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未州·白家镇（眼泪）（2 / 2）

“歹心么。。。”她拭去了脸上的泪水，现出从未有过的坚定：“没错！我就是想让文波哥哥遣归宗门，永远不再回来。。。”

贺远闻听此言，黑沉的双眼散发着愤恨的光芒：“文波对你一往情深，你俩早已两心相悦，怎么可以。。。

“我应了么？”

“我承诺过？”

“还是如同待你一样，对他也倾身相许？”白千亦泪眼盈盈地看着贺远问，心中的委屈就像原北的冰川，凝结不融。

贺远，惊退了几步，无措的目光，寻遍了整间屋子的角落。

“你。。。不认？”白千亦定睛于他。

“那日，谁在镇中酒家喝的酩酊大醉？”她迈前一步。

“那晚，谁人拉我入怀，唤我名字？”她复前两步。

“那夜，谁的喁喁情话，阵阵温情，伴我度过铭心一生的成人之礼。。。”她趔趄着偏倒在旁，任由泪水洇湿了地面。

贺远的心神，蓦然凝滞。

那天，因为陆文波的罪错和欺瞒，他去镇上借酒消愁。。。

那晚，他的枕边余香，他的楚梦一夜，都是真真切切。。。

那早，他独自醒来，因为狼子之事，深感愧对千亦，便匆匆回营。。。

大梦方醒，一阵摧心的绞痛随之而来，此刻，他形如枯骸。

“贺远。。。愚钝，枉负。。。佳人情意，我。。。”他固执如狂地说道。

“愚钝。。。”白千亦喃喃摇头。

“你初到白原，我便对你目成心许。你身染怪疾，我往复千里，为你请医求药。你雪困原北，我在营前侯你半月朝夕。你。。。”

“千亦。。。别说了。。。”他低声恳求，不敢看她。

“这一切，是你的愚钝么？”她轻声问道，不惧看他。

“还是我的愚蠢。。。”

此话犹如剜刀，犹如篦网，沥干了贺远的最后一丝血气。他像游魂一般离开了房间，任凭身后的白千亦嘶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