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接迎20(2 / 2)

两个人做事确实比一个人要快很多,吃过室友为我带来的饭食后,我们再次开始了清扫的任务,我扫地,室友拖地。说实话,这样的工作,室友比我熟练,也比我专业,我必须调侃他,调侃他一定在家里也是家务的主要负责人。室友并不尴尬,也不隐瞒,反而很骄傲,也很得意的承认。我继续笑他,家庭地位如此低下竟然还骄傲,还得意!他反倒说两人结合,便是结为一体,如两个泥人打碎,加上水重新捏为两个泥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又怎么会有地位高低。我不得不承认,室友比我浪漫,也比我细心,更比我有经验。

床单被套都是新的,是母亲特意准备的,准备了两套,都已经清洗过。室友笑我,说这并不是新婚洞房,是否真的需要这么红火喜庆。我反问他,他和妻子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孩子都快说话了,干嘛依然红火喜庆。他反而更加得意骄傲,说他命好,幸得贤妻,沧海桑田之后,也将会是日日新婚。他的话实在太酸,腐臭味十足,我只能闭上嘴,闭上眼睛,也闭上呼吸。

这也是母亲有意准备的,母亲还说,虽未成婚,已是新人,理应喜庆。我认同母亲说的话,我不能不认同,她未回省城之前,我回家时就曾睡过粉色床被,虽然尴尬不愿,却也不得不遵。更何况,红色乃是国色,说起了虽然有些轻侮,但主要的旗帜都是红色,所以红色虽俗,却也是大雅。所谓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可在红之一色中得知,以为喜庆,以为庄重,遍布于街巷,彰聚于庙堂。

忙活完之后,我简单的洗了个澡,室友说待会儿还要搬东西,现在洗澡干嘛,我说古人临大事,都要沐浴更衣,我是附庸风雅,以表庄重而已。室友笑我故作姿态,然后就躺倒在沙发,他们夫妻果然情深,他立刻就把我做的看似荒唐事说给了妻子。我并不在意,我没想到的是室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大声说她竟然也一样,也一样在洗浴!

我本计划自己开车去就好,但室友却坚持说也要开车,说那俩娘们肯定收了很多东西,后座有人的话,一个后备箱肯定不够。说实话,我有些紧张,跟我把她带到家里亲朋前来祝贺时一样紧张。太阳偏西,阳光正好,室友驾车一向比我快得多,这次我竟然能跟上她的速度。

室友果然没有说错,她确实有很多东西,比我想象的要多,而且已经全部装好,行李箱,纸壳箱,竟有一大堆。她见了我并没有多说什么,物品已经收拾齐全,也不需要在做什么,所以她只说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后再搬东西。物品已经收集,垃圾以及卫生都已打扫干净,已没有桌椅还可稍事休息,但已经不需要了。

就在我们搬东西的时候,房东已经到了,是一位阿姨,笑容和蔼,让人感觉亲近。一进门房东就问,是谁能有这样的幸运,娶到了她这样的女孩。她还没说话,我竟有些羞涩,室友抢先回答,指着我说就是这只猪把白菜拱了。房东阿姨看了看我,似乎还算满意,说她一开始住到这里时,就有意介绍给自己的侄子,可惜没能成,看来确实是姻缘天定。我能说什么,我该说什么,除了感谢,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房东阿姨说女方去到男方家里,衣行物品都是置办新的,这姑娘却要把原有的都带过去,真是好姑娘。室友立刻针对我,说我真是傻人有傻福,房东阿姨是长辈,我不好顶撞,但我却不用顾忌室友的,我反问他妻子难道没往他家搬东西。室友结结巴巴,支支吾吾的说好像没有,他妻子为了缓解尴尬,立刻大声说道,这些年往室友家搬了多少东西,室友竟然完全不知道!

整理租约,理定费用之后,房东阿姨给她转了押金,她收下之后,房东阿姨竟然拿出一个红包,她连连感谢,却终究不能拒绝。然后房东阿姨对我说,我抢走了租客,也夺走了侄媳妇,所以不给我红包。我知道这是开玩笑,所以我很开心,也很欢喜,只能表示感谢。房东阿姨说明了只是玩笑之后,竟然说起了祝福之语,就像长辈一样嘱咐我,我只能答应,也只能感谢。

我不让她搬东西,也不让室友的妻子搬东西,不管是从她的住处搬出,还是从楼下搬到家里。我打开门放下东西之后,她就站在门外,像是等我拉起她的手,把她牵进门。她和室友妻子坐下之后,我告诉她去翻一翻枕头,母亲给她留了一些东西。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只是一个红包,俗气的东西,母亲认为不管怎样都是进门,她不能亲自接迎,总要表达一些心意。

东西都搬完以后,室友像是累瘫一样靠在沙发上,也靠在他妻子身上,说无论如何今天是不能全部归置了,既然这样,还请主人解决晚饭的问题。东西太多,太阳已经更偏了,是应该先吃饭,我问室友想吃什么。室友说她今天算是进门,不能下厨,而我做的饭菜实在劣质,不如出去吃火锅。我只能答应,只是走出门时,室友却没有任何一点疲惫的样子。

饭桌之上,室友再一次炫耀,夸赞他的妻子会过日子,两份简单外卖,再稍稍出一点点力,就能换到一顿丰盛的晚餐。她立刻表示感谢,说这不是换,如果他们夫妻不来,我和她不知道要弄多久。我也向室友妻子表示感谢,然后盯着室友说,他们夫妻确实情感美满,但也不用时时处处炫耀。室友说这是给我们打样,也是让我好好学习学习,要温柔体贴,要以妻为天。

更有甚者,室友竟然再次催促我和她尽快行大婚之礼,然后抓紧生儿育女,说是我和他是室友,她和他妻子也是室友,如此关系,定要订立婚约,为儿女亲家。此言一出,她立刻低下了头,室友的妻子却有些期待。我只能回答说解放以后恋爱婚姻自由,父母不得包办,我要是同意了,那就是违法,所以不能答应。

室友说不能包办,但是可以引导,如果真的成了,更加拉近两家的关系。我笑他的心操得实在长远,是不是担心儿子随了她的长相和性情,担心娶不到他妻子这样的好姑娘,所以提前预约。室友却说我和她现在工作还算稳定,她也基本上算是我的妻子,是时候考虑生育的事情了。我更加无奈,告诉室友,既然他已经预定,那孩子初出生之时,他需要送上一份重礼,经济价值不能低于五位数。

回到家后,她在衣柜前整理衣服,把每一件衣服都挂上衣架,整齐排列。我看到,她只是把衣服种类分开,并没有把是谁的衣服分开。我从后面搂住她,用我的脸去贴近她的脖颈,说她终于住进了这里,这里终于变成了家。她有些不解,问我是什么意思。我跟她说,房子不是家,人才是家,男人有两个家,一个在母亲那里,一个在妻子那里,她住进了这里,这里就由住处变成了家。

她挣开我的手,转身面向我,两只手各抚着我的脸颊,很认真的跟我说,这里依然只是住处。这次轮到我疑惑了,她解释说我们都只有一个家,就是在县里,在我们的父母那里。她的父母,我的父母,都是我们的父母,她的家,就是我的家,我还是有两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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