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2）

汉娜敲了敲桌子，示意酒保续酒，“而且你再想想，如果黑石会的头领真的脑袋不好用，但他至少应该想明白，闹事的时候尽量要尽可能多地让人聚集围观，然后当场证明清白，这样不是效率最高的方法吗？如此大费周章，只能说明他们的目的并不在澄清自己，至少，真正目的不在此。”

“你是说？”

“这后面还有事情。虽然不知道是什么。”

“当然是为了拖住你们，”莱娜的声音从二人背后响起，信九郎的杯子脱手，砸在了吧台上，二人神色惊慌，转过身看着门口的莱娜，“拖住了你们，也就算是拖住了我。”

莱娜坐在吧台边汉娜边上的位置，拿起来了一个酒杯，朝着酒保点点头，那酒保心领神会，拿下了一瓶全新的波本。

莱娜拧开瓶盖，酒保往杯中夹了两块冰，她倒上一杯，转过身对着二人说：“只要拖住了你们，无论如何你们都会尽全力保证今天就解决问题，绝不让我插手。他们选择那条街，估计也是必然，一定有人摸清了那一天他们二人的行动计划，然后事先在附近准备，要不然，一般闹事，用不上调动资深打手，考虑到桑尼的身份，他们也是有所准备。黑石会今天一定不会再次露面，因为他们知道，你们两个今天解决不了问题，绫子就不会回家，今天发生的事情就肯定会传进我的耳朵。”

“可是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抓走他们两个？”信九郎发问。

“因为那样就拖不住咱们两个了。”汉娜喝着酒说着。

“没错，如果真的只是抓住了他们两个，你们的精力就会完全放在这上面，多抓些人，对于平民的安抚和搜救调查肯定也会让你们很头疼，至少，效率会被拉低。”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针对您的？”

“不光是我，还是针对你们，哈桑并不喜欢调查类的工作，而阿列克谢则主要负责外围城防和大学附近的驻扎。黑石会应该是打算吸引住我和你们二人的注意，好让咱们没法注意到这后面真正正在发生的事。”

“那调查者呢？调查者们他们就不考虑了吗？”

“调查者没有陛下命令不得行动，哪怕是我，也不能差遣他们。”

“这……”信九郎挠着头，眉头紧锁。

“你们两个，”莱娜喝完杯中酒，冷着脸看着二人，“安抚受害者及其家属，调查一下这后面还有没有别的人掺和进来，如果你们动作比我快，先找到他们藏匿人质的地点的话。”

桌上，莱娜的玻璃酒杯突然被几根黑色柔软的尖刺缠绕，那尖刺在杯子表面缓缓摊开，很快便包裹住了整个杯子。

“打伤了桑尼的那个人，留给我，我要问一些话，剩下的人……”那黑色物体突然收缩，被包裹的杯子发出了沉闷的破碎声，随后那东西愈加柔软，瘫在台面上，如同被腐蚀殆尽的尸体一般。

“格杀勿论。”

“明白。”

莱娜离开座位，转身离去，台面上那一滩如同尸水一般的粘稠液体，开始散发着炽热不详的黑烟，那东西挣扎着四处流淌，刺耳的尖鸣摧残着二人的精神，最终在挣扎中消散殆尽。