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迷雾森林217(1 / 2)

白泽的胸前有一片白色的羽毛看起来非常纯洁柔顺。它那凶狠骄傲的眼神令人畏惧,表明它的睥睨天下的尊崇、它属于蓝天的高贵。

风无疾举起右手,临近地面的白泽的大翅膀扇起一阵尘土,白泽的利爪抓住了风无疾铁片镶嵌的护腕,扑腾着稳住了身躯。

另外一只鹰尾随白泽而来,她的体型比白泽小的多,火红的羽毛光滑的在头顶上顶着,时雨不知哪里捡来一根竹竿,好让鹰能有个着落的地。鹰爪锋利的如同匕首一般,没有人敢用身体部位直接去接触。这只体型较小的鹰的名字叫火舞,它是晋王府的三只鹰中的其中一只,

风无疾仿佛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原来事就这么的简单。

“小妹,你是通过火舞才能一直找到我们的?”

时雨将竹竿放在了地上,跑过去蹲下轻轻抚摸火舞头上光滑的颜色如同烈火的羽毛,“对呀,火舞跟着白泽一下就找得你们,我聪明吧。”

不得不说这丫头太鬼了,风无疾微笑。

“乖乖,你们家真是多才多艺,养了挺多凶禽猛兽啊。”风择路咋舌。

驿站伙计有人探出头来微观那两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凶禽。

“怂包路,快给我去弄点肉,要犒劳犒劳火舞,火舞肯定饿了。”时雨使唤风择路,风择路囔囔着纠正她得叫‘兄长’,却一边听话屁颠跑去驿站后厨了。

“怂包路快点,火舞都饿了。”

苍鹰翱翔,可一日千里,比之千里马的速度和效率更甚至。

风无疾顺了顺手上沉甸甸的白泽背上的羽毛,心中是无奈感叹。无奈这个妹妹的死缠烂打,想着是没办法甩了她了。但话说回来,若不是她这鬼灵精的操作,他们已经死在临安了。

白泽脚上绑扎的小竹节里有一份信件,风无疾打开信件阅件。

上次书信父亲已经简单明了的指出要十五万兵马和越州六万兵马合围南蛮十万深入的孤军的计划,而此次时隔才十来天,这信件关于战事的任何事情只字未提。上面寥寥几笔:天降大任、要独一人当,勿念及战事,与山河共存、同在我心。

父亲言语简短,三两句告诫自己需要担当大任,并安慰会父子同心同在,虽然他没有提南边的战事,但是越是如此,想来南边那边的战事就越是紧张了吧。

只是最后给了他一条指示,完成皇帝陛下的旨意,寻找沧澜城。或言沧澜城可能藏着一些隐秘,从字句中隐隐能猜到风晋对蛮夷入侵与朝中某个位高权重的人密切相关,而沧澜城也许能解开这个秘密。

风无疾叹气,准备给父亲回信。看了看时雨与风择路用生肉喂食逗弄火舞,而白泽一动不动,眼神犀利的观察着周围环境;这两只鹰性格略有不同,白泽龄长,生性比较高傲谨慎,不与外人接近。火舞也有属于鹰自生下来的那种高傲,只不过鹰龄较幼,相对来说比较新奇周边事物,也比较大胆,不怕生人。

风无疾将铁肃罹难的事简略的写了进去,人有悲欢、月有圆缺,世事本如此。看着不远处的时雨,心想着前几日这小妮子泪眼婆娑问自己,铁叔还能活着回来吗的时候,风无疾本来外表刚强如铁的人,内心也如波涛翻涌,最后被硬生生的将眼泪憋再眼眶内。只好抱着她拍打着她的后背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看着我们,我们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活着。

幸好没有亲自看见铁肃死时候的样子,否则时雨一定会奔溃的,那个从小陪着长大如父亲一般的人,眼睁睁的死在自己面前,死的那一刻还是无时无刻再保护着自己,那是更无法接受的。

没有真正的看到,就像是听别人说一个不怎么重要的消息一样,短时间还无法感觉那份沉重,或许有一天再碰触某件事或者与那逝者相关的时候,集结了时间和思念的悲伤会犹如井喷。

没几天,时雨还是像原来一样不在忧愁、内心清澈的样子,这倒让风无疾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风无疾简略的带过铁肃的死,不敢写的太多,怕难以自控是其中一个原因吧。风无疾说明了临安之后仅存的人马,简单的阐述了关于此前发生的事情的一些猜测,朝廷之中或者军队里一定有叛徒、对方知道自己一行的目的,想方设法要致自己于死地。并且最后说了一句,暗杀小叔风剑南的凶手极有可能与这一次的对手有关,只是还无法查证背后的推手。

装好信笺,风无疾用生肉喂食着白泽,白泽高傲,晋王府只有三个人可以喂食它,除了自己和父亲,只剩下铁肃可以,就连时雨也是不让的,所以时雨也不喜欢白泽,总觉得它太凶。三只苍鹰对铁肃是最熟悉的,平常都是他负责喂养它们,只不过现在喂养人已亡,不知道它们有没有感应到。

喂饱火舞和白泽后,随着鹰唳,火舞与白泽在众人上空盘旋了几圈后,才展翅翱翔,飞上高云,泰然自若变成小黑块缓缓离去。

*****

刚进入十万大山的原始森林,林子里很少有灌木丛,全是高耸入云的千年古树。树木的枝梢交错着,伸展开来的繁盛的枝叶如碧绿的云,把蓝天遮了个严严实实。一株巨大的香樟树突现在眼前,它的树皮是墨绿色的,粗壮的奇形怪状的树枝像龙一样在树上盘绕着。微风过去,枝叶发出簌簌的响声,恰如龙的叹息声。树林里阴暗而寂静。

端庄的白杨一动不动高高耸立;白桦树下垂的枝条在闭目养神;巨大的橡树则像士兵一样守护着菩提树。人迹罕见的深山开始还能找到些生过火的碳或者其他人类来过的痕迹,慢慢快到天黑的时候,他们才穿入大山不过五里纵深,人迹已经非常罕见了。

夜深了,不便赶路,便在找到一个临近溪流的地方宿营。二十名武贲营亲卫只剩下这名二十出头,生性淡漠的青年,他的名字叫黄拓。

他和风择路拾柴火,生了两堆火,众人围着火堆吃着出发前准备好的熟食。他们知道这些熟食存不了几天,不久后就要啃干粮,为了减轻负重,只留了一点应急的饮用水,其他时候就喝溪水,溪水清凉解渴、倒也舒爽。

老猎人说,在往前三四里就是猎户们也很少去的地方了。

出发前,他们请了当地的一位熟知深山的老猎户还有他二十多岁的大儿子带领着进入大山。路程中,老猎户传授了很多进山要注意的事,还有一些很重要扎营经验。并且还教他们如何打猎,如何观察野兽足迹、猎人放的兽夹子以及陷阱。对这个风择路和时雨尤其感兴趣,就像是嗷嗷叫的两条猎犬眼睛发亮。

猎户们敬畏大山和自然,尊崇大山和参天古木。他们认为大山是深林里万物之灵的家,是万灵的安身所;而参天古木是大山的灵根,是为大山提供灵气还有万物滋生的盛衰的表现。大山是猎户们生存的依靠,他们认为山林是有守护神的,山林守护神与蛇虫为伴、与虎狼为邻。守护山林,赐予他们猎物、平衡山林的万事万物,让万物生生不息。每家猎户都会在家中立山神位,祭拜供奉,每次进山都会要祈祷山神庇佑安全和丰收满载。

山路崎岖,密林难穿,一路跋涉让众人都累的要命,风择路和时雨一路下来够呛,一扎好营地吃过事物便倒头就睡,很快就睡着。黄拓负责背负大多数的行李包裹,所以也很快沉沉入睡;江北身体虽然好了很多,但没有痊愈,一路下来也是体力有点不支,也安排不用守夜。晚上就由老猎户和他儿子、风无疾、韩水四人轮换着守夜。

围着火堆,柴火噼里啪啦燃烧和虫鸣水流之音,众人沉沉入睡,老猎户的儿子和韩水守前半夜,风无疾、老猎户守后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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