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时候(中)192(1 / 2)

鉴于第一次鉴定时的有问必答言无不尽甚至滔滔不绝,换来子女丈夫的一通批斗,于是第二次测智力单妈便无论对方问什么都坚决沉默是金了。她把脸板得死死的,眼睛瞪的定定的,使自己看来刀枪不入,结果却依旧不叫律师和家人满意,因为这一次医生的定论又是:拒不配合。

律师:“你这,就算塞钱了医生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多多少少要过得去呀。”

霍松气的发笑,打电话来跟她实时播报:“不晓得她一天到晚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上回叫她反应慢一点她像掰蚕豆一样,现在又干脆不讲话,像人家欠了她几百万。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她,一讲就是那我怎么办嘛,我不晓得我不懂。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从三遍四的跟她讲,问她听清楚了听明白了搞懂了没,她不耐烦得很,讲她还能不清楚?又没问什么高级听不懂的洋码子还把她当傻子,结果呢,出来她就虚了。人才啊!”

那语气使霍娟也跟着笑:“那是好事啊,至少证明她恢复的不错,证明她没病了好了不需要操心了,说话没问题反应没问题,或者她不应该看脑外科,应该给她看看精神方面。”

霍松:“就是啊,一点就炸,还说不得,哎,我真服了她,刚律师又给我打电话来了,原先本来说看妈妈配合些反应慢些估计七级八级差不多,现在嘞,塞钱恐怕能有七级八级。”

霍娟:“多少钱。”

霍松:“没商量好呢,关键就是不知道妈那个到底能评几级,他讲八级两万七级三万,但是假如妈她那个本身就够七级的话那我塞钱就不划算就没意义呀。或者除非她八级,跟七级沾边能七能八,塞钱给你定个七,那给就给了,高一级高不少呢。但是假如本身就是七呢,而且他还让我现在给钱,我肯定是不会现在给的,你自己垫着后面律师费里一起算。这两三万不少啊,老爸一个月才多少钱,他张口就三万,我讲最多一万五,他说不行,但是没说能少多少,其实我估计垫付也不太可能,但是少多少应该还可以商量一下,毕竟级数越高他拿的代理费也越多呀。”

霍娟:“这里真要垫出去两三万,加上二次手术垫出去的医药费,还有杂七杂八的路费登记费材料费这样那样,小十万了,到时候万一司机给不出钱。”

霍松:“就是啊,我们上班的有个同事,把人家眼睛刮了八级赔二十几万,人家就耍赖就一句没钱,就不给,你能怎么样呢。强制执行?他钱都在他老婆丈人那儿,人家天天还该吃吃该喝喝屁事没有快活得很,就赖皮,现在这个社会你还能碰人家?那别赔的没到手还给他出医药费。说是说,但真就碰上这样的人你又能,哎,啧。”

啧。

霍松:“快了吧,一年了,拖的越久问题越多,早了早散,不说了我上班,晚上说。”

电话挂完没多久一会儿又打来了,听筒里语气简直气急败坏:“我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在干什么!现在电话也没人接了,我真服了这两个人,跟她讲了无数遍不要理律师不要听他的话不要拿钱,我讲我还在商量还有些东西要讲清楚!他两把钱都付完了人都走了!我昨晚跟他讲好的少四千他明明都松口了说可以考虑少,今天转身要三万一分不少讲到处要打点,这不明摆坑人?他俩是钱多了花不完没地儿扔吗!电话也不接,律师还在到处找人等拿结果,这两人都去车站买票要上车了,他还火冒三丈不得了还这样那样,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也不问一下,着急忙慌只顾回去睡觉,我不知道他那个班一天能有多少钱,这里搞好了多少钱,这笔账都算不清。”

霍松:“哎我真的是,我现在一听到他俩声音就来火,啥也不操心光晓得生气发火,你现在给妈打个电话,我不知道他俩要干嘛,我懒得说他俩。”

可霍娟也懒得打电话,外头天气跟单妈的脸一样,有太阳时穿T恤还嫌热,一下雨恨不能穿棉袄还烤个火。邢星在这样的温差里本来只是嗓子咳,幼儿园里待一天交叉感染,回来当晚高热不退。她那边恹恹的哼唧,小的也跟着吐奶作呕,有时候咳嗽了吐,有时候哭两声吐,有时候玩的好好的还吐。关键大的能吃药做雾化,小的一灌药,哭的更狠吐的更凶。

这样接连三四天,娘仨都瘦一大截,白天哼唧唧,晚上哭兮兮,大半夜抱着满屋走,小的走,大的醋,一屋哭声不绝。

稍微有点清静功夫,只想睁着眼发呆,或者闭着眼做梦。

何况她本身也不想搅和家里那堆事,谁对谁不对,谁脾气不好办事不靠谱,她一概不想理。虽说已经是去过的地方知道路线又有律师陪同,但你就一点时间抽不出?知道他们是办事不牢靠遇事不动脑的人还想当甩手掌柜啥也不管,最后还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给自己添堵?

折腾来折腾去把自己也气够呛,何必呢。

至于单妈仝爸,懒得讲,俩弯扳犟。

可换个方面想,两个没文化的对一个能把死的说活活人说死的律师,那还不是一唬一个准人家让干嘛就干嘛?哪怕人家什么都没说,两个没主心骨的人,即便对方皱皱眉摆摆脸色已经怂了一大截,言听计从只是多费几句口舌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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