨，有时忍不住了就拿出空出的手搓搓身体，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磨蹭什么呢，爷这笔蘸上去都撇叉了！”周砚一甩衣袖，瞪了她一眼。

“这大风呼呼地吹，奴婢就是磨出火星子，也是无济于事。”她心里忍不住诽谤，大冷天的穿这白袍子，大氅都不披，又开着门呼啦着这狂风，可不就想着自己仙人道骨锡与长年。

“那便关上吧。”而后拿了封信件撕了慢慢打开，乔楠关了门转了身正好瞥见信封上楚岭潼关四字，耐不住好奇心瞄了一眼，开头第一句便是【苦有所得，扩军五万，祈随时赐示为盼】。

她大惊失色，心里琢磨着这爷莫不是要造反，私下屯兵，谋为不轨，乃大逆之罪，连带着身边的人都要与他一同下黄泉，她脸色铁青地剜了他一眼，心里怒骂，这孙子要死就自己去死，拉着旁人是要作甚！

约莫是拼了命压住了脸上的表情，使得手上的劲就大了些，周砚正准备提笔回信，耳边便传来松烟墨刺啦着砚台的声音，他被激的浑身起疙瘩，正要昂首训斥，便见乔楠眼睛溜溜地盯着桌上的信。

他眼底一暗，不动声色的将桌上的信翻了个面，冷声道：“兰茴，爷记得你不曾读过书，可是爷记错了？你似乎认得几个字。”

乔楠心里一沉，心想坏了，怎能在此时放松警惕了，前些日子香雪还与她说过万不可探寻公子的秘密，若是被他发觉她知晓他起兵造反的事，周砚会不会死她不知道，自己恐怕是活不过这个晚上了。

她强装镇静，尽力让自己笑的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崇拜道：“奴婢不曾读过书，也不认得字，就是瞧这字写的好看，心里羡慕，要是奴婢也能写跟公子一样好看的字就好了。”

周砚笑了笑道：“原是这样，若是你想学，爷便屈尊教你就是了。”

她心里苦笑心想这大可不必，但脸上却是感激地落泪，喜极而泣道：“公子真好！”

周砚看着她心里一动，随后想到什么脸上露出复杂古怪的神色，他站起来走了一圈，又走到乔楠跟前眼不眨地盯着她，随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轻松问道：“兰茴，你可觉着爷这屋里少了些什么？”

乔楠被他盯的发毛，又被他这么冷不丁一盘问，简直莫名其妙，这位爷这屋里这富丽堂皇又峻宇雕墙，珠光宝气的，能缺什么？

但面上却恭敬道：“公子可是要添点什么？奴婢这就禀了竹枝姐姐开了库房拿来。”说着就要走出去。

“回来！”周砚急地直皱眉头，又道：“不是物件，是一些这屋里之前从未有过的……。”他看着乔楠竟是快意地笑了起来，只差摇尾了。

“从未有过的？”她疑惑地看着他，后者笑着点了点头，道：“就如你的愿办去吧！”

乔楠已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只能垂了头应是。

如她的愿？这屋里之前从未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