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高尚的理想45（2 / 2）

拥有了这三点，人们相信能得到一切财富与权利。而这三点特征，显相在诺克萨斯人的日常生活里，就是无休止的战争与掠夺。

疆域日益辽阔，矛盾就愈演愈烈，因此战争就愈发频繁。

嫁祸邻国，是最直接有效，最被诺克萨斯人接受的，转移矛盾的方式。但这就像是高山滚石，一旦推下去，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霍言的话得到了斯维因的认可。

“所以我们要做的是……”霍言顿了下来。

斯维因看着霍言的眼睛，没有说话。

二人心照不宣。

既然奴役更多的人，占领更多的土地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只能放眼内部了。

很好理解，将诺克萨斯比作一个普通家庭，这个家庭想要富起来，要做到两点——开源和节流。

虽然诺克萨斯有贤能统治的政治理想，但老一辈贵族家庭依然在帝国的心脏把持着相当大的权力。

这些人，就是节流最大的阻碍。

越是接近敌人，霍言的内心就越恐惧，尽管他知道结局。

他即将面对的，是千百年来，盘根交错在这个帝国上的所有统治者，以及那深藏幕后，手眼通天的神秘组织。

而他没来之前，这些都要眼前这个人独自完成。

眼前的人，真是像表现的那样自信与明睿?

对方消瘦的脸庞，以及眼角下极力隐藏的疲惫，已经说明了一切。

“阻力很大。”霍言犹豫着说。

他只能看到结果，并不知道过程要如何进行，而结局是否会因为他的到来，产生蝴蝶效应，这又是一个有待商榷的问题。

“培养出来一批他们的敌人就行。”斯维因说。

“那些最仇恨他们的人？”

“眼下时机还未成熟，具体来说，是仇恨还未彻骨。”

霍言陷入了沉默。

“不需要具体到某一个人，只需要做出引领者的姿态就行。所以，我需要一些人手。”

残存的那只手掌摩挲着旧书的书皮，良久之后，斯维因才缓缓地继续说道：

“革命少不了鲜血与牺牲，即使他们是诺克萨斯的儿女，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件事。”

“我尽力如此。”霍言答。

“暂时而言，我给予不了你财富与地位，相反，你需要深入他们之中，很长一段时间，过着灰头土脸的生活。”

斯维因没有说为什么会是霍言，霍言也许知道为什么会是自己。

“我要做的事，将是帮助一个纯粹的人……我的朋友……一个无可挑剔的领袖，去完成一个高尚的理想。这件事本身就够高尚了，无所谓身外之物。”霍言平静而坚定地叙述。

愣神了一个呼吸，斯维因放开了笑容，笑声舒畅而有力。

“明天下午去诺克斯卡里亚角斗场，我要去见一个人，你和我一起。”

“遵命。”霍言站起身来，笔直而恭敬地鞠了一躬。

……

离开了不朽堡垒，霍言的心中始终念着对方那个高尚的理想。

体内住着知晓秘密与未来的恶魔，斯维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结局吗？

不久后的将来，他被恶魔完全吞噬的那一刻，是否会想到此前日日夜夜的苦心经营?

这一切，是否都会付之一炬?

霍言回头看向那座古老阴森，仿佛置身黑雾中的建筑。

等那一天到来，他也许已经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